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遠一路顛簸,乘著火車,抵達了西南山區的一個小縣城。這次,他是因為一則奇怪的投稿而來——有村民反映,在縣城外的一座荒廢山廟裡,常常在夜間聽到孩童的哭聲和詭異的敲擊聲。
“又是荒廟,又是怪聲,F,老子是記者,不是驅鬼的。怎麼這些破事兒都趕上我?”他扛著相機,嘴裡一邊嘟囔,一邊跳下了車。
車站旁賣茶葉蛋的大媽瞧了他一眼,隨口問道:“小夥子,去哪兒啊?”
“打聽個地方,城外的那個荒廟。”顧行遠語氣隨意地答道。
沒想到他剛說完,大媽臉色一變:“啥?荒廟?你去那兒幹啥!那地方邪得很!你是找死啊?”
顧行遠眉毛一挑:“邪?有多邪?能吃人還是咋的?”
大媽一拍攤子,聲音拔高了一截:“你小子別不信邪!前些天,有倆外地的學生去那兒拍照片,回來就發了瘋,嘴裡唸叨著‘別敲門’、‘別開門’,嚇得家裡人都送他們去醫院了!”
“真的假的?”顧行遠心裡雖然直打鼓,但嘴上卻笑著打趣,“大媽,這話聽著挺唬人的,你咋不說廟裡還有妖怪呢?”
“你不信就算了。”大媽不耐煩地擺擺手,“我跟你說啊,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年輕人就是不信邪,遲早得吃虧!”
顧行遠根據投稿裡提供的地址,繞了幾個小時的山路,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荒廟。廟門破舊不堪,兩扇大門一邊掉了一半,另一邊斜靠在牆上,像是隨時會倒。
廟前的空地上長滿了雜草,幾隻野狗懶洋洋地趴在地上,看到他過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懶得叫。
“看這地方,倒真像個鬼窩。”顧行遠嘟囔了一句,掏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真有怪事?還是哪個愛搞事的學生給編的鬼話?”
他剛要走進大門,卻被一聲咒罵喊住:“你瞎啊!那地方能進去的嗎?”
顧行遠回頭一看,是個村民模樣的老漢,挑著一擔柴火,正滿臉不爽地瞪著他。
“您這話啥意思?”他問,心裡卻忍不住罵了一句:F,怎麼路人甲都帶著脾氣?
“你這人怎麼不長腦子!”老漢放下擔子,走過來,氣哼哼地說道,“這荒廟鬧鬼的事兒,全村人都知道!你外地人,非得進去給它送人頭是不是?”
“鬧鬼?”顧行遠挑了挑眉,“大爺,我是記者,專門跑這種新聞的。您說說,廟裡到底咋回事兒?”
“記者?”老漢哼了一聲,擺擺手,“記者又咋樣?照樣擋不住那些髒東西。兩年前,咱村兒就有人去廟裡過夜,第二天抬回來就剩口氣兒了!後來再沒人敢靠近那地方。”
“那……他怎麼了?”顧行遠追問。
老漢猶豫了一下,神情複雜地說道:“回來的時候,嘴裡就一直說‘別敲門’。誰也問不出來到底發生了啥,後來幾天人就沒了。”
儘管被多番警告,顧行遠還是進了廟。他一邊走一邊拍,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荒廟的正殿裡堆滿了灰塵和雜物,供桌上的香爐歪倒在一旁,幾尊神像的面容模糊,只有一雙雙空洞的眼睛似乎在盯著他看。
“真夠瘮人的。”他低聲嘀咕,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敲擊聲。聲音從正殿的後方傳來,節奏緩慢,像是有人在用手指敲門。
“F,還真有動靜。”顧行遠皺起眉,握緊了懷裡的護身符,循著聲音慢慢靠近。
敲擊聲越來越清晰,但他走到後殿時,卻發現那兒空無一人,只有一扇緊閉的木門,正微微晃動。
無錯書吧他盯著那扇門,感覺心底湧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別敲門……別開門……”他想起村民和大媽的話,心裡一陣發毛,但好奇心卻驅使著他伸出手,試探性地敲了一下。
“咚。”
木門的晃動瞬間停了,整個後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顧行遠剛要收手,門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聲音:“別敲門……”
聲音沙啞而刺耳,像是有人在用盡全力嘶喊,又像是怨氣纏繞的囈語。
“靠!”他猛地後退一步,護身符已經被他死死攥在手裡,“真他M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