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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清新脫俗熱戀香,人生易如反掌

由於昨夜太過放縱自已不去老老實實地睡覺,妄想睜眼到天明,換來的結果就是在其他人快要醒來時,我竟沉沉地睡去了,屬實低估了自已的實力。

若不是正午最刺眼的那道陽光剛好打在了我的臉上,我至少能睡到晚飯。

許是我的遲遲不醒,讓我的結婚物件尤先生感到了不滿,一睜眼,旁邊空落落的。

心想,幾個小時前他還說捨不得把我一個人扔醫院,這才過了多大一會兒,睡一覺醒來後就全忘光了。

感覺他比我更像是失憶的病患。

“哎呦,你醒了啊,彆著急,你相好的小丈夫回去給你準備吃的了,一會兒就能回來。他害怕你醒來後找他,臨走之前,就託我們等你醒了,他要是還沒回來,轉告你一聲。”隔壁病床的中年女人見我醒了,對我露出慈愛的笑容。

守在她床邊的是一個還算年輕的女子,女子一身米白色西裝,頭髮利落地挽在腦後,手裡還拿著削了一半皮的蘋果,聞言,一臉驚訝地轉身看我。

“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我上次來醫院的時候,還聽護士說植物人醒來的機率很小呢!”

沒等我說話,坐在床上的中年女人便瞪了她一眼:“怎麼說話的?人家小姑娘年紀輕輕的,醒了還不好?”

女子不禁抽搐了下嘴角,討好地笑道:“好好好,媽,您先別急著開槍,我這不也沒說不好嘛,只是有些驚訝而已。”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人家劉醫生都說小姑娘的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身上的傷也早好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醒不來。她年紀還這麼小,可不能跟我這種半老徐娘一樣躺半輩子的病床。”

“也得虧老天有眼,小姑娘能醒,不然可苦了小尤那個孩子了。你看看人家找的男人,帥氣養眼,踏實愛家,既有能力又有上進心,人品好,性格也不錯,家世清清白白。你再看看你找的那些妖魔鬼怪。”

“哪一個是真心對你的?今個不是被懷著孕的小三堵上門,就是貪你冤大頭地出錢養他一家老小,不是大男子主義,道德架你,就是小心眼玩跟蹤竊聽一條龍,有的甚至還敢對沒過門的你動手,我看那些社會上的媽寶男鳳凰男都被你談了個遍!”

聽著自家媽媽的數落和嫌棄,女子乾笑兩聲:“那也不是我想談的啊,這不是天賦問題嘛,你寶貝閨女我就是專門吸這種下頭男人的體質,我能怎麼辦?”

女子越說越覺得自已在理,理直氣壯地聳了聳肩。

中年女人看向自已女兒的眼神越發嫌棄:“這是怪你媽我生你的時候沒把你的桃花譜點好唄,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已的眼光有問題。”

女子為了堵住媽媽的嘴,給自已留點臉,伸手直接將切好的一小半蘋果塞進了中年女人的嘴裡,成功換來一記眼刀子。

“我叫秦慧生,這是我媽霏霏太后,我跟我們家太后娘娘的姓,美名意為秦娘娘會生!”秦慧生一手拍著胸脯眉飛色舞地介紹了自已,並用另一隻手持平到她們家霏霏太后面前,差點懟到太后脖子。

受病房內溫馨的氛圍影響,我忍不住抿唇一笑:“我叫叢希璨。”

“我知道,我知道,應該說這一層樓的人都知道你們。”

“知道……我們?我和尤先生嗎?我們有什麼好知道的?”我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無辜又不解地問。

“七樓這一層住的都是需要長期住院的病人,相比於同病相憐的病友,我們更像是鄰居或家人。沒事的時候,總會湊在一起嘮些家常。對於新鮮面孔,當然會有些好奇的人來打聽你家的情況。特別是你先生還這麼地帥氣,人也好說話,很受大家歡迎呢。”

