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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離開皇廟 市井深隱1

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小順子,今天十幾了?”“今兒是正月最後的一天”回皇上。皇上麻利地自已穿上衣服,從床上跳下來,往外就走。“皇上,皇上,等等我。”小順子急忙跟上。皇上突然收住腳步,回頭道,“讓皇廟的人都撤了吧,朕安康了”。說著轉身就走。小順子嘴裡答應著,腳下卻緊跟著皇上。皇上忽然又回頭,“皇廟的眾人辛苦了,賞,重重的賞。”小順子差點撞到皇上,趕緊停下腳步答應著。皇上疾步走了,把小順子攆去宣旨。這一天皇廟裡所有的人都非常高興,如風和疏芯尤其高興。第二日眾位皇子公主最先離開皇廟,然後按照等級,各個府邸的家眷依次離開。如風算算時間,她可能第四天才會離開。於是,第二日,如風派疏芯去見侯爺蕭文遠。“讓她到我這裡來。”如風來到侯爺蕭文遠的屋內,這是靠近南清王爺院落的一個房間。如風進屋,見過侯爺蕭文遠,侯爺蕭文遠上下打量了如風一番,並把疏芯打發到外面去等待。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見我?想我了嗎?”

“侯爺蕭文遠,皇上龍體安康,您也官升一級,又有頗為厚重的賞賜。恭喜皇上,恭喜侯爺蕭文遠。”

侯爺蕭文遠走向如風,細細打量如風,如風不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麼怕我?”

“侯爺蕭文遠,皇上還賞賜了美人給侯爺蕭文遠,恭喜侯爺蕭文遠府內又添美妾。”

“哈哈哈,美人,確實比你美!”

“如風賀喜侯爺蕭文遠,請侯爺蕭文遠履行之前的約定。”

“你想清楚了,出了侯府,可是再回不來了?”

“如風想清楚了,多謝侯爺蕭文遠成全。”

如風之前在南清王妃的表現很差勁,對侯府確實沒有什麼助益,就連如風是太傅孫女的身份也沒有用,太傅一家並不在乎這個孫女,侯爺蕭文遠被如風剛剛吊起來的胃口又倒了下去,如風又刻意把自已弄得憔悴了些,這位侯爺蕭文遠確實對她沒有了興趣。如風不能產生利益,又激不起男人雄性荷爾蒙的興趣,侯爺蕭文遠確實也沒有任何的不捨,況且侯爺蕭文遠的朝三暮四也是出了名的,無論什麼樣的美人都是三兩天的新鮮,目前侯爺蕭文遠的心思又都在惦記那幾位即將進府的美人身上。所以侯爺蕭文遠叫來僕從,寫了和離書給如風,如風拿到和離書,懸著的心落下一半。

“至於錢財,你想要多少?”

“一所小的宅院,五千兩白銀。”

“你倒不是很貪。”侯爺蕭文遠道,說著命僕人去準備銀兩和房契。如風心裡翻著白眼,暗想“我倒是想貪,你肯給我嗎?”

可能是侯爺蕭文遠早有準備,很快,僕人把房契和銀票交給如風。如風手裡拿著這兩樣東西,心裡樂開了花兒,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低眉順眼地,“多謝侯爺蕭文遠,如風告辭。”侯爺蕭文遠擺擺手,示意如風可以走了。如風恭敬地退出屋內,快步走出院門,然後飛奔向自已的房間。

