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歸晚靠在枕頭上用手託著下巴:“找到讓糧食增收的方法是不容易,但是找到產量高的糧食種子卻會容易很多。”
蘇王爺眼睛眯起,過了一會兒他才回答蘇歸晚的話:“爺爺會派人去外邦幫你找產量高的糧食種子,你好好在府裡面養身體。”
蘇歸晚嘲諷的勾起嘴角:“爺爺,我們蘇王府一直被那位給盯著,你真要是派人去接觸外邦的人,他該懷疑我們蘇王府有不臣之心了。”
蘇王爺面上一片無奈,他是真沒有那個心思。
年輕時候跟著先皇到處打仗,年紀大了就想要好好的享受一番承歡膝下的快樂,奈何別人不相信他啊。
蘇歸晚換了一個姿勢靠著:“再說了,爺爺你又不是不瞭解你孫女。這樁婚事要是不能讓我自已來毀了,我這一輩子都要憋著一口氣出不來。”
看到孫女堅定帶著恨意的眼神,蘇王爺重重嘆了一口氣:“好!爺爺支援你。你把玲瓏給帶上,我再去給你找幾個暗衛。那位不知道,這是我們蘇王府的底牌。”
蘇歸晚愧疚的跟蘇王爺道歉:“爺爺,對不起。都是孫女不孝,連累你一把年紀了還要為我操心。”
蘇王爺接過丫鬟端過來的補湯,示意芸香餵給蘇歸晚:“一家人跟爺爺道什麼歉?身為長輩就應該為小輩遮風擋雨。”
喝著湯,蘇歸晚的眼淚掉落在碗裡面。通紅的眼睛裡面不是後悔,是對蘇王爺的愧疚跟對楚熠的恨。
她一定不會放過楚熠,白姨娘還有陸如雪的。特別是楚熠這個三心二意的男人。
要不是因為蘇王府,楚熠一個侯府庶子根本就不會進入皇帝的眼睛裡面。
說是雲諺看上楚熠的能力,倒不如說是看上楚熠身後的蘇王府。
她爺爺是最早跟著先皇征戰天下的大臣之一,多年來積累了無數的財富和威望。
別看上面那位是東晉國的皇帝,內有先皇最寵愛的宸王,太后的親生兒子安王隨時威脅著他的皇位;外有西陵國虎視眈眈。
那位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回所有老臣手上的權力和財富去培養自已新的勢力來對抗宸王和安王。
蘇王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拍了拍蘇歸晚的肩膀離開。
他相信他的孫女知道該怎麼做,即使將來鬧到皇帝面前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把蘇王府多年來積累的財富給全部交出去,換取自已的孫女平安。
無非是到時候他帶著蘇王府眾人跟自已的孫女過得清苦一點罷了。
至於自已手中的蘇王府眾人他是不可能交給皇帝的,畢竟當初他們一家跟著先皇做了那麼多事情,先皇最看重的人又是宸王,這些人交出去沒有一個落得著好。
皇帝從來就不相信蘇王府沒有追隨宸王的心思。
三日過後
又是一個大好晴天,蘇歸晚靠在院子裡面的躺椅上曬太陽。
玲瓏出去一趟回來後,神色間都帶著怒氣。
蘇歸晚輕輕一笑:“這是誰惹我們家的玲瓏生氣了?看你鼓著的腮幫子,像不像湖裡面被養著的魚?”
玲瓏跺了跺腳:“郡主,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過分!”
蘇歸晚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態間帶著倦意:“說吧,他們又鬧出什麼事情來了?”
她早該猜到的,能夠讓玲瓏生氣的不就那麼幾個人。
玲瓏不情願的將手中的請帖遞給蘇歸晚:“郡主,你自已看吧。他們也真是太不要臉了,一個養女過生辰居然敢把請帖遞到我們蘇王府來!”
蘇歸晚臉上帶著譏誚,將請帖全部看完,最後抬起頭無聲的看著刺眼的陽光笑了。
“玲瓏,芸香,你們說我當初究竟是有多眼瞎才能沒有看出這個男人的本性來?”
芸香給蘇歸晚捶腿的動作一頓,繼而溫柔的笑著:“郡主不應該妄自菲薄的,別說是郡主沒有看出來了,就是整個汴京的人都沒有看出來。楚將軍無非是仗著他跟郡主十一年的感情,覺得郡主放不下這段感情,才敢這麼的有恃無恐。”
玲瓏在旁邊瘋狂的點頭:“就是!他是覺得郡主嫁給他以後,就非他不可了。這要是換作以前,別說是跑到郡主面前來提要納妾的事情,就是一個女的接近他,他都會擔心郡主會不會生氣。”
蘇歸晚將手中被玲瓏給捏的變形的請帖,隨意的放在旁邊石桌上:“得到以後就不珍惜了啊?他是在賭我會為了他妥協,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妥協。”
說到這裡,蘇歸晚笑著看向芸香和玲瓏:“你們說,少年將軍唯一一次賭氣,代價是永失所愛。這個故事怎麼樣?”
芸香沒有說什麼,只是帶笑的看著蘇歸晚,告訴蘇歸晚她永遠遵從她主子的意思。
玲瓏則是拍手稱快:“當然好了!我們郡主如此優秀的人,憑什麼要去吃別人吃過的飯?”
看了看天色,蘇歸晚起身朝房間走去:“芸香,你現在幫我梳妝。既然他們把舞臺都給搭好了,我們要是不去,這出戏只怕是沒有辦法上演。”
芸香不贊同的跟在蘇歸晚身後:“郡主,你的身子撐不住。不管那些人在背後怎麼嚼舌根也嚼不到我們蘇王府面前來,目前你養好身子最為重要。”
蘇歸晚眼睛裡面流露出一絲殺意:“今天我要是不去,我們蘇王府勢必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那些人都會以為是我怕了,這樣的想法是以後怎麼努力都扳不回來的。”
勸不動蘇歸晚,玲瓏跟芸香給她蒼白的臉上抹了幾層粉才勉強蓋住病態。
從始至終蘇歸晚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可只要有人認真看就會發現她的笑意從來不達眼底。
倒是她低估楚熠跟陸如雪幾人的無恥了,今天辦生辰,今天才通知她。不就是想要讓她沒有時間準備,直接不去或者是趕不上,然後成為眾人的笑話嗎?
讓眾人以為她是怕了,才不敢去的。
她蘇歸晚還就偏偏不如他們的意,既然有本事邀請她去參加,那就給她做好被羞辱的準備。
等蘇歸晚裝扮好,馬車已經停在了蘇王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