秦慧生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繼續說:“若不是你家先生一開始就說明了自已是為了陪老婆才來的,估計那些婆婆指不定會怎麼牽紅線,亂點鴛鴦。”

“原本我還以為剛到年紀就扯證結婚的愛情不會太長久,結果看到你們,我算是認識到了不是愛情不靠譜,而是人不靠譜。妹子啊,你可得好好珍惜你家的男人。你昏迷了不知道,我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六個月裡,他陪你的時間可比待在家裡的時間都長。”

“期間也不乏有探親的家屬小姑娘看上過他,主動搭訕,但他可都拒絕了,並且每次都十分驕傲地把你們的小紅本本掏出來,有一次恰好我打熱水路過,被我瞧見了。你知道他對人家小姑娘怎麼說的嗎,差點笑死我。”

“他說,你知道我今天用的是什麼香水嗎?你鼻子沒問題吧,什麼木質香?這明明是我和我媳婦的清麗脫俗熱戀香!鼻子不好使就算了,那你眼睛不瞎吧,看到我手上戴著的是什麼東西了嗎?婚戒,金色傳說,人生易如反掌,我媳婦親手給我戴的。怎麼樣,你沒有吧,我和你們這群沒媳婦疼愛的單身漢可不一樣!”

秦慧生繪聲繪色地學著尤先生的表情,刻意壓低聲音,模仿當時的語氣,順便從床頭櫃上的果籃中撈起一個橘子,像尤先生展示自已的結婚證那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手心裡的橘子,惹得病房裡的人不約而同地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是沒看到啊,那群小姑娘的臉色當場就黑了!他還給人家正面反面全方位地顯擺了下婚戒和紅本本,表情不是一般地得意,尾巴翹得堪比天上的太陽!”

我矜持地壓下笑容,嗔怪道:“哪有那麼誇張?尤先生怎麼會是滿腦子戀愛的人。”

“怎麼沒有!”秦慧生手裡上下拋著橘子,正要反駁,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壞笑著坐了下去,“是啊,尤先生不是滿腦子戀愛的人,他是滿腦子只有你的人。”

秦慧生眼神曖昧地掃過我,我的臉一下子躥了熱氣,視線移到別處,生硬地扭轉話題:“對了,我昨天剛醒,但我車禍後好像丟失了部分記憶……秦小姐,您知道尤先生他……具體的名字嗎?”

“知……”秦慧生剛要說話,就被霏霏太后的一個肘擊懟中了後頸,下意識地扭頭,單手撫摸著自已的脖子,委屈開口,“媽!您幹嘛啊!就算不滿意第一胎,也不用這麼急著謀害您親閨女吧!”

秦霏霏呵呵兩聲,給秦慧生使了個眼色,可惜秦慧生沒看懂,依舊自顧自地說。

“唉,可憐我辛辛苦苦經營您的公司多年,雖然沒有掙到幾個錢,但幾千萬的債務和高利貸那是實實在在地欠到了啊!有句話說得好,女債母償,有時候我真怕我這一個不小心,來個後空翻,踩著筋斗雲就去南天門和唐僧過日子了,你可咋整啊。沒有我,你可怎麼活啊,媽媽~”

秦霏霏強扯出一張和善的笑臉,畢竟是自已親生的,自已身上掉下來的肉,死也得……先把這塊肉啃回來。

“滾,沒有你,我還能躺床上?”

“也對,沒有我,您這會兒躺的棺材,或者是收藏您的小盒都可能被腐蝕掉了。”

秦家母女倆一懟起來就沒完沒了,像上輩子欠過對方錢,搶過對方男人,扯過對方頭髮一樣。

其他人也都見怪不怪,我只好放棄從秦慧生的口中打聽尤先生的想法,看向靠門一床的老爺爺。

“爺爺,請問您知道尤先生叫什麼名字嗎?”

老爺爺眯著眼睛,手上順著自已的白鬍子,不答反問:“那小子沒告訴你啊?”

