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與解家交好,每年過年都會去長沙或者京城一聚,大多時候都是去京城的解家老宅。
解家宅子很大,我和小花妹妹、秀秀妹妹一起玩兒捉迷藏還得規定區域,不然找一整天都找不到人。
等玩兒累了就到飯點兒了,正餐廳的大圓桌向來不讓小孩兒上桌,解家的姨姨們會抱著他們去小桌吃飯。
切,不上大桌就不上,我還不稀罕呢。
小花妹妹說了,小桌子上的菜和大桌子的菜是一樣的,沒了煩人的大人,我們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大圓桌上的大人們一邊喝酒一邊說笑,爺爺好像醉了,他走向了小桌子。
想幹嘛?!
剛剛不讓我上大桌子,你也別想上我們的小桌子。
我要誓死守護我和一眾小朋友的小桌子!
爺爺抱起我,抱到了大桌子那邊,捏捏我的鼻子,捏捏我的小臉兒,爺爺經常這麼幹,向來往家裡的客人朋友炫耀我。
我揚了揚下巴,桌子上的大人們笑得合不攏嘴,一個身穿粉色旗袍,戴著大珍珠項鍊的姐姐拍了拍手隨後張開雙臂。
我打小兒就聰明,知道姐姐這是想要抱抱我,我正好不想窩在爺爺身上,爺爺身上一股酒氣,鬍子也扎人。
我展開手臂身體傾斜向漂亮姐姐。
姐姐身上香香的,手也白白嫩嫩的,和小花妹妹的一樣,姐姐湊近我,問道:“小天真,認識我不?知道該叫我什麼不?”
我脫口而出:“姐姐!”
脆生生的,奶聲奶氣的,無家院裡的小姐姐們都喜歡我這樣喊,眼前的漂亮姐姐也肯定喜歡。
誰料姐姐笑而不語,桌子上的其他大人哈哈大笑,我知道我應該是喊錯了,不過沒關係,這是常有的事兒。
我又喚了一聲:“姑姑?”
爺爺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傻小子,得叫太祖奶奶。”
那時候我不懂太祖奶奶的含義,大人們怎麼叫我怎麼學,跟著就喚了一聲:“太祖奶奶~”
顧曉月“欸”了一聲,捏了捏無邪的小臉蛋兒,讓一旁的人把她的包拿來。
她在包裡選了半天,看著無邪一雙可人兒的大眼睛,給了一個最薄的紅包,紅包裡沒有錢,只有一張蓋了章的十萬支票。
“謝謝太祖奶奶~”
顧曉月揉了揉他的頭髮,“好,不客氣哦,去,把你小花妹妹和秀秀妹妹叫過去來。”
小花妹妹和秀秀妹妹過來了也被捏了好幾下,收了大紅包。
守歲的時候所有人在大廳裡,炭火燒得很足,我小臉憋得通紅,因為我剛剛向小花妹妹表白了,我以後要娶小花妹妹,要跟小花妹妹過一輩子。
也不知道那群大人在笑什麼?難道他們都沒有體驗過愛情嗎?
哼!
守完歲,已經很晚了,上下眼皮子打著架,我被爺爺抱著,嘴巴還呢喃著小花妹妹。
耳邊有一股隱隱約約的二胡聲,在夢裡,我拉著小花妹妹的手,穿過解家的假山假水,穿過一牆又一牆,卻始終找不到那拉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