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呵,我這是……在哪?”蘿蔔在被注射麻醉劑後醒了過來,但看起來他的狀態很不對勁,他自已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可遠遠不止他身體的變化,環境看起來不對。
“靠北了,我這是?”蘿蔔醒來看了看自已身上的沾滿的鮮血和周遭一片的雜亂,“這是……局子裡?”蘿蔔意識到了危險,但剛一下床身體傳來的撕裂感讓他虛弱無力。
“呃哏!我靠!”蘿蔔摸了摸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外在的傷口,可莫名其妙的劇烈痛感還是讓他困倒在地。
“擺攤哥?達子?文青?軲轆?”縱然虛弱,但蘿蔔還是拼上了最後的力氣去呼喊同伴的名字,燈光閃爍之間,他若隱若現地看到了一個自已在局子裡好像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房間,那房間昏暗無比,到處都是碎石和殘留的垃圾,像是被炸彈炸了一樣的破敗不堪。
好奇心驅使著他要去看個究竟,蘿蔔左找右找,在自已腳底下摸出來了一把刀,縱觀周圍,他再也找不著任何的武器,除了這把刀。
“到底發……發生了……什麼。”蘿蔔顫顫巍巍地從腳底拿出了那把被壓著的刀,一邊捂著疼痛的地方一邊掏著刀子朝著那個奇怪的房間走去。
走進那個房間,似乎與外面的房間並無差異,什麼都被破壞了,什麼也都沒有,只有血,斷壁殘垣,以及漫天的血腥味和屍臭味。
“這tm……是哪。”蘿蔔扶了扶牆壁,找到就近的一個破沙發坐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渴望著這一切都不是真實且快點結束。
“轟擦!!!”一聲巨大的雷聲響起,蘿蔔被嚇了一大跳,驚得他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轉手握住了那把剛拿來的刀,“誰!滾出來!”蘿蔔驚恐地看向周圍的斷壁殘垣,什麼都沒有,反而是憑空在前方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樣的人。
“你是誰!”蘿蔔握緊刀子逼問那人道,那人和蘿蔔完全一樣的穿著打扮,外貌和體型也全然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那人頭上戴了一個公雞面具。
“把面具摘下來!摘下來!”蘿蔔大吼道,那人沒聽進去一點,轉身也在對面找了個一模一樣的沙發坐了下來,將手環抱與胸前,“現在討論這些看起來沒什麼意義呢,蘿蔔。”那人緩緩開口道,“少屁話,你為什麼和我長的一樣,聲音一樣!”蘿蔔怒斥道,“這無關緊要,一切都無所謂了,別再掙扎了,蘿蔔。”那人打謎題一樣的回答道。
“我不要你回答這個蠢問題,我要你回答我問的話!你是誰!”蘿蔔撐著一口氣說道,“還是像老樣子一樣呢,全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當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可以透過你自已的努力去改變這個世界?好好想想吧,起碼想清楚了可以讓你死的時候輕鬆點,沒那麼多負擔地離開……”
“少挪開話題!回答我!我同事們都去哪了!這是哪裡!”蘿蔔怒吼道,用刀直接指向了那人的脖子,“執迷不悟嘛少年……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這裡的殘酷吧。”那人順勢打了個響指,用手指出來了剛才還沒有出現的屍體堆。
“什麼……”蘿蔔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著,擺攤哥,文青,達冶,蘇拉,赫拉肯,玄鈺……這些跟他經歷了風風雨雨的戰友們此時都安詳地躺在了陰暗的角落,如同屍體一樣……不,就是屍體。
“nmd!你都幹了什麼!”蘿蔔忍著劇痛揪起那人的領子怒吼道,“你要是不說出個三七二十一的,我現在就宰了你!”蘿蔔強忍著疼痛威脅那人道。
“這可不是我乾的哦,可別一股腦把罪責推卸到其他人身上,這一切都是你的個人英雄主義所為,為了滿足自已的成就感和探索未知的慾望,是你把大家都推下了火海!是你!是你!”那人一轉局勢步步逼近吼向蘿蔔道,“全是!全是胡扯!你少來這套!你休想打破我的意志!正義是不倒的!”蘿蔔內心堅定,用手指著那人鼻子也吼了回去。