我失落地搖了搖頭;“還沒……昨天晚上,我也問過他,但他可能忘了這事。”

“哎喲,你們小年輕的事,老頭子我就不跟著參與了。就像小秦丫頭說的,那小子的腦子裡成天想的都只有你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忘了告訴你關於他的事。我看他是恨不得讓你忘了一切,只記得和他有關的。”

秦霏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秦慧生:“看,連老一輩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人家小兩口的情趣,你咋就非要去當中間最會發光發熱的那個電燈泡呢!難怪出生三十五年半,歸來還是條單身漢!”

秦慧生微笑,試問媽見嫌有多麼地憋屈。

“原來璨璨對我的名字這麼念念不忘嗎?”

尤先生換了身新裝扮,全身上下都精緻得閃閃發光,手上拎著個粉色餐盒,還拿了幾本封面精美的畫冊過來。

秦慧生捂著眼睛,一副被尤先生進門後自帶的燈光特效晃到了的樣子,湊到秦霏霏的耳邊嘀咕道:“他今天怎麼了?嫩黃色的襯衫和白色褲子……眼睛那塊還一閃一閃的,這是給自已化了個全妝?第一眼我還以為是哪個男明星來了呢!騷裡騷氣的……”

“說什麼呢?你懂個蛋啊!單身狗沒事別亂叫,沒看你娘我正忙著追現實版偶像劇呢!這放在動物界,那是典型的求偶!”

秦慧生雙眼一亮,該死的求知慾一下子就上頭了:“那人界呢?叫什麼?”

秦霏霏地鐵老人看手機,氣結地翻了個白眼:“公路你去鋪的?管得咋這麼寬?老實看著就得了!”

“很好奇我叫什麼?”尤先生微微挑起的眉梢都帶了幾分得意。

我理直氣壯地瞪圓了眼睛:“對於自已的結婚物件,好奇一下不是應該的嗎?不然我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嫁了個好人。”

“那你現在覺得我怎麼樣?是不是個好人?”

“不……”

“是”字還沒有吐出來,就被尤先生一勺子青菜堵住了。

我一邊嚼著嘴裡的菜,一邊狠狠地瞪著他。

“怎麼樣?好吃吧,我親手做的,劉醫生說了最近飲食要清淡些,為了身體,咱就稍微委屈些吃兩個月的草吧。放心,你二十四孝的好老公會盡心盡力地研究怎麼做才能把草做成最好吃的模樣。”

“不好……”

一樣沒有新意的手法,尤先生憑藉著自已多年的手速,趁著我張嘴的瞬間,直接用勺子把飯塞了進去,動作行雲流水。

之後又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是不是個好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璨璨一定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對吧?”

我盯著他又要舉上來的勺子,抗拒的偏過腦袋:“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把勺子給我吧,我手好好的,能自已吃。”

“不嘛,我就這一點能表現的機會。你忘了我們五年多的感情,失憶後想要遠離我也就算了,總不能連我重新刷好感度的權利都剝奪吧……璨璨,看我難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張了張嘴,瞥了眼他蓄勢待發的勺子,強把“不會”兩個字憋回去。

“這些是我的作品,靈感都來源於你。怕你在醫院裡無聊,就帶來了一些給你解解悶。或許可以幫助你恢復記憶。”

我從床頭櫃上拿過一本放在最上面的畫冊翻看。

開篇就有一個凌亂又飄逸的簽名,我將畫冊舉到眼前,仔細地辨認著這一長串的鬼畫符。

雖然連筆的簽名,好看是真的好看,但看不懂也是真的看不懂。

見我這副傻兮兮地把腦袋埋進畫冊的模樣,尤先生在一旁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你幹嘛呢?離那麼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鑽進去呢!”