疏芯見如風回來,忙把門掩好。如風進到裡屋,一躍撲倒在床上,哈哈大笑三聲,疏芯忙上前摸摸她的腦門,如風還不盡興,索性在床鋪上打了幾個滾,然後舒服地躺在床上,裝模作樣地對疏芯道,“給本小姐倒杯茶來。”疏芯應了一聲,忙端來一杯茶,如風幾口喝個乾淨,把杯子遞給疏芯,道,“收拾東西,睡個好覺,準本撤離。”,朝思暮想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自由了,從此有自已的家了,雖然生計還是個問題,但是那是後話,先住在自已的家裡美個幾天,然後再徐徐圖謀,有手有腳,總不至於餓死。自由,是一件多麼寶貴的事情,為了自由可以拋棄很多東西,自由是江湖中人最大的追求,如風的名字本身就是自由,自在如風,喜怒隨心,衣食無憂,就是最好的生活,裝了二十年的孫子,終於可以自由了,大爺從此只在乎自已。這個世界上,不要講什麼大道理,不要隨便用道德壓制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痛不是別人所能體會到了。愛我的愛,恨我的恨,不畏世俗,不畏人言,愛自已就足夠了,我不是佛,連自已尚且渡不了,更渡不了眾生,眾生皆苦,各自安好吧。不要隨隨便便勸人大度,不要隨便勸人放下,這是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大度,沒有真正的放下,你不是他\/她,你不知道他\/她經歷了什麼,很多人因為執念太甚遁入空門,如果能想的開,如果能混得下去,誰會遁入空門,真正想得開的人都在俗世混得如魚得水。江湖,就是一個恩怨兩分明的地方,一笑泯恩仇不是沒有,只是很少,大多數時候,江湖恩怨就是江湖恩怨!有點愛憎分明的人不好嗎,那些假仁假義的大度者虛偽得連他們自已恐怕都相信了謊言,假大虛空遠不如愛憎分明,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就是對立的,沒有那麼多表面的虛假繁榮。情感分明的人,有自已愛好的人,優點缺點分明的人,都是很好交往的,只有把握住人心的底線和原則,這樣的人是古道俠腸而且能夠把酒言歡的。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去佛堂上香,然後去了青瓷師太的墓碑前祭拜,二人望著冰冷的墓碑,望著嶄新的墳墓,那黃土還是剛剛堆砌而成的。皇上聽聞這件事情之後,下旨追認青瓷師太為忠門之後。哎,無論什麼樣的追封,人已經去了,這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可能九泉之下的人感知到也是一種安慰吧。青瓷師太和如風母親在閨閣之中的時候就有一些往來,出閣之後也有偶爾的往來,二人當年都是名震京城的美女和才女,可惜二人的命運都不好,可能紅顏薄命,天妒紅顏吧!物貴不堅,人貴不容於世,凡是太過美好的人或者物,可能都不會存在得太長久,可能正是因為太過美好,不適合這個汙濁的塵世,可能太過光華耀目,晃瞎了俗世眾生,無論蒼天還是世人都容不得這樣太過美好的存在,於是便有了紅顏命薄和物貴不堅的說法。青瓷師太也是個苦命的人,也是個慈善的人,如風在皇廟這段時間,青瓷師太也是在暗中照顧她們,加上她們二人自已小心謹慎,如風和疏芯這才能夠在皇廟這麼險惡的環境中安然無虞地生存下來,現在才有機會走出皇廟,並且還得到了自已想要的房子。如風對房子有異常的執念,如風一直認為,有房子就有家,房子就是自已的家,所以如風在可能的情況下,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去買房子。如風嫁給侯爺蕭文遠為妾,侯府一年多的恥辱歲月,為了脫離侯府,如風以身涉險,不惜自願請命到皇廟祈福,冒著一生困在皇廟為尼姑的風險,這一切都是為了走出侯府,為了自由,付出這麼大代價,只為了換取一個安身的房子,這座房子事如風賣身涉險換來的。如風對母親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六歲那年的一場大火,母親葬身火海,如風在火中受驚暈厥過去,醒來後她躺在一個破舊的屋子了,已經不大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只是聽人說母親已經葬身火海。從那以後如風就是一個孤兒,一個人學會長大,從那時開始,如風已經不再哭泣,一滴眼淚都沒有,眼淚解決不了問題,遇到所有問題都自已解決,遇到所有困難都自已扛起來,問題解決了自然不需要再哭泣。從六歲開始如風已經不再哭泣,她的心性已經在一次次的人情冷暖中變得越來越堅硬,一點點,她的心開始被硬繭包裹,沒有人沒有事可以刺穿她的心,她的冷漠,她的決絕,都不過是她自保的辦法。終於有家了,太好了,家永遠是最後的希望。如風和疏芯祭拜過青瓷師太之後,然後朝著市區的某個安靜小院走去。清一方丈在皇廟門口相送,看著二人的背影道,“這一去,可是要有因果了”。二人只打算從此不管江湖,深隱市井,平安了此一生,豈料江湖是非恩怨才剛剛開始。

