“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有人說這首詩並不是寫男女相思之情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相思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莫名其妙,若隱若現。時間已到了中午,大軍還沒有出發的意思一一他們已經斷糧了。
“怎麼回事?”皇帝問道。
“回陛下,派去尋糧計程車卒都被江湖人士截下了。”楊國忠跪在地上低著頭,“路也被截斷,地方上的糧食也運不進來。”
“他們想幹嘛?”皇帝有些生氣,“想造反嗎?”說完後才想起自已就是被造反的安祿山逼走的,輕嘆一聲,“你去打聽一下。”
“是。”楊國忠退了出來,擦了擦頭上的汗,他當然知道原因。
“宰相大人,飯呢,我等早就餓了。”幾個胡人的使者過來問道。
“各位使者稍待,陛下尚未用膳。”楊國忠笑著回答。如果不是胡人還有利用價值,他現在早就騎馬走了。
“我們來大唐是交流兩國感情的,不是過來陪唐朝皇帝逃難的。”一個使者指著楊國忠道。
“各位使者,你們聽我……”
“楊國忠勾結胡人謀反,楊國忠勾結胡人謀反”突然有人喊道。隨後一群士兵拿著刀追了過來。楊國忠見狀,騎上馬就急急的向外衝去。到了馬嵬驛西門時,早已有人在那等著。
“大膽,我乃當朝宰相,你們敢殺我?”楊國忠吼道。眾人停下腳步,“都讓開。”楊國忠喊道,周圍的人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但依然將他圍在中間。
“嗖……”一隻劍射中了楊國忠的坐騎,楊國忠也摔到了地上,全身沾滿了泥土。“小爺我叫張小敬。”張小敬道,“我不知道什麼宰象宰馬的,我只知道你害我長途跋涉還沒飯吃。”眾人叫了聲“好”。
“好大的膽子,你不認識宰相,那你應該認識國舅爺。”楊國忠從地上爬起來,“貴妃娘娘就陪著陛下,你們誰敢動我,貴妃娘娘就要誰的命。”眾人都看著張小敬。張小敬倒也不慌,走到楊國忠面前,悄悄的說道,“我是太子的人。”
“你……你……”楊國忠睜大了眼睛。張小敬的刀已經插進了他的肚子。
“大家一人一刀,把他砍成肉泥,然後我們再去找陛下,”張小敬大聲道,“問問陛下,是要我們所有人的命,還是要貴妃娘娘的命。”眾人一哄而上,將這些天的憤怒發洩了出來。陳玄禮看見後,急忙趕上來將大夥勸退,此時楊國忠已成為一攤肉泥。
“你們……你們……”陳玄禮假裝悲傷。
“陳將軍既然來了,那就帶我們去找陛下。”張小敬喊道,“把陳將軍帶上。”眾人一擁而上。到了皇帝行營,所有人喊著“讓楊貴妃出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陳將軍。”高力士從屋裡跑出來。
“高公公受驚了。”陳將軍回了一個軍禮,把剛剛的事陳述了一遍,“煩請公公轉告陛下,若陛下再不決斷,小將可能控制不住將士們了。”高公公聽後,馬上跑進屋裡,過了許久才出來,清了清嗓子,“陛下說,既然反賊已除,貴妃娘娘一介女流,並無過錯,大家都散了吧。”話已說完,但大家並沒有離開。
“陳將軍,麻煩您了。”高力士躬身敬禮。
“高公公,恕小將無能了,”陳玄禮回了禮,“楊國忠是當朝國舅,將士們殺了國舅,而貴妃還在陛下身邊,這如何讓他們放心呢?”高力士無法,只得又進去稟告皇帝,半盞茶後,高公公出來搖了搖頭。
“陛下既然不殺,那我彭某人來殺。”一道黑影衝了進去,隨後傳來打鬥聲。聲音停止後,黑影從另一個方向飛出,李青悠也追了出去。看著離開的兩道身影,陳玄禮露出了微笑,轉頭向旁邊看了一眼。一個年輕人拿著一把短劍走了進去,這人正是柳先生。
“護駕,護駕。”陳玄禮大喊的同時已把高公公制住。眾人也跟著大喊,但並沒有行動。
李青悠追出十來裡地,那人卻站在樹枝上面,是一個藏人。
“你是誰?”李青悠道。
“無常。”無常回答道,“勾魂的無常,有無常的地方就會有死人。”
“但你並沒有殺死我。”李青悠道。
“我當然不會殺死你,”無常道,“畢竟你是李鏢頭的女兒,這點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我爹?”李青悠道,“他在藏區如何了?”
“他很好,他們都好。”無常道,“李老盟主和李鏢頭已經看破紅塵,出家為僧了。”
“什麼意思?”
“他們和本教教主有個約定,他們在寺廟裡待一天,我們教主就一天不入中原。”無常道。李青悠瞭解自已的父親,為了天下蒼生他可以放棄自已性命,何況出家呢。她雖然不願意接受,但也無法去改變。這或許就是一個俠客最浪漫的結局。
“你為何要冒充彭先生刺殺貴妃?”李青悠問道。
“我並沒有冒充,我只是替他把你引開。”無常道。“遭了。”李青悠闇驚。轉身就往回跑,但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走,無常都會在前面將她攔住。
“你是不是嫌自已命長。”李青悠冷冷的說道。無常帶著笑容,並沒有回答。
“我叫李青悠。”
“我知道。”
“我還有個名字,叫烏鴉。”李青悠道,“有死人的地方就會有烏鴉。”
“烏鴉斷魂針的烏鴉?”無常問道,“難道烏鴉斷魂針在你手裡?”
“如果你繼續攔我,你就知道在不在我手裡了。”李青悠說完一躍而上,無常並沒有攔他。李青悠的江湖名聲並不低,但卻沒人知道她的武器是什麼。銀子輸完了可以去掙,但命如果輸了,就真的輸了。
“李女俠,塔子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