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內侍和暗衛們都使勁的低下頭,不敢呼吸。
為了以防萬一,雲諺還讓暗衛們去把蘇王府附近的打胎藥都給買了。他倒要看看沒有了打胎藥,蘇歸晚要怎麼弄掉這個孩子。
自以為高枕無憂的雲諺,臉上掛著放蕩不羈的笑容去了後宮。
深夜
蘇歸晚穿著丫鬟的衣服從蘇王府的後門出來,一路趕到附近的醫館。
“大夫我需要上面所有的藥材。”
帶著斗篷的蘇歸晚將手中的藥方遞給大夫,上了年紀的大夫看都沒有多看蘇歸晚一眼就去給蘇歸晚抓藥。
這麼順利拿到藥材,是蘇歸晚沒有想到的。她還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確實是自已要的藥材,才離開醫館。
蘇歸晚前腳離開醫館,後腳就有人掀開門簾出來,大夫恭敬的候在一邊。
“阿墨,我們這樣對蘇王爺的孫女會不會不太好?再怎麼說蘇王爺也是東晉國的老臣。”
穿著一身淡藍色衣服的溫潤公子,忍不住輕皺眉頭看向身旁好友。
“他蘇王爺的孫女幸不幸福與我何干?”
著一身祥雲白衣,立如芝蘭玉樹,笑似朗月入懷的男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說出口的話卻讓人感受到滿滿的漠然 。
楚睿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是早就知道雲墨是多麼心冷的一個人了嗎?
雲墨笑眯眯的看向楚睿,把楚睿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阿墨,我可沒有得罪你啊!大晚上的你要來給蘇郡主送打胎藥我都跟著你來了。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對我動手,要不然你哪裡去找這麼好用的人。”
楚睿這副德行,把雲墨給噁心的不行。也不知道汴京的那些人到底有多眼瞎,才會把他給評為溫潤公子。
看出雲墨眼睛裡面的嫌棄,楚睿多麼想要大聲吼出來。
雲墨以為他自已有多高尚,汴京裡面誰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稱呼叫作活閻王。別看他表面上溫和的笑著,轉身就能夠把你給抄家滅族。
雲墨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手上的佛珠:“我是讓你去暗地裡面盯著,務必不要讓那位的詭計得逞,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楚睿劫後餘生的拍拍自已的胸脯:“你早說嘛,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那位有機會繼續用蘇王府的錢財和勢力來培養楚熠那個狗東西 。”
雲墨轉了轉自已手上的佛珠,施施然坐上馬車離開了醫館。
黑色奢華的馬車,哪怕是在這麼安靜的夜間也沒有製造出太大的聲音。
楚睿眼睛裡面卻流露出痛楚,要不是宮裡面那位,此刻坐在龍椅上面的人本應該是雲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去哪裡都只能依靠馬車。
雲墨他曾經可是東晉國的戰神,哪裡會需要藉助馬車這種東西。
楚睿臉上的不忍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一個還未成型的孩子,怎麼比得上他多年的好友。
這一次為了防止暗中有人搗亂,蘇歸晚自已親自守著煎的藥,藥冷了以後她毫不猶豫的將整碗給喝乾淨,一滴都不剩。
看過蘇歸晚紙條的芸香和玲瓏兩人,連夜在蘇歸晚的小廚房裡面殺了幾隻雞給蘇歸晚補身子。
在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深夜裡面,蘇歸晚打胎流出的血跟著殺雞的血水一起被處理乾淨。
蘇王爺是第二天才來到蘇歸晚的院子裡面的,他滿臉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孫女:“你這個傻孩子啊,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蘇歸晚露出笑容:“爺爺不也支援我這麼做嗎?要不然的話,我不會那麼順利的離開王府也不會把孩子被打掉的事情給瞞的好好的。”
蘇王爺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他當然知道自已跟玲瓏的談話被皇帝派人監聽。同樣他也知道自已的孫女醫術精湛,肯定會發現打胎藥不對。
昨天晚上他一直沒有出現就是為了把皇帝留在府裡面的視線給吸引過去,讓自已的孫女能夠順利打胎成功。
他蘇家滿門忠烈,從來沒有一個孬種,要不是擔心自已孫女的身體,他也是不贊同生下這個孽種的。
在他看來孩子的爹是這副模樣,這個孩子長大了也好不到哪裡去。
蘇歸晚笑著安慰蘇王爺:“爺爺,我沒事的。只要度過這一劫就好了。我生下就被封為一品郡主,有著高貴的身份;長得花容月貌,還擁有那麼愛我的爹孃跟爺爺。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在感情上面遇到一點小挫折也是應該的。”
蘇王爺眼睛裡面浮現出淚花,他那麼乖巧懂事的孫女啊。
他跟先皇親如手足,多少次為了先皇出生入死,就連他的兒子跟兒媳婦都為了東晉國戰死。
到頭來,上位者卻為了一點私心算計他無辜的孫女。
要說楚熠年僅十八歲就到三品將軍的位置,沒有上面那位對蘇王府的算計,他半點不信。
不就是想要收回他們這些老臣手中的權力,想要打擊他們這些老臣的威望嗎?有本事都衝他來,不要傷害他無辜的孫女。
眼見蘇王爺眼睛裡面流露出仇恨,蘇歸晚緊緊拉住蘇王爺的衣角:“爺爺,不要衝動!我們身後有蘇王府上千的人,還有蘇王府百年之後的清譽,我們不能以卵擊石。”
蘇王爺心疼的摸摸蘇歸晚的頭:“有時候,爺爺真希望你能不要那麼的懂事。放心,這一次爺爺一定會讓你得償所願。”
蘇歸晚對蘇王爺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爺爺,我要自已來。當初是我自已瞎了眼看上楚熠,任由他去請旨賜婚,那麼就該讓我自已來親手了結這段孽緣。”
蘇王爺和旁邊守著的丫鬟臉上同時換上了憂慮,蘇王爺更是忍不住低聲呵斥蘇歸晚:“胡鬧!聖旨賜婚,哪裡是你想要和離就能和離的了的?”
蘇歸晚固執的看著蘇王爺:“我想,我也能!爺爺,你知道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蘇王爺仔細思考了一番,讚賞的看向蘇歸晚:“你是想要去找能夠增收糧食的方法,然後進獻給皇上請旨和離?”
蘇歸晚冷漠的勾起唇角:“和離?不,我是要請旨休夫!”
蘇王爺輕嘆一聲:“唉!你想要做什麼爺爺都支援你,但是讓糧食增收的方法哪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這些年一直不缺少去找的人,卻沒有絲毫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