如風和疏芯二人手裡已經有點小錢了,有從侯爺蕭文遠那裡要來的五千兩銀子,還有祈福得到的賞賜,這些賞賜加起來也有幾百兩銀子吧。皇廟在郊外,她們的新宅在市區,太遠了,於是二人僱了一輛馬車,馬車載著她們走向她們的新家。二人從出生開始,頭一次如此心花怒放,從此不用再小心翼翼,從此不用再看人眼色,從此不用再在破舊的房子裡擔驚受怕,怕漏雨,怕寒冷,從此啊,她們就有自已的家了。二人美滋滋地,忘卻了從前的一切煩惱,忘卻了童年的陰影,甚至忘卻了母親。馬車大約中午時分到達市區一處宅院,這裡是最好的地段,住的非富即貴,房子不大,小小巧巧,設計得非常精美。進得門來,有一面影壁牆,前面有個一進院可以放些雜物,僕人也可以住在這裡,正房是三間房子,後面有個小花園,。高高的磚院牆,綠樹環繞,看起來非常安全,安全是很重要的。房簷上的雕刻非常精細,窗牖和門都是上好的木頭,上面的花紋也是很用功夫的。二人推開房門,裡面所有設施都一應俱全,連被褥窗幔都是嶄新的,只是為什麼都是紅色的,這個屋子倒是更像新婚的房子,管他呢,能用就行,管它什麼顏色。花梨木的圓桌,黃梨木的梳妝檯,桌上的瓷器看起來都是上好的,似乎有些時日沒有人來過,上面有些浮灰。這間屋子都是紅色的,中間是一間寬敞的廳堂,桌椅炕褥都已經配置好了,那邊是另一間屋子,這間屋子裡的被褥窗幔都是綠色的,其他裝置和另一間屋子差不多。疏芯見到這間房間,連忙說,“小姐,我住這間,你住那間紅色的。”二人察看過房間,如風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把她們隨身帶回來的銀票和銀兩妥善放好,然後長吁了一口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疏芯見到後,趕忙上前拉起如風,“小姐,快脫掉這身衣服,換一身新的衣服,我們的生活要從頭開始了。”說著,疏芯把如風的衣服一件件地整理好掛到櫃裡裡面,又把桌椅擦拭乾淨,然後疏芯把一件衣服遞給如風,如風聽話地拿過衣服,疏芯拿著水盆去了她自已的房間,如風於是換了衣服。如風換了衣服之後,想去後花園看看,於是如風走出房門,來到後花園。這是一個小小的花園,因為現在是正月裡,沒有什麼春夏的花朵,只有一些青蔥的松柏,還有就是厚厚的白雪。如風剛要回去,突然聞得一陣清香。原來如風看到的花園只是她們窗戶後面的一小片地方,真正的花園是繞過這裡,然後轉個彎,如風順勢轉了過來,哈哈,這裡居然有幾株梅花,宅院不大,花園也不大,這裡的梅花自然不能和皇廟的梅園相比,這裡的面積和侯府的地方差不多大,侯府只是隨便種了幾株梅花,這個宅院的梅花似乎都是精心挑選過的。而且經過仔細地修剪,每一株梅花都有自已各自的形態,雖然人工的痕跡頗重了些,可是不得不承認,經過精細雕琢過的梅花就是不一樣,有的遒勁,有的嫵媚,有的纖細的玉樹臨風,有的婀娜得讓人憐愛,厚厚的白雪覆蓋地面,從沒有人來踩踏過,好一幅雪地梅花。無論走到哪裡,都有梅花,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如風的母親喜歡梅花,如風的母親善於畫梅花,善於繡梅花,如風從小在母親的教導下,也非常擅長畫梅花和繡梅花,自然如風也非常喜歡梅花。此時疏芯已經把屋裡收拾妥當,鍋裡已經煮上了飯,過一會兒就能吃飯了,兩個人只是早上匆匆地在皇廟吃了一點早點,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她們都已經餓了。疏芯在屋裡沒有看到如風,便走出房門來找如風,找了半日,疏芯方才找到這片梅花樹下,“小姐,讓我好找,我在屋裡勞動,你卻在這賞花。”疏芯抱怨著。如風也不理她的抱怨,只是說,“這裡的梅花更精緻。梅花自古清幽遠,世上難得知已音!”“小姐,不要作詩了,你看你的手已經冰冷了,快回去吧,恐怕著了寒冷。”疏芯拉著如風回到屋內,進屋後,如風覺得有點冷,於是來到路邊烤火,過了一會兒,如風暖和了一些。疏芯把做好的飯餐擺到桌上,飯菜的香味讓如風知道自已餓了,於是她狼吞虎嚥地吃了兩碗米飯。“小姐,你慢點,我不和你搶飯吃。”吃過飯之後,如風心滿意足地在屋裡溜達,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疏芯開始收拾碗筷,然後把爐火撥旺了些。