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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狀元賭局

“那陸風可曾在此?我二人也想見見。”侯曉望向眾人,問道。

他之所以拉了容勳過來,正是衝當下的傳奇人物陸風而來,對於眼前這些帝都外小家族子弟,根本懶得搭理與敷衍。

“侯兄有所不知,我等雖為士族子弟,在這蘭苑的待遇,卻遠不如那庶民身份的陸風,我等只能入住普通單間,他卻能入住蘭院唯一的別院雅園,而且餐食皆由堂倌送去,根本無須來這酒樓用餐。”

其中一個瘦高青年接著說道:“兩位兄臺若想在這酒樓之中見到陸風,只怕不能。”

聽如此說,侯曉愈發好奇起來:“他一介庶民,卻為何能享受如此禮遇?”

“我等也是好奇,只聽說此子可能與本店姚掌櫃有些關係,姚掌櫃卻待他如上賓,著實令人不解。”瘦高青年接了話茬。

“我們這兒有位同樣來自青州府的袁昊兄,與那陸風相熟,他對陸風應該有所瞭解。”說話這人,轉身望向不遠處獨坐的袁昊,拱手一禮:“煩請袁兄與我等說說那陸風。”

袁昊只得起身還禮:“在下與陸公子為青州府鄉試同科,只是相識,卻算不得很熟。”

侯曉是個好事之人,雖聽得出,袁昊言語間並不願多說陸風之事,還是拉著容勳,湊了過來。

他也並不客氣,伸手便將胳膊搭上了袁昊的肩頭:“袁兄,你既認識陸風,不妨與我等說說,對這位大乾百年來的首位庶民解元,小弟可是好奇得很。”

袁昊略有些尷尬,卻並沒推開他,只是訕笑道:“還請侯兄見諒,在下只知他是去年青州府鄉試頭名,為青州府竹山縣籍,其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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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事,侯兄可曾聽聞?昨日就在這蘭苑,一位號稱神運算元的相士,竟預言陸風為今科狀元。”侯曉對面的一位學子說道。

“江湖術士之言,做不得數。”

“他一介布衣庶民,能取得會試資格,在本朝已無先例,若說中得狀元,只怕太過虛妄。”

很多人打心眼裡就不能接受庶民成為狀元,會傷害他們計程車族優越感。

“神運算元?”

侯曉接著問道:“此人是否長頸長鬚,豆眼無眉,腰間還掛個葫蘆?”

有人回道:“正是此人!”

“若真是此人預言,那陸風必中今科狀元!”侯曉言語間十分肯定。

“侯兄為何如此篤信?”有人問道。

“不瞞各位,三年前我與家父前往黃州,參加堂兄大婚,走至虎嘯山,便遇這神運算元攔住去路,說不出一刻,前面將會山石崩塌,家父並不相信,卻被其死死攔住,果真不多時,前方整個山頭崩瀉而下,事後家父欲以重金相謝,那神運算元卻分文未取,便飄然而去。”

侯曉接著道:“因此,在下對此人記得十分清楚,家父也常贊其神算之能。”

“竟有此事,若如此,這陸風,莫非真能應其所言,成為今科狀元?”

聽如此說,許多人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侯曉拿開手,轉身衝袁昊笑問:“袁兄覺得這陸風能否高中今科狀元?”

袁昊彷彿被大家帶起了興致,似有不吐不快之感:“若憑文才,陸風絕對是狀元之選!”

“袁兄怎如此肯定?”侯曉愈發好奇起來:“看來袁兄還知道些我等所不知之事。”

“請問諸位,本朝最好的策論是哪一篇?”袁昊問道。

“若說本朝最佳策論,自然非民論莫屬。”

“沒錯,首推便是民論,此論已成為近幾年我大乾學子的必讀策論範文。”

“特別是開篇的那兩句:國以民為體,民弱國困、民廢國亡!單刀直入,文風險峻,又振聾發聵!據說,就連當今聖上看了,都拍案叫絕!”

“聽袁兄的意思,此文難不成是陸風所寫?”有人問道。

“這民論一直以來,都無人知曉其作者,袁兄又如何得知此文為陸風所寫?”

“此文出世時間為四五年前,若此文為陸風所著,他當年不過十二三歲的年齡,又如何能寫出如此老辣文風?”

顯然,對於袁昊的說法,眾人深表懷疑。

侯曉則欲言又止,轉頭看向袁昊。

袁昊終歸是年少氣盛,又在興頭之上,大聲回道:“陸風寫作此文時,的確只有十二歲,不要說京都,便是青州府,所知之人也並不多,在下也是偶然聽家父說起,當年陸風欲拜名儒程勉為師,程勉為試其才,便給他一炷香時間,讓他任選詩文、經論、策論,寫上一篇,陸風便當場寫下了這篇民論。”

“只是因為此文太過犀利,又對朝廷有苛責之意,為免引來禍端,程勉並未將其公開,只是一次好友暢飲,酒醉之時,才拿出此文,說是陸風所作,而當時,家父正好在場,才知此內情,若非此文傳至內廷,不僅未觸怒龍顏,反倒贏得聖上的讚許與推薦,在下今日也絕不敢提及此事。”袁昊接著道。

“原來如此!”

“沒想到這篇奇文,竟是出自一位十二歲的孩童之手。”

“陸風身為庶民,竟有如此奇才,在下倒是更加好奇其身份了。”表情不斷變換的侯曉,竟有想馬上結識陸風的衝動。

“若如此,看來神運算元所做的預言,倒真有可能應驗。”

“的確,僅憑這篇民論,在策論一科,誰又能敵。”

侯曉眼珠一轉,賭癮便控制不住了,大聲道:“既然諸位有人相信陸風能高中今科狀元,有人卻不信,我們何不賭上一把,如何?”

“侯兄提議,各位豈有拒絕之理。”衝著侯曉的身份,自然有人幫著敲邊鼓。

“好,在下參與,無關輸贏,只圖一樂。”

“在下出百兩銀票,押那陸風必中。”

侯曉見眾人滿是熱情,忙道:“若諸位相信在下,便由我做莊,每注十兩銀子起,各位可任選,押陸風中與不中。”

也不知大家是為了侯曉的面子,還是真對陸風是否能中今科狀元感興趣,轉眼間,侯曉面前的桌上便堆了兩堆銀錠銀票,一名學子則從櫃檯處要了筆墨紙硯揮毫記錄。

待所有人下注完畢,侯曉拿起墨跡未乾的記錄紙張,大聲宣佈:“押陸風能中者五十六人,共銀兩千六百三十兩;押陸風不中者十一人,共銀三百六十兩。”

話音未落,便有人問道:“侯兄尚未下注,不知侯兄,是押陸風中?還是不中?”

侯曉笑眯眯地看著眾人,刻意賣了個關子,然後道:“在下銀票一千兩,押陸風不中!”說罷,從袖中取出一張千兩銀票,拍在了桌上。

“——”

“——”

眾人面面相覷,許多人竟伸手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已聽錯了。

看方才的侯曉,對陸風是滿眼的崇拜之情,又搬出神運算元佐證,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會押陸風中。

結果,竟如此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