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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 章 矮矮的高牆

“這是我手機號,記得打給我。”馬爾斯用手比了一個電話的樣子對著蘿蔔說道,“這是我的。”蘿蔔也用上了自已的手機號。

周圍人早已全然散去,擺攤哥忙著去炸新鮮的薯條,文青獨自一人走向了天台抽菸解悶,達冶說自已很困然後就去睡覺了,現場只留下了馬爾斯和蘿蔔。

馬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四處觀望,似乎是有什麼事想要說出來,但又害怕蘿蔔拒絕的樣子,畢竟,USCIAN的名號早就爛到老鼠過街的樣子了,只不過USCIAN應該不是老鼠,是老虎。馬爾斯相中USCIAN的目的倒不是為了別的,僅僅只是為了復仇而已,可以質疑USCIAN壞,但絕對不能質疑USCIAN菜。

“那個……”馬爾斯尷尬地把目光放向別處,又摳了摳眼睛,“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雖然你還沒成年不是我同事。”蘿蔔早就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幫忙問問看我女朋友的屍體下落,可以嗎?她死的時候,你明白的,我希望她能有個好結局……”馬爾斯聲音由高到低,蘿蔔一聽就知道了這事對於馬爾斯的打擊之大。

“放心吧,這些事,我們會料理好的,你把料理她後事的公司告訴我,我盡力。”蘿蔔安慰似的拍了拍馬爾斯的肩膀,馬爾斯低頭不語,給了蘿蔔一個擁抱,“謝謝……”馬爾斯嗚咽著說道,“小事小事,都是我們警察該做的,擦乾淨眼淚,繼續你接下來的生活吧。”蘿蔔安慰馬爾斯說道。

馬爾斯哭紅了眼,“謝謝,謝謝。”說罷,馬爾斯就衝著樓上跑去,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發洩情緒去了。

案發後的那天,蘿蔔文青達冶三人一同前往了夜店,其中的慘樣蘿蔔歷歷在目,至於瑪麗安……蘿蔔也看的一清二楚,馬爾斯有這些情緒很正常,而且和蘿蔔對馬爾斯說的一樣,這些都是他們警察該做的。

蘿蔔帶著沉重的心情快馬加鞭地踏上了幫忙的路,不過很可惜,公交今天罷工了。“唉——這城市,難道真的沒救了嗎?”蘿蔔心煩地吐槽道,隨後就向達冶借了車鑰匙,開車打算前往馬爾斯在手機上給他發的定位,那是瑪麗安原定計劃要被火化的位置。

至於為什麼馬爾斯沒辦法到場,這算是人之常情,看著自已愛人進入焚化爐,最後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變為一個小盒子,正常人是沒辦法接受的,更何況馬爾斯還是學生,瑪麗安死得又那麼慘,蘿蔔作為一個有愛人的青年當然可以理解馬爾斯今天的情緒和行為。

……

很快蘿蔔就從達冶手裡圈來了車鑰匙,順利進入了車裡,蘿蔔老早就考了駕照,只不過女友生病,他把車賣了。

“轟嗚——”隨著引擎聲的轟鳴作響,蘿蔔也慢慢地驅車前往地點,看向車窗外的“另一個世界”,垃圾依然四處堆放,從前一上街就要人人喊打喊殺的老鼠,現在卻橫行霸道,甚至是大規模遷徙,天氣沒有轉暖,挨餓受凍的窮人們相互萎縮在一起取暖,這個時代對於窮人來講,連生火取暖都是件極其難的事,因為政府為了那些大公司的工廠,把能砍的樹全都砍了,這裡看不到一絲絲生機,只有無盡絕望和痛苦。

“唉——”蘿蔔落寞地長嘆一聲,從小就有當英雄的夢想,可現在作為神職,他卻什麼都解決不了……這讓他的三觀時刻處於崩壞邊緣,他自已都知道,如果再出現一個類似於鶯舞夜店的事情,他絕對會得上ptsd。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嘗試著想起剛才在借車時達冶對他說的話,“你要這車……去幹嘛?”“是想去調查什麼嘛?”“亦或是你要滿足你的探索欲?”“再者說也可能是你想要告訴我們什麼?”達冶一連串地問,蘿蔔一個接一個地答覆,聽到真相的達冶沒有蘿蔔以為的無所謂,反而少見地露出了愁容,不,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以後少探索這個那個的,最好有關任何其他人的事你都別管,不是我極端,可事實就是這樣,傾巢之下安有完卵?保全自已最重要。”