傍晚的時候,窗戶外面又開始下雪,外面的小徑已經被覆蓋上一層白雪。疏芯望著窗外,嘟囔到,“明天早晨又得掃雪了。”如風望著外面,不禁又開始多愁起來,她決定把剛剛沒有寫完的那首詩寫完,“梅花自古清幽遠,世上難得知已音!白雪清泠徒熱鬧,琴音起落任隨心。”如風自顧自地站在窗前慢慢滴滴吟誦,疏芯知道如風馬上就會把此詩寫到紙上,疏芯趕忙鋪好紙張,然後研墨。果然如風轉過身來,走到書桌旁,坐下之後,開始寫剛才這首絕句。如風的字寫得很好,有雋永秀麗,又有磅礴大氣,有骨氣,有韌性,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好字。寫完字,疏芯催促道,“小姐,早些歇著吧。今天我們折騰了一天,你不累我也累了。”如風點點頭,道,“你也歇著吧。”以前她們生活的空間一直非常逼仄,所以她們一直是住在同一間屋子,如今二人終於各自有各自的空間了,如風躺在大紅的幔帳和大紅的床鋪上,幸福而溫暖。窗外的雪越來越大,天地間密密茫茫一片。無論颳風,還是下雨,還是打雷,我都可以呆在屋子裡面躲風避雨,這麼多年啊,終於可以有自已的房子庇護自已,這個房子對於如風不啻於一次重生。重生啊,人生的重生啊,多麼好啊!如風想著想著便睡著了,夢中她似乎又夢到了童年的那次大火,她拼命地呼救,拼命地呼喊,掙扎了半日,如風方才醒來,從夢中驚醒的如風滿頭大汗,她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想起剛才的噩夢,半日她都沒有緩過神來,她突然不知道自已在哪裡,這是哪裡,怎麼被子是紅色的,如風努力地想了半日,又自已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方才記得自已有家了,這是自已用二十年的屈辱換來的家,自已的家。摸著暖和的被褥,摸著簇新的枕頭,如風心裡踏實多了,過了一會,如風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如風方才醒來,醒來的時候屋內已經是陽光明媚。如風早晨起來有些頭疼,看來是昨日著涼了。疏芯已經做好飯菜,就等如風起來呢。疏芯看到如風臉色有些紅,額頭有些發熱,於是便找出了一些藥,準備過一會給如風熬點藥,疏散疏散,這些藥還是在皇廟的時候七爺派人送來的,這個時候這些藥有了用武之地。如風起床後簡單洗漱了一番,便去吃飯。疏芯說,“小姐,這是真正屬於我們的安華苑了。無論我們走到哪裡,都有梅花,我們可以叫梅花苑了。”“不管叫什麼,這是我們的家了。”這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看來侯爺蕭文遠最後還真是沒有太過吝嗇,也算給瞭如風一個不錯的小院落。侯爺蕭文遠有很多處房產,這只是不起眼的一個,但是如風和疏芯已經非常滿足。實際上,在皇上頒發聖旨讓眾人撤離皇廟的那一天,侯爺蕭文遠找過七爺,侯爺蕭文遠詢問七爺關於如風的安排,侯爺蕭文遠有點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放走如風,那幅畫還真是讓侯爺蕭文遠覺得要不要把如風留住,也許如風能有一點利用價值呢。七爺明白侯爺蕭文遠的打算,七爺委婉地勸道,“大哥既然已經答應了八夫人,又何必食言。況且南清王爺對八夫人也不甚滿意,不如放她們走吧。”侯爺蕭文遠聽了之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找你來只是商量該把哪處房產給她。”七爺聽了,笑了笑,“大哥,你當初娶人家的時候,明明是準備了一處房產,那裡已經按照婚房的樣子佈置,又何必再費心思,那處房產不就是現成的嗎?世間事,都有緣法,該是她們的最後還是她們的。”就這樣,如風和疏芯二人最後得到這處房產,這也是當初本該屬於她的新房,她被安置在侯府那個破敗的角落,不過是因為她的沒用,她不能為侯府和侯爺蕭文遠帶來任何利益。哪裡都是利益,沒有利用價值,又怎麼會換來更好的交換!如風做夢也沒想到,這原本是自已的婚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