“額……”我緊緊蹙著眉頭,一言難盡地把臉抬起來,“所以你是叫……兵綿嗎?尤兵綿。”

病房裡全體人員靜默一秒,就連尤先生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

偏偏我還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湖綠色的眼睛,正色道:“尤兵綿,不是我取笑你,但是你真的……叫的好奇怪啊。”

知道尤先生真名的秦慧生一眾人,瘋狂地咬住自已的嘴唇或者是胳膊,有時候憋笑是一門很有難度的技術活。

然而看戲的群演們為了不破壞小兩口的氣氛,憋笑憋得兢兢業業,可近距離面對“尤兵綿”的尤先生直接撲哧一聲,笑得半個身子都癱倒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你……抱歉,對不起璨璨,哈哈哈,一般我都不會笑的,但除非你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不是,你怎麼想的啊……你剛剛說的什麼,尤什麼玩意兒?尤兵綿對吧,哈哈哈,是是挺奇怪……你要是真喜歡這個,咱以後可以給孩子取……取名叫這個……哈哈哈哈哈……”

見主人公之一的尤先生都沒憋住,笑出了聲,其他看戲的人也不再有所顧忌,笑得東倒西歪。

我滿臉茫然地看著笑到合不攏嘴的尤先生,又看了看躲在一邊捂嘴偷樂的其他病人,再反應遲鈍,也明白自已好像丟臉丟大了。

把畫冊丟到一邊,羞憤地剜了一眼尤先生,用力扯過被他壓住的被子,氣鼓鼓地將腦袋縮了回去,順便還踹了一腳笑得超大聲的尤先生的屁股。

“再也不要理你了。”我悶悶的聲音隔著一層被子傳進尤先生的耳朵裡。

他這才把這輩子最傷心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強收斂住笑容,將床上團成球的我攬過來哄道:“錯了錯了,對不起,璨璨寶貝,我真不是故意要取笑你的。”

即使尤先生刻意地壓了聲音,我還是能聽出他藏在語氣裡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更加憤懣地攥緊了手裡的被子。

“那你就是特意!特意笑話我……誰讓你把簽名寫的那麼亂,我認不出來才叫錯。”

“好好好,下次,我下次再簽名的時候,一定一筆一劃地寫,讓你一眼就看清好不好?”

“不好,昨天晚上我就問你了,你一直都不告訴我你叫什麼,我不理陌生人!”

尤先生輕輕拽了下被子,沒拽動,誘哄道:“你先從被子裡出來,你出來,我就告訴你。”

“真的?”我試探地掀起一小角,偷偷從冒著白光的洞口四處尋找尤先生的方位。

“真,千真萬確的真,我怎麼可能捨得騙你。”

即便醫院不缺空調和冷氣,夏天捂在被子裡的時間長了,還是會有些悶熱。

既然臺階有了,我就勉強地往下爬幾步吧。

“好吧,我信你。”我從被子裡冒出腦袋,還沒等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就被站在床邊的尤先生摟住了腰。

看著對方微微錯開的鼻尖,我連忙閉上眼睛,不好意思將呼吸撲在他的臉上,只能小心翼翼地屏息。身體漸漸卸力發軟,往後倒去的時候,無措地拽住他胸膛前的衣料,他橫在我腰間的手臂成了唯一支撐我的力量。

終究我沒能忍住,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炙熱,與此同時,他也把握機會般地舔舐著我的嘴唇,舌頭滑進來的一霎那,我更加緊張慌亂,跪坐在床上,被迫仰著腦袋承受他的親吻。

“哎呦,光天化日之下……沒眼看啊。”秦霏霏雙手擋在眼前,欲拒還迎地張開五指。

已經挪著凳子轉移到前排位置,也就是我另一側床邊的秦慧生用氣音道:“媽,您不是沒眼看嘛?怎麼還露著那麼寬的指縫?”