“我很欣慰你這副一往直前的態度,我雖不認同,可這也剛好驗證了我們的結尾,你終將要為自已的魯莽付出代價!”那人反擊道,“少用我們,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吵人的蟲子,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說罷蘿蔔就將尖刀一把插入了那人的脖子,血液也如同他所想地噴湧而出,可不同的是,那人脫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副和蘿蔔一樣的臉,只不過像是被啃食過一樣,腐敗不堪。
“呵哈哈哈!你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我猜的沒錯!啊哈哈哈哈!你終將要為你的魯莽付出代價!一定會!”那人發了狂一樣地大笑,隨之蘿蔔自已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他伸出手拼命地捂住傷口,可鮮血還是噴湧而出,周邊的環境也開始崩壞,像是從哪刮來了一陣龍捲風,把這個壞掉的房間刮到了天上,房間的內部開始分崩離析,地板開始碎裂,天花板被連片拔起,蘿蔔正欲拔腿就走,結果地板碎裂,他同這腐爛的世界一同掉入了深淵……
“呼喝!!!我靠!”一眨眼的功夫,蘿蔔又回到了那個無比熟悉的小局子裡,他仔細排查了下週邊的環境,這才發現原來剛才是場有驚無險的夢。
“喲?醒了?”坐在一邊的達冶熄滅了手裡的煙,還是帶著那副平淡的表情和好像頗有興趣的語態走了過來,“我靠……剛才我是做夢了嗎?”蘿蔔問道,“放心吧,南柯一夢而已,誰沒有過呢,喏。”達冶遞上了一個頭痛膠囊,“待會吃了這個會好很多。”他補充道。
蘿蔔接下藥片,朝周圍看了看,鬱悶抽菸的文青,低頭不語的文青以及雲淡風輕的蘇拉,“嗨喲——我們之前是救軲轆了是吧,他現在怎麼樣了?”蘿蔔一邊摸著頭一邊問道,“放心吧,他好得很吶,只是舊傷復發而已,差不多明天就出院。”達冶看向另一邊回覆道,“那我這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只記得當時我攻上了二樓,跟你們匯了合,然後就莫名其妙地昏了過去,怎麼回事啊?”蘿蔔看向達冶,“嗯哼——”達冶拖長了語調,從兜裡摸出一個保險栓,“踩響絆雷了你。”達冶面不改色的撒謊道,撒謊高手的他早已做到了面不改色編造故事,連蘿蔔這樣的火眼金睛也難以分辨真假,蘿蔔感覺摸了摸身上,好像沒什麼傷口,疑問這不就來了嗎,“不對啊,踩響絆雷的話,不應該把我炸個粉碎?”“減裝藥的跳雷,而且是進攻型的,所以說沒有彈片飛進你的腦子,明白了嗎?”達冶漫不經心地說道,精湛的演技和合理的解釋還就真騙過了蘿蔔。
“那就好,其他人怎麼樣,沒怎麼受傷吧?”蘿蔔擔心起其他人的安危來,“放心吧,除了我肩膀上來了一刀以外,其他人沒什麼問題。”達冶抓起臺子上的啤酒猛灌一口說道,“那我怎麼看他們垂頭喪氣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蘿蔔的警覺立馬就上來了。
“小挫敗而已,這次導致我們的醫療基金被上頭那些蠢老頭扣完了,因為我們把醫院炸了,不小心。”達冶還在裝,“炸了?不小心?你確定?”蘿蔔發出奪命三連問,“嗯吶,文青看你被炸傷了,說著要為你報仇行,他還以為你死了,於是乎你懂的,他把那群匪徒綁起來炸了,線索斷了,還賠了個醫院,他這輩子都別想回國了,所以說你懂的。”達冶極快的語速編造出一個近乎完美的假話,幾乎沒人能夠看出其中的不對勁,蘿蔔也只好暫時信了他的話。
“還有,往這瞧瞧看!”達冶走向另外一邊,兩手平攤指向了另外一人,蘿蔔的視線也隨之轉移,轉頭就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傢伙,“我是馬爾斯,今後會定期幫你們提供情報,多多指教。”馬爾斯的自我介紹有點生硬,讓社交老手達冶也有點不適應了,“哈哈哈,對,馬爾斯以後就是我們的人了,算是一個外線,幫我們收集情報之類的什麼什麼,前面的哥幾個都認識了,就差你了,來來來,握手握手。”達冶將二人生硬地拉到了一起。
“叫我蘿蔔就好。”蘿蔔率先把手伸了出去,馬爾斯面無表情地接了過去,沒吐一個字,蘿蔔也知道他在那次事件中經歷了什麼,便不再過問,僅是握了下手就結束了。
現在擺在蘿蔔面前的還有更大的問題,那個和自已一模一樣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說那些?那個夢寓意著什麼?三連問讓蘿蔔對自已的現狀產生了疑問,他探索這裡黑暗之處的慾望更大了,無論最後的結局是否和夢中的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