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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滾。”“哦。”

時盛後面圍了一群人,很亂。

“哥哥你小心點!”

“要不別救它了……”

“那裡有刺!”

時盛一手用力握住狗的脖子,以柵欄為支撐,很快向後一退,把扒在陰溝邊的小狗崽子救了回來,但是由於速度太快了胳膊被一旁的草刺劃傷了手臂和脖子。

池梟看到的就是他撈著狗子往後退的場景。

胳膊和臉上都被劃傷了大大小小的細傷口,小朋友們看見了都向他提出了關心,時盛不怎麼在意,讓他們去看那狗子。

想吸菸,時盛這樣想著,準備去個沒人的地方來一根。

結果和池梟來了個對視。

馮二走向時盛,看著他臉上的傷發出三聲有力的“嘖、嘖、嘖”。

然後又衝池梟說:“你書包裡不是有碘伏嗎,給他用用唄。”

池梟丟下一句“多管閒事”就走了。

也不知道是說誰。

馮二拍了拍時盛肩膀,說:“放心,只要不是拒絕的話那就代表同意了,走我帶你去上藥。”

說是帶人去上藥,其實他就是不想幹活想逃出去玩。

但時盛沒有要上藥的意思,被劃了幾下而已,沒那個必要,於是擺手拒絕了。

馮二拉著他:“走嘛走嘛。”

“我讓池梟去請個假。”說著,他沖走在前面的池梟喊道,“池梟,你去跟時明請個假,我給時盛上藥去了!”

池梟沒回話。

他們的書包都在公交車上,馮二達到目的地後隨口說了一句“碘伏在他的包裡”後就靠在座位上玩手機了。

時盛沒動池梟書包,靠在自己的座位上跟著看了兩眼手機。

沒一會兒,張晉陽和程鵬那幾個人就前後上來了,嘴裡還唸叨著“怎麼不說一聲就自己回來偷懶了”。

時盛嫌這些人在一起吵,於是就下車了。

再過不到半小時到了中午放學的點他們就可以去吃飯了,老師說去村外的飯店,村內沒有地方招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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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口袋,準備找個無人的地方吸菸時池梟也走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時盛現在沒什麼心情去勾搭這人。

不過後來陸陸續續有更多的附中學生從校內走了過來,時盛知道這是提前放他們去吃飯了。

沒有吸到煙心情更煩躁,好像臉頰上的傷痕也在跟著隱隱作痛,時盛轉了個身吐出口長氣上了車。

“讓一下。”

時盛裝得並不負責,之前在報告廳裝得那麼膽弱小,現在在車上這麼冷漠,反差大多了。

池梟倒想看看這人還能裝什麼花樣,於是沒動。

要說跟什麼人鬥最有意思,那當然是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了,池梟看穿了時盛,時盛也知道自己偽裝的不完美,對於這種人他早已露了餡,所以他能理解池梟的任何行為——想要試探自己。

可這又何嘗不是引起他注意的一種?

時盛雙眸微動,聲音不大:“我受傷了,讓我坐會兒吧。”

這是演上了,池梟收回腿,漫不經心問:“為什麼不塗藥?”

“醜。”

時盛嫌帶顏色的東西塗在臉上太醜了。

“垃圾池很容易感染細菌。”

時盛挑眉:“學長,你在關心我嗎?”

池梟沒看他:“想多了。”

語氣平淡,確實是時盛想多了,估計換誰池梟都會來這麼一句,不過時盛覺得時明除外。

“我不好翻你的包,你幫我拿一下吧。”時盛說。

“嘖。”池梟開始嫌煩,他隨口一說這人還真要用了。

池梟從書包裡翻了翻,找到了碘伏扔到時盛身上,時盛扭開蓋子說:“我以為你要來一句關我屁事。”

池梟不想和他搭話:“關你屁事。”

時盛問:“沒有棉籤嗎,學長?”

“滾。”

“哦。”

時盛不惱,自己倒出來點在胳膊上隨便摸摸就完事了。

“學長經常受傷嗎,怎麼隨身帶這種東西。”時盛用完接著說。

池梟沒說話,馮二湊過來替他說:“這都隔了好幾個月了,他之前受傷買的,然後一直扔在書包裡懶得往出拿。”

“他書包裡還有過期的巧克力和飲料,跟個垃圾桶似的。”

“閉嘴。”池梟抬頭兇他。

馮二聽話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到達飯店後光是附中的學生就把一整個二層樓飯店都佔滿了,他們嘰嘰喳喳跟聚會似的,倒也開心。

只不過他們都有朋友,坐在一起可以跟兄弟朋友說,而時盛沒有,他一個人坐在大圓桌子的一弧度前面,冷冷清清的,看似是不想搭理人,其實是也沒人可以搭理。

不過時盛可不在乎,他待了一分鐘後去了衛生間,擠滿了人,於是走出了個繞到店後一棵樹下,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

吸了一口放下手後,他看到了胳膊上塗著碘伏的傷口,看了會兒又接著開始吸,直到全部吸完回了店。

池梟幾人就在店口站著,回來的時候時盛掠過池梟,池梟本在低頭看手機,卻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裝著煙盒的褲口袋。

夏季校服褲子薄,盒子輪廓清晰,吸菸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麼。

吃過飯後學生們統一去車上休息,時盛和池梟坐在一起井水不犯河水眯了會。

下午倒還是同樣的活動,到了附中放學的點他們就都回學校了。

做了一天苦力活比唸了一天書還累,劉薇找到時盛後和他一起回班,路上抱怨說:“太累了,還是念書好啊。”

時盛沒回。

“時盛,你要學理對嗎?”劉薇又問。

“嗯。”

時明學理。

劉薇一副可惜神情:“我理科不好,到時候肯定學文了。”

“加油。”

說話間兩人一前一後回了班,王新越本在給同桌背書,看見劉薇跟在時盛身後一直看著他後心裡頓時竄了一股不服的火,把要背的內容都忘了。

同桌看他的臉色不太對,順著目光扭頭看過去,但門口早就沒人了。

“不背了,下次再說吧。”王新越嘟囔了一句,把書狠狠砸在桌子上。

……

時盛發現宋雨琴的時差變了。

她開始晚上七點鐘就出門,然後凌晨五點就回來。

時盛沒管她去幹嘛了,但不過才一個星期,在一個下著雨的週六的中午,宋雨琴突然給他打電話,語氣慌張,斷斷續續地讓他拿上家裡所有的現金去附中后街找她。

所有,現金。

時盛氣都生不出來了,他結束通話了電話,走進宋雨琴的臥室,從她的床頭櫃裡拿上幾攤厚厚的紅鈔票,估摸著有個四五千,然後拿個黑色塑膠袋子裝上拎著傘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