“現在的小夫妻感情真好,跟當年我和我老伴一樣。”

唇齒分離的瞬間,我就撲進了尤先生的懷裡,滾燙的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激烈的心跳聲在耳邊頻繁地響起。

親吻的時候,周圍又沒有結界,其他人的說話聲,自然都聽得清清楚楚,我是沒臉再見他們了。

也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得視若無睹,親得目中無人,親得如痴如醉……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親我……”我鬱悶地蹂躪著他後背平整的衣料。

他將下巴放在我的肩上,慵懶的聲音裡摻了些沙啞:“我說吻技,服務得可還滿意?”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丟臉死了。”

尤先生安撫地拍了拍我的後背:“這有什麼,沒親前,你不也丟臉了嗎?現在有我陪著你一起丟臉還不好。”

“不好。”

他嘆息了一聲,熱氣有意無意地都吹在了我耳朵:“我在你嘴裡就沒有好的時候,還是你剛剛的樣子比較聽話,又軟又好欺負。”

“所以你叫什麼,這回再不告訴我,我就……”

“就什麼?”他隨手勾起我的一縷髮絲一圈圈繞在指間。

我突然想起從秦慧生嘴裡探查到的小紅本本,她說他寶貝地一直帶在身上,有機會就到處炫耀,哼哼兩聲,壓低嗓子威脅道:“就和你離婚!”

果然尤先生害怕地沉默了。

“怎麼樣?好主意吧。”我正得意著,暫時將丟臉的事情拋諸腦後,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他。

尤先生深吸一口氣,臉色不太明媚:“沒點大病的腦袋都想不出來這麼餿的主意……”

“你罵我……”我委屈地看他。

“恃寵而嬌。”

眼見尤先生丟下四個字就要走,我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問:“你去哪兒?你都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他眸光淡淡地垂下眼瞼,落在我拉住他的那隻手上。

我接著說,語氣裡帶了絲懇求:“你答應我的。”

尤先生耷拉著腦袋,一頭的金色髮絲也不如上一秒光鮮亮麗。

“哦,不是威脅我離婚嘛,我一個即將要被休棄的男人,你何必要知道我叫什麼。”

額……怎麼說話怪里怪氣的。

“我我哪有要休棄你,我這不是找不到你的把柄嘛……再說了,你這麼好看,聽話,會做飯,對我還這麼好的,我又不是傻子,放著你不要……”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紅著張臉,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裡,拉著他手臂的那隻手慢慢滑落,改為捏著他的袖口,怕他就這麼走了。

哪裡知道在我沒看見的地方,尤先生的嘴角早就高高翹起來了。

他輕柔地摸著我的腦袋,以一種老師教育不懂事的學生的口吻說:“這次就先原諒你了,璨璨同學,再怎麼鬧,咱也不能拿婚姻當兒戲,知道嗎?”

“哦。”

“剛剛我生氣了,突然就不想告訴你我叫什麼了。不過作為你老公,我還可以給你個補救的機會。”

“真的?”我滿懷期待地抬頭,猶如生機勃勃的小樹苗,挺直了腰桿。

“嗯,”他俯身湊到我的耳邊,“叫一聲老公,什麼都告訴你。”

我大腦緩衝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地紅了整張臉,為難道:“這……不太好說,怎麼辦?”

尤先生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隨你怎麼辦,什麼時候叫出來,什麼時候告訴你。”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的袖子都要被我揉爛了,也說不出口那兩個字,只好主動牽住了他的手,懇求地捏了捏:“換,換一個要求可以嗎……”

尤先生直視著前方的眼神堅定到要入黨,好似位不被美人誘惑的正道君子:“不行,我就要這個。”

“老……公……”我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臉上的表情幾乎要擰巴成一團。

“不合格,你這兩個字中間是有片太平洋嗎?”

我咬著嘴唇,又快速地叫了一聲:“老公……”

“不行,語速太快了,後面又沒有狗追著你,說那麼快乾嘛?”

“……老公。”

“聽不見,夜裡的蚊子都叫的比你聲大。”

這回輪到我深吸一口氣,面如死灰:“你死吧……其實喪偶也不錯。”

尤先生甜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