蘿蔔明白其中的道理,達冶的口頭禪“再好的鉤也釣不上來一條閉嘴的魚”就可以說明這點,但蘿蔔自已都承認,犟,就是犟,別人不要做的他非要做,而且剛好還是與他價值觀掛鉤的事情,他必須要去做。

……

過了一會,蘿蔔便來到了殯儀館大門前,很不幸的是,今天殯儀館的人很少,看起來陰森森的,雖然不能嚇到蘿蔔,但也確實壞了他的好心情。

一下車蘿蔔就直奔主題,對應著馬爾斯在手機上給他的電子憑證就往裡頭趕,眼尖的蘿蔔也很快找到了火化的號碼,“三十三號,五號廳……”蘿蔔一邊看著時間一邊瞥著號碼,很快就來到了地點。

推開大門,裡面亮堂堂的,左右兩側有幾個念詞的工作人員,其餘的則是在幫忙推裝屍體的袋子。

“運氣不錯,險些錯過。”蘿蔔心裡想到,長舒了一口氣,隨後就問向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額,我是代替其中一個家屬來的,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啊。”蘿蔔指了指焚化爐,工作人員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他們有點神色慌張的樣子,蘿蔔看了看自已身上的衣服,沒有警徽,沒有制服,就是日常打扮,如果他要是警察的話這些工作人員慌張就很有道理,但是,工作人員現在是不知道他身份的,慌個啥?

蘿蔔心中又升起了疑惑,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不對啊!怎麼可能就我一個家屬!其他人呢?女孩的父母親呢!”蘿蔔徹底發現了問題。

他快速掃視了一圈,屍體袋裡露出來的手臂上有紅色繩結,是瑪麗安沒錯,可家屬去哪了?“這女孩的家屬呢?他們去哪了?”蘿蔔皺起眉頭問道。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家屬的話……我們已經……額,已經請走了,先生你也知道,這種事……”豆大的汗珠從那人頭上流了下來,這讓蘿蔔越發感到不對勁,他推開門朝外面看了一眼,那女孩的父母親也確實在外面遠遠地站著,之前在調查案發現場的時候他就認識了兩位失去女兒的苦命人。

更大的疑點產生了,蘿蔔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先生可以迴避一下嗎,要開始火化了……”工作人員看事情不對,趕忙一副要把蘿蔔轟出去的樣子,“等一下!你們明明只是按照正常的流程,為什麼神神秘秘的?你們究竟在幹什麼!”蘿蔔攔住兩個打算“請”他走的工作人員說道。

“先生現在是你該回避的流程,請您迅速離開,要不然我們就要叫保安了。”工作人員力氣小,根本推不動蘿蔔,但他們的反抗行為更加讓蘿蔔心中的答案鑿定,“你們該不會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蘿蔔一邊站穩腳跟一邊問道。

“保安!保安!”工作人員徹底慌了,幾個人合起力來要把蘿蔔轟出去,保安也跟著趕了過來,看情況不對,蘿蔔直接掏出了警徽:“我是警察!現在你有責任配合我的調查,要不然後果自負!”

聽到這工作人員們愣了一下,呆站在原地,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靠!是條子!是條子!”“快跑!”房間內的幾個工作人員猛地炸開,蓄足了力氣發了瘋一樣推搡著蘿蔔,蘿蔔寡不敵眾倒在了地上,“還真讓我猜準了!”蘿蔔心想到,一個翻滾就起了身,但顯然殯儀館的那幾個工作人員是群老油條,推著裝著屍體袋子的車一路狂奔,已經跑了老遠,周邊的保安也跟了上來,“停下先生,否之我們將會對你採取強制性措施!”幾個保安拿著保安棍就衝了上來,“給我死開!”蘿蔔從腰間拿出了自已的警徽,“不想惹事就滾蛋!”幾個保安也不敢有所作為了。

但保安的存在拖住了時間,等到蘿蔔回過頭來繼續追趕的時候,那夥工作人員已經跑了老遠了,“給我站那!停下!”說這話跟沒說一樣,幾個工作人員推著車跟小馬達一樣,拼了命往前趕,“再不停下我就開槍了!”蘿蔔直接威脅,可那幾個工作人員還是一點勸不聽,一個勁往前跑路,哪怕蘿蔔真真實實地朝天空開了一槍也不帶害怕的,“真服了!哪來的神人!”蘿蔔不忍心隨便開槍宰人,只好一邊抱怨著一邊繼續追。

沒跑多遠,那夥子人就跑上了車,連帶著把屍體也給帶跑了,“靠!就這麼頑固!”蘿蔔一邊撒氣一邊也趕向自已的車。

“喂!是馬爾斯嘛?現在出了狀況,關於你愛人的!江澄大道114號前的分叉路口,幫忙快來堵著他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