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章 更具有挑戰性的遊戲

池梟這人脾氣可以,不暴躁,但不代表好惹,他還怕麻煩,真要發火了誰都害怕,看著對誰都不放在心上,但心思也算是細膩的。

他小學五年級去的國外,初三又轉回國內,馮二和他小學四年級認識的,初三又接著玩。

可能是出過國的緣由,池梟看起來比同齡人都穩重點,也沒什麼不良嗜好,不像其他人喝嫖賭。

站了一上午軍姿,時盛沒什麼感覺,他小時候還被宋雨琴落在大街上過呢,一個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一直走一直走,不可否認,他小的時候教育很缺失,顯得整個人都很愣,五歲多的小屁孩硬是斷斷續續走了五六公里,腳上磨得全是泡,不碰都疼,要不是遇到了警察估計都能走出片區了。

中午提前二十分鐘放學,時盛回去也是吃泡麵,於是打算回教室從書包裡拿出煙和火裝上。

最近癮很大。

現在這個點回班的人很少,整棟樓都是空蕩蕩的,時盛不著急回去,拿上煙後趴在窗戶上看校後面。

學校後面有一條小吃街,很多學生早上中午都會來這裡,雖然也只是高一的放學,但已經非常擁擠了。

街很亂,不只是外面擺攤的,後面各種商鋪的夾縫中都有著“網咖”、“檯球廳”、“KTV”等不顯眼的黑白灰色牌子,穿著職教校服的學生,亦或是其他學校的,再或是附中的,從小學到高中都有,男的女的進進出出。

這些聚眾娛樂場所不是二樓就是地下,也沒建在學校裡,所以校方也不好管。

他還挺好奇的,按理說這也不是小城市,怎麼有的地方治安這麼差。

不過要說治安差,也不全是,這麼大個城市,無非就是發展不均衡了,就比如他們小區,建在偏僻的區域,房價自然就低,沒錢的人自然就來住了,那麼住的人都沒錢,房子也就自然被按上了個貧民窟的稱號。

貧民窟啊,稍微有點錢的人都不會選擇那裡,沒人住小區就沒錢,那麼小區沒錢,發展自然就更爛了,就這樣一直惡性迴圈唄。

或是為了讓他們有個容身之處,開發商也好投資人也好,除了必要的供給,什麼也不管,治安措施爛的很,屁大點地方小偷變態流浪漢藏了一堆。

反正從時盛記事起,周圍的路、或者是其他小區,這麼多年都翻修過很多次,而他們小區從來沒有什麼動靜,環境只得是一天比一天差。

總的來說,各種問題原因,好的一直在變得更好,差的一直在變得更差。

“就在這兒吧。”

驀地,一道熟悉無比的男聲打斷了時盛的思緒。

怎麼在自己班待著都能碰見他。

走廊裡響起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很明顯不是他一個人,時盛稍微側身,就看到了兩個人路過他的教室,走到了前面的一個空教室裡。

啊,時明,還有一個,是之前甩開時明的池梟。

池梟,其實時盛知道他是初三從美國轉來的,他的名聲很大,一來學校就傳遍了,時盛班的女生幾乎天天都在討論他。

後來每次有什麼全校組織的活動,只要和他所在的的班級擦肩而過,他身旁的女生都會很激動,說什麼好帥啊之類的,時盛到從來沒有刻意看過這個人,他沒興趣。

第一次真的把臉和名字對上號的時候,還是在昨天的宿舍樓裡。

時盛懶得聽他們聊什麼,回過身打算走。

只可惜時明的聲音不小,時盛不想聽也聽見了。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聽聽,跟個怨婦似的。

其實有時候時盛真的覺得他跟宋雨琴很像,不管是某些小動作或者是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宋雨琴的兒子。

“我追了你這麼久,你就算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在他們面前這麼侮辱我!”

腳步一頓,時盛靠在門後,把玩著口袋裡的打火機。

喜歡男人啊。

很快,池梟開口了:“我逼你喜歡我了?我逼你追我了?你他媽煩死了。”

“怎麼時家的大少爺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他的聲音低沉,質問的時候帶著一股狠戾的勁兒。

“是你不要臉,跟我沒關係。”

等平靜下來,又是那副冷淡調。

“池梟!”時明聲音倏然提高,“我還以為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有什麼話想對我有什麼話說,我……”

“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池梟打斷他,“以後自尊點,我不喜歡你。”

“我不信!這麼久了,我就不信你對我一點都不動心,池梟,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時明情緒激動,說話的語氣也帶上了哭腔,完全不見平日裡溫和大度的模樣。

不過他本性什麼樣子,時盛從小就知道。

時盛自認為不算什麼好人,那麼他的哥哥就不壞了?

那可不一定。

因為他而被鞭子抽出的傷疤到現在還沒好呢,已經在他背上烙上印了。

而池梟沒再和他多說,轉身走了,時明獨自一人在教室裡哭泣了會兒,也走了。

不遠處的時盛透過窗戶淡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須臾過後,勾出一抹惡劣的笑。

找到了新的有趣的遊戲,時盛心情大好,為時一週的軍訓結束後,他去了趟心理醫生那裡,要說這心理醫生,還是他第二次自殺之後宋雨琴給他找的。

第一次自殺以為是小孩子沒教育好,那麼在教育了一頓後選了個更隱秘的地方自殺,就是心理問題了。

不過時盛選的療程簡單,也不常來,他家可沒那麼多錢,宋雨琴願意給他找醫生已經是謝天謝地受寵若驚了。

醫生姓陳,時盛叫他陳醫生。

一進門,陳醫生就看出了他的心情如何,問:“最近遇到什麼好事情了?”

時盛坐到椅子上,一雙好看的眼睛彎了彎,臥蠶被擠得更明顯,他說:“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更具有挑戰性的遊戲。”

陳醫生知道,面前這位病人一直把和他的哥哥相比較當作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遊戲,他也知道,時盛一直在超越他,不論是成績,亦或是初中的演講,提琴演奏,運動會長跑。

無錯書吧

時盛願意為了超越他硬是用著學校的大提琴把手練到脫皮,磨一手繭,他家裡沒錢,買不起舒適專業的跑鞋,就穿著一雙帆布鞋努力跑到腳踝出血,跑出了第一的成績,超越了上一屆的時明的成績,但其實時明在當時也不是第一,他還有專業的跑鞋。

這種行為很多都是純純給自己找罪受,但時盛就是樂意。

時盛對這個醫生毫無保留,可能是因為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憋著的緣故,他也想找個人發洩,找個人聽自己的所有計劃。

他說:“他喜歡上了一個人,是個男生。”

陳醫生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時盛的目的了,他搖搖頭:“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不等他說完理由,時盛就“嗯”了聲。

陳醫生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孩子不是在答應他,只是在告訴自己他知道了。

嗯。我知道。

但我不會聽你的。

畢竟時盛從一開始就沒希望這個人能治好自己,他只當他是個發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