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量?膽量能當飯吃?”顧行遠倚在門框上,冷笑一聲,“村長,你們這些老傢伙是不是看我好欺負?一個個都想讓我去‘送死’。可別忘了,我頂多算個撰稿人,又不是替天行道的道士。你們要真找人平事兒,麻煩換專業點兒的,好嗎?”
村長聞言,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小顧啊,咱們活在這世上,不光是為自已活著。你既然能踏進這個村子,就說明你命裡註定跟這地方的事兒牽扯不清。”
“命裡註定?”顧行遠挑眉,冷笑更深,“那這命可真夠賤的,還不如讓我回城寫點見鬼的社會新聞呢。”
話是這麼說,可顧行遠心裡卻並不平靜。昨晚的事情在腦子裡反覆回放,那一抹白影,那低沉的笑聲,像是有隻手抓著他的後脖頸,讓他根本靜不下來。
“行吧行吧,咱先別扯什麼命不命的,你告訴我,這渡口到底有什麼古怪。”顧行遠抖了抖肩膀,把情緒壓了下去,“別把話藏著掖著,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村長聽他鬆了口,知道他心裡已經動搖了,便緩緩開口:“老渡口的事兒,其實我小時候就聽說過。這片渡口原本只連著陽間,後來因為那道人改了風水,變成了陰陽兩路——陽路送人過河,陰路送鬼歸鄉。陰陽本該各行其道,可風水一亂,渡口兩邊的秩序全沒了,陽路沒了頭,陰路沒了盡,才有了今天這些事兒。”
“聽著挺玄乎啊。”顧行遠抱著胳膊,“這麼說,這事兒是那個道人搞砸了?”
無錯書吧村長點點頭:“那道人本想改風水,鎮住村裡的怨氣,可誰能想到,他反而引來更多的孤魂野鬼。更糟的是,他用來鎮壓陰陽渡的陣法,似乎也出了問題。”
“陣法?”顧行遠眉頭一跳,語氣中透著不信,“老哥兒,你別告訴我,這玩意兒還能‘過期’吧?”
“真過期了。”村長苦笑著嘆了口氣,“陣法需要祭品,年年供奉才能維持平衡。可幾十年前,那道人走了之後,村裡人逐漸不重視祭祀,陣法便漸漸失效了。”
顧行遠心中冷哼:又是這種‘人作死’的套路,偏偏最後還要靠別人來擦屁股。這鍋扣得,誰能受得了?
正說話間,外頭又來了一位村民,遞上了一封信。村長拆開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咋了?”顧行遠見狀,心裡“咯噔”一下,“別告訴我又是陰山村的信吧。”
村長搖搖頭,把信遞給他。信封上,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願渡者,死。”
“這……”顧行遠臉色發白,手指都有些哆嗦,“這誰寫的?嚇唬人也得挑個好點兒的字吧,這寫得跟小學生似的。”
村長卻不理會他的調侃,沉聲道:“信裡的字跡,跟咱們村裡祭祀碑上的一模一樣。”
“啥玩意兒?”顧行遠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這信,是碑上‘寫’下來的?”
村長點點頭:“碑文上的字會在某些特殊時候‘活’過來,而這封信,是陰陽渡對我們的警告。”
顧行遠被這話震得說不出話來。他緊緊攥著信紙,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吐槽:“TM的,這世界怎麼越活越離譜?連碑文都能給你寄信了,乾脆明天再讓我跟鬼下盤棋得了。”
兩人正在討論,忽然聽到一陣喧鬧聲。村裡人匆匆跑進來報告:“村長,渡口那邊又出事了!好多村民看見渡口邊飄著白影,水面上還浮著紅色的符咒!”
村長臉色一沉,拉著顧行遠往渡口趕去。
“我C!村長,你是不是看我活得太久了,非得帶著我去送命?”顧行遠邊跑邊抱怨,“渡口又不是派出所,啥事兒都得我管?”
村長回頭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自詡有膽量麼?怕什麼?”
顧行遠嚥了口唾沫,小聲嘀咕:“我那膽量是寫稿子的膽量,不是給鬼當活靶子的膽量……”
跑到渡口邊時,顧行遠徹底傻眼了。水面上果然浮著數張紅色符咒,彷彿被某種力量控制著,緩緩旋轉。更詭異的是,符咒中隱約浮現出人臉的輪廓,彷彿在低聲嗚咽。
“這……這他媽真是陰陽渡?”顧行遠感覺雙腿發軟,“我是不是上錯了片場,這不該是民間傳說裡的場景嗎?”
村長卻沒回答他,只是盯著那些符咒,嘴裡唸唸有詞:“是求渡的魂。看來,有人被陰陽渡的規矩困住了。”
顧行遠咬著牙,不敢再吐槽,只能在心裡瘋狂罵娘: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跑個村裡寫稿都能遇見這種離譜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