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水路,又是陸路,終於到達了荊州城,曾經短暫來過的地方,既陌生又熟悉,進入王爺的府邸,還是當年的府邸,只是換了主人。
蕭棕把流櫻安排入府,讓她想怎麼佈置就怎麼佈置,找長史和管家即可,他急匆匆去了軍營。
流櫻感覺自已是客人,蕭棕讓她當主人,主人不是主人,客人不是客人的尷尬。
安排住進的院子叫做翠意軒,長史介紹:這裡竹子居多,常年有翠鳥棲息,所以得來此名,流櫻覺得挺好,住了進去。
簡單讓琉璃更換了她喜歡的青色床帳,搬了個塌來,就算先在此落腳了。
一連多天蕭棕未出現,對流櫻來說太好了,不用想方設法應對他,人也放鬆了下來,還去城內逛了一圈,日常花園看看花,喝喝茶,感覺自已似乎又回到了建康。
而美中不足,就是蕭棕回來了,告訴了她建康的訊息,“父皇去世了,太子登基,繼續做史琨的傀儡”,而更驚人的訊息是:父皇,可能是被餓死的,年事高,無人送飯,幾天後發現已去世。
流櫻跪了下來,對著建康的方向,而看上去不在乎的蕭棕,陪她一起跪了下來。
一代帝王,從他開始也從他結束,結局讓人悲涼,全國未發喪令,未統一進入喪期,流櫻久久無法釋懷,畢竟他也算寵愛她。
自此流櫻開始為皇上守孝,勢要守孝一年,只吃素,著喪服,而蕭棕不同意,兩個人坐在一起談判,你一言我一語的較量,最終只守孝三個月為結果,但是每次蕭棕在,必須陪他一起吃飯。
蕭棕又回了軍營,流櫻鬆了一口氣,守孝在心裡,不在外,她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抵抗蕭棕,現在就怕那個瘋子不守信用,不過最近這個人看似正常了許多,沒有殺人取樂等等的行為。
蕭棕從軍營忙完,夜已深,百爪撓心,就想騎馬回去看看,聞聞她身上的味道,想到回去也不讓碰就偃旗息鼓,還是喊碎嘴,“牽馬”,當碎嘴讓外走時,又喊了“停”。
碎嘴看著王爺那坐立不安的樣子,就知道想公主了,又被公主制住了,王爺是風流的時候,誰也不放在眼裡,結果就讓這麼個殺手製服了,再也沒翻了身。
上前道:王爺,有時候男人需要高冷,不在乎她,女人才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蕭棕正煩躁,聽碎嘴如此說,抬頭看著他:你聽誰說的,有女人嗎?
碎嘴繼續來到桌邊,軍營裡的將士說的,各個都說自已是御女高手,蕭棕喝斥道:滾出去,公主和她們一樣嗎?本王的女人和他們那些糙漢子的女人一樣嗎?
碎嘴屁顛屁顛的出去了,嘴裡嘟囔著,“怎麼不一樣,不都是女人”。
碎嘴出去後,蕭棕反覆琢磨,高冷該怎麼做,再忍幾天,腦子裡想著,你等我回去,把你翻來覆去,越想越熱,突然想到孝期就恨不的抽自已幾下,誰讓你答應她。
流櫻這邊每天為皇上抄一時辰的經,燒經為他超度,其餘時間無所事事,也甚是煩躁,看書看不下去,出去逛街也沒意思,進入了盛夏,天氣熱的什麼也不想幹,翻來覆去的想,乾脆去軍營看看有沒有建康的訊息,或者探出點訊息,以後萬一用到也可。
第二日一早,就派人趕著馬車去了軍營,等在蕭棕的營帳裡。
蕭棕聽見人彙報:表姐來了軍營,等在他的營帳,一時沒反應過來,表姐是誰,碎嘴旁邊提醒,立即反應過來就往外走,發覺自已有些急切,又緩和了腳步,而嘴角的笑意出賣了他,心想還是“高冷”管用,幾天沒回去就來找他了。
而流櫻正在他桌前翻閱他的摺子和往來信件,有一封信提到他的王妃,被王家在此時送給了叛軍的一個頭目,看完感慨,從一個狼窩入了另一個狼窩。
在流櫻沉思之際,蕭棕進來了,看到流櫻坐在他的位置,一本正經的來到桌前,“那是本王的位置”,流櫻趕快起來讓給他,他坐過去繼續道:來幹什麼,口氣嚴厲,像訓斥人一樣。
流櫻看此人一臉嚴肅、高冷,氣從腳生,抬腿就走,蕭棕一看裝過了,趕快喊:等一下,過來,坐下。
然而流櫻只停留一下,接著往外走,蕭棕一看站起來小跑把人摟著,放在的座位上,“吃過午飯再走”,流櫻卻是讓他“放開,不要動手動腳的”,蕭棕抓著流櫻的手,蹲在她面前,看她明顯瘦了,一身素色衣服,沒有了往日的華貴。
心裡不高興,跟著他反而瘦了,想到守孝也未說什麼,然後就是直勾勾的看著她。
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隨口道:閒來無事,來看看,你帶我在軍營看看可以嗎?
蕭棕立馬讓人去安排,趁天氣還不熱,帶著她出去轉了一圈,看著此規模,流櫻放下心來,一般人打不下荊州城,只要這些人不是太子那樣的草包就好。
流櫻沒想到在軍營吃了一頓素齋,味道還不錯,而蕭棕卻吃的沒滋沒味,只顧著看她吃。
用過飯,流櫻要回,卻被他以中午太熱的理由留下,等天涼快點,再回去,沒辦法只能在此睡午覺。
而蕭棕卻和她擠在一起睡,流櫻提醒他孝期,而他則說:總不能讓本王睡地上,一副你佔了我的地方,沒辦法的樣子。
而流櫻要出去單找地方睡,他卻不讓,讓他擠的熱的睡不著,流櫻往裡側挪動,他就跟過來,氣的無語,只好不動,熱就熱著,兩人開始熬,誰能先熱的撐不住誰先下去。
而流櫻額頭都是汗,而蕭棕也一腦門子汗,心裡也熱,突然發現自已找罪受。
碎嘴和琉璃就在營帳裡側的門口守著,主子的床用屏風擋住了,只聽見兩人來回較量,鬥氣,旁邊犟種丫鬟一臉神氣的看著他,好像說:看你那窩囊樣。
最後主子輸了跑出來,那丫鬟更神氣了,碎嘴看著王爺的背影追了上去,心想:就不能給我爭點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