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看著眼前的張安,眼中帶著些許迷茫,遲疑著問道。
“少爺的意思是,在鄭家小姐的幫助下,張家已經奪回家產了?”
張安微笑,點了點頭,表示是這樣的。
張虎眨了兩下眼睛,繼續問道。
“當初的那幫人,都已經被州牧大人砍頭了?”
張安繼續點頭。
張虎又摸了摸嘴唇。
“而我,得了癔症,但是被少爺你摔了一下,就好了?”
張安還是點頭。
張虎扶額,痛苦的叫了一聲。
“啊!”
“真的恍如隔世一般吶!”
“就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
“現在夢醒了,一切又變得好起來了。”
張安蜜汁微笑。
“虎哥兒,你還挺有學問的啊,成語用的很流暢啊!”
張虎愁眉苦臉的看著他。
“安哥,你就別笑話我了,你讀書的時候,我一直是你的書童,總歸會學到些東西的。”
張安也就不再捉弄他了。
“醒了就好,別愁眉苦臉的了。”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寬叔了,他見到好了,一定很高興。”
張虎聽了這話,長嘆了一口氣。
“哎!”
“我這段日子,一定讓他操了不少心吧!”
額,這孩子,真的傷感上了。
但是安慰男人,可不是張安的特長。
他只擅長安慰女人,因為他特長。
只好轉移話題。
“虎哥兒,你還記得,你怎麼得的癔症嗎?”
張虎聽了這話,沉思了一下,然後慢聲細語的回答道。
“倒是沒有什麼。”
“只記得當時,他們把我抓了去,一定要我承認,跟著少爺你去過妓院。”
“但是沒做過的事情,我怎麼可以亂說。”
“見我不肯說,他們就用針扎我。”
說著,用手在身上,畫了一個圈。
“就這樣,紮了一圈。”
“但是他們太小瞧了,我才不怕這些呢。”
“他們見我一直不開口,就說要在腦袋上,給我來一針。”
“聽他們當時的意思,這一陣下去,生死他們就不能保證了。”
“我才不怕他們的威脅呢!就跟他們說,來吧,我但凡說一個字就不是好漢。”
“他們見我不怕,就騙我說,是怕少爺真去了,會得什麼病。”
“只要我承認了,就會帶少爺你去查病的,絕不會害少爺你的。”
一邊說,一邊看著張安,又驕傲的指了一下自已。
“但是他們小瞧我了,我是小,不是傻,我可是跟著少爺你讀書過嘞。”
“少爺在守孝期間,去了妓院,怕是要遺臭萬年,永世不得翻身了。”
“最後,他們見沒法了,就往我腦袋上紮了一針。”
聽到這裡,張安已經的拳頭已經攥緊了。
這哪是什麼癔症,分明就是被折磨的瘋了。
卻聽張虎繼續在那說道。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感覺,自已一直在飄啊飄啊。”
“等我醒了,就看見安哥你了。”
張安站起來,幾步走到張虎的跟前,狠狠地抱住他,帶著愧疚的語氣說道。
“虎哥兒,是我沒用,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罪。”
說著,一把又將張虎扶正,鄭重的看著他的眼前。
“以後,你就是我親弟弟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張虎卻是憨笑了一下,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我信安哥的,你說的,我都信。”
張安正待說什麼,卻聽見,外面傳來了張寬,交加的聲音。
“虎哥兒,虎哥兒。”
人也隨著聲音,一步跨進了屋子。
看著立在那兒,神志清晰的張虎,張寬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來,將張虎緊緊摟在懷中。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可真是擔心死我了。”
“你可算是好了,我也算是,對得起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了。”
頓時父子二人,抱頭痛哭。
這個叫爹,那個叫兒,好不熱鬧。
被擠到邊上的張安,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有親人在,真好啊。
父子二人好不親熱,互相擠眉弄眼之後,終於是想起了旁邊的少爺。
“少爺,我太激動了,都忘了規矩了。”
“是勒,是勒,太高興了。”
張安卻是擺擺手。
“我已經認虎哥兒,做了親弟弟了,這點事情,不妨事。”
張寬卻是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少爺,無規矩不成方圓,無論您多麼喜歡虎哥兒。”
“他始終都是下人,少爺您太抬舉他,反而會害了他的。”
張安卻是不在意這個,大手一揮。
“少爺我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就這樣吧!不要再多說了。”
張寬只得長嘆一口氣。
“哎~”
“既然少爺抬愛,那我就代虎哥兒謝過了。”
說著,又一把拉著虎哥兒,跪了下來。
“還不過來跪下,謝謝少爺的恩典。”
張安沒想接這一跪,伸手準備將人拉起來。
但是這時候,伸縮如意的愛,已經失效了,那裡還能搞得動張虎。
隨著寬叔押著虎哥兒磕頭,差點沒將張安一起帶下去,只得作罷。
等他頭磕完,才順勢就將人扶起來了,只不過這次學聰明瞭,扶的是張寬。
幾人好一陣拉扯後,終於是在竹蓆上坐了下來。
張寬跪坐在虎哥兒邊上,慈愛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張安,語氣堅定的說道。
“少爺,既然虎哥兒已經恢復了,那後面還是讓他跟著你,做個書童打個下手。”
張安兩腿耷拉著,坐在那裡,聽了這話,有點犯難。
“寬叔,不瞞你說,我其實已經在州牧大人,那討了一個差事。”
“具體什麼職務不能說,但是個武官,以後我要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虎哥兒好不容恢復過來,還不要跟著我了吧。”
張寬卻是搖搖頭。
“少爺說的什麼胡話,哪有主人在前線征戰,下人卻不跟著保護的道理。”
“虎哥兒如今長得壯實,正好可以給少爺牽馬執蹬,追隨左右。”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張虎。
“況且少爺,一回來,就扶虎哥兒一把,幫著摔了那一跤,就讓他就康復了。”
“這不正好說明,少爺您是他的福星嗎,跟著您,肯定沒錯的。”
張安看著那壯碩憨實的少年,的確有點心癢癢。
這傢伙,簡直因禍得福,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完全長成了,一個完美的武將胚子。
不讓他上戰場,著實有些可惜。
見寬叔話說到這份上了,張虎跪坐在一旁不斷點頭,便一拍大腿應道。
“好,那我就帶上他,讓他給我,披堅執銳,衝鋒陷陣。”
張寬聽到少爺答應,連忙拉了虎哥兒一把。
“還不快快謝謝少爺。”
張虎咧嘴笑了笑,憨聲憨氣的說了聲。
“謝謝安哥,我會保護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