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終於驅散了村中的濃霧,顧行遠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他一夜沒睡,腦海裡全是昨晚的場景。那些人影、那詭異的笑容,還有那句低語……讓他越想越不對勁。
村長把一碗熱騰騰的米粥放在他面前:“趕緊吃點,昨晚你嚇得夠嗆吧。”
“嚇?這TM能用‘嚇’字形容?昨晚那哪是嚇,是差點送命!”顧行遠用筷子攪著米粥,忍不住抱怨,“老哥兒,你早說這渡口有這麼多邪門事兒,我昨晚非得往那兒湊熱鬧嗎?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哥們兒我這條‘貓命’也快沒了!”
村長嘆了口氣:“我還真怕你昨晚扛不住,招惹到他們。村裡人都知道,這陰陽渡是個說不得的地方。陰陽交錯,死者想過河,生人最好別沾邊兒。”
顧行遠愣了愣,放下筷子:“所以,這所謂的‘陰陽渡’到底是怎麼回事?別跟我打馬虎眼,昨晚那些玩意兒可不是幻覺吧?”
村長盯著窗外的竹林,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這事兒得從幾十年前說起。當時我們村裡鬧過一次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村民全靠挖野菜熬過了一個冬天。後來有個過路的道人,說要替村裡改風水,結果卻搞得陰陽混亂……”
無錯書吧村長的回憶拉著顧行遠回到了幾十年前。他聽得入了迷,心裡卻越聽越堵得慌。
“你是說,那道人把村裡的生人氣運給破了,結果變成死者和生人共用一個渡口?”顧行遠皺著眉頭,“這他孃的是哪門子的改風水,改成‘黃泉渡口’了吧!”
村長苦笑:“所以我們才每年祭祀,試圖把那些孤魂送走。可你昨晚也看到了,他們並沒有走乾淨。”
“沒有走乾淨?”顧行遠把碗往桌上一放,“啥意思,他們還賴上這兒了?”
村長沉聲道:“那些渡不過去的亡魂,都帶著執念。他們要找到替代的人,才能徹底走完這條路。”
顧行遠猛地站起來:“啥替代?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昨晚那些人影是不是衝著我來的?我昨晚是不是差點就成了‘替代’?”
村長點點頭,卻又擺了擺手:“也不一定非得是你。只要不犯規矩,他們不會輕易動你。”
“我呸!”顧行遠瞪大了眼,“你跟我講規矩?那玩意兒有規矩可言?昨晚那‘笑臉’差點貼到我臉上了!還規矩!要不是你拉著我跑,我現在是不是該去黃泉路上報到啦?”
顧行遠正氣得拍桌子,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喊:“村長,有你的信!”
一個小夥子拿著一封皺巴巴的信跑進來。村長接過信封,看到上面的印章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咋了?”顧行遠湊過去,“又有啥么蛾子?”
村長嘆了口氣,把信扔到桌上:“這是山那頭‘陰山村’寄來的信。他們也有個渡口,不過跟我們這兒的不太一樣。”
“陰山村?名字聽著就夠倒黴的。”顧行遠接過信封,拆開一看,眉頭瞬間皺成一團。
信裡寫的是陰山村最近發生的怪事:幾個年輕人在村口的渡口邊失蹤,後來被找到時,竟然都躺在渡口下方的河水中。更詭異的是,他們的額頭上都被畫了紅色的符號,像是某種古怪的陣法。
“這啥意思?渡口還能‘連鎖反應’?”顧行遠嚥了口唾沫,聲音有些發顫,“他們村的怪事,跟咱村這渡口有關係?”
村長點了點頭:“陰山村跟我們村的渡口,其實本來是連著的。”
“我C!”顧行遠站起來,“所以你是說,這事兒鬧不好能蔓延到咱這兒?”
村長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如果陰山村那邊出了什麼大問題,很可能會影響到我們這邊。”
顧行遠突然有種很不妙的預感。他摸了摸自已發涼的後脖頸,小聲嘟囔:“要是這事兒真鬧到頭上來,那我乾脆改行算了。記者不幹了,直接開張當道士,捉鬼收費,還包售後服務。”
就在二人討論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村長皺眉:“又咋了?”
門一開,竟然是個穿著破舊棉襖的老頭。他雙手抱著一卷破布,渾身溼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
“村長,出大事了!”老頭喘著粗氣,“河對岸又有人影了,他們喊我的名字,還……還遞了這個東西過來!”
他把破布展開,上面竟然是一張畫滿了符咒的紙,中央畫著一個模糊的渡口圖案,旁邊還有一行血紅的字:“渡路未盡,陰陽不清。”
顧行遠瞪著那張符紙,嘴裡罵了句:“WCNM!這玩意兒真的是要人命啊!我就知道,這趟村裡的採訪沒好事!”
村長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看來,不光是我們村有問題,連陰山村的陰陽渡也出了大麻煩。陰陽路要亂,肯定得有人來‘平事’。”
顧行遠嚥了口唾沫:“你別看我!我就是個半吊子,連道士都算不上,能不能別逮著我往死裡用?”
村長嘆了口氣:“小夥子,這事兒不看你是啥身份,而是看你有沒有膽量。”
顧行遠一聽,臉色都變了:“我C!我有個P的膽量!我頂多是嘴硬,真要讓我下場,那還不得嚇尿了?!”
村長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這事兒,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