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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的街頭槍聲

我們所有的需求都來自對比,有幾個人能逃脫世俗的枷鎖,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天天清潔公司’的倉庫內,一片燈火通明。一排排高大的貨架緊密排列,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清潔物品,從各類清潔劑、消毒劑到五花八門的清掃工具,應有盡有,幾個被貼著禁止搬運的標誌的特殊清潔劑桶就在最裡面堆砌著。

幾個身著帶有公司字樣連體工作服的工人,正穿梭在貨架之間忙碌地搬運著物品。他們的工作服上有著星星點點的汙漬,那是日常勞作留下的痕跡,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溼了衣領,卻沒人有閒暇抬手擦拭,依然在不停地忙碌著。

一位經理模樣的男子站在倉庫中央,眼神不時地掃視著四周,嘴裡不時囂張大聲吆喝著:“動作都TMD麻利點,別拖拖拉拉的!”手中的對講機時不時傳出嘈雜的電流聲和另一端工人的回應,令他有些急躁。他嘴裡嘟囔著:“TMD,這破對講機,早晚得砸了。”說完還用力拍了幾下。

這時,他上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瞬間打破了倉庫內原有的嘈雜節奏。男子匆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迅速轉變,趕忙撂下一句話:“大夥都加把勁,別誤了時間!” 隨後迅速轉身接起電話,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老闆,您有啥吩咐?”

“準備兩臺清潔車,晚點我要用。”電話裡傳來不容置疑的聲音。

“好嘞,老闆,我馬上安排妥當。”經理忙點頭哈腰的應承著。

音樂家聽到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與此同時,在‘星輝傳媒’的頂層辦公室裡,被稱作“上帝”的傑克正全神貫注地在電腦鍵盤上飛速敲擊著,令人眼花繚亂,一串串指令如閃電般在螢幕上劃過。音樂家則斜倚在桌旁,結束通話電話後,優雅地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抿了一口。

他抬眼看向依舊忙碌的傑克,輕聲問道:“還得多久能完工?”

傑克頭也不抬地回應:“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 語氣中透著十足的自信。

“嗯,等拿下這個城市警方的網路系統控制權,咱們的計劃也該正式啟動了。” 音樂家說罷,眼中泛起一抹陰冷的光。

傑克眼中同樣閃爍著興奮,接話道:“李,你放心,我可是‘上帝’,這對我來說易如反掌,他們的系統後門就跟為我量身定製的一樣,況且咱只是悄悄檢視資料,不觸發警報就行。”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錦都市警局內部的網路安全管理中心內,值班的網路安全監管人員如往常一樣,緊盯著電腦螢幕。頁面上一閃而過的細微卡頓並未引起他們的警覺,只當是尋常的網路波動。殊不知,一隻罪惡的黑手已然悄然潛入。

‘星輝傳媒’頂層辦公室裡,傑克和音樂家舉杯相慶。音樂家率先開口:“恭喜你,傑克,等我通知就準備接管他們的網路管理,這幾天你可以小心的瀏覽一下,看看有沒有我們的訊息。”

傑克笑著回應:“多謝,李。你也知道,我就愛跟你搭檔,總能聽到你真誠的誇讚。不過我得提醒一句,眼下咱們只是暗中窺探,要是貿然接管管理權,鐵定馬上暴露。”

音樂家嘴角上揚,淺笑道:“到時候你只要撐住 1 小時就行。”

傑克神色陡然變得凝重,認真地說:“李,在駭客技術這方面我確實厲害,但我不自負。要知道,華國的紅客‘刀鋒’和‘血梅’那可是相當棘手,16 年那次任務就因為他倆,咱們才被迫半途而廢。這次要是錦都市警方察覺異樣請求外援,咱們立馬就會原形畢露。”

音樂家再次舉杯,與傑克輕輕一碰,示意他放鬆些坐下,安撫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夠了解華國。其實,他們大機率已經察覺到咱們滲透進了錦都市,只是還摸不清咱們的目標罷了。”

傑克無奈地聳了聳肩:“這方面我確實不如你瞭解得透徹,不過有你主導,我心裡踏實,要不然我也不會踏入華國。我相信,這次行動定能馬到成功。想想那麼多綠油油的鈔票就讓人激動。”

音樂家凝視著對面的‘騰雲大廈’,目光堅定:“沒錯,拿到資料後,咱們即刻撤離開始度假。”

在林小嵐所住公寓附近,高飛在交管局同事的全力協助下,沿著線索一路緊追不捨。經過一番細緻探查,他驚覺那輛原本消失不見的白色雪佛蘭科魯茲,竟然是更換車牌駛離了這條道路。

先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車牌吸引,全然未曾留意到車尾部那極具辨識度的‘X&MUS’金屬貼紙,如今這貼紙成了追蹤的關鍵標識。順著道路監控層層追蹤,線索最終指向東郊交叉路口。此處位置偏僻,未安裝監控攝像頭,線索就此斷了線。

高飛迅速在腦海中分析,兇手這會兒要麼已經駛出東郊,取道東部環城快線上高速,徑直逃往錦都市相鄰的德安市;要麼向南取道金塘村走‘錦東高速’去安寧市;還有就是潛藏在東郊外的某個村莊,試圖隱匿蹤跡。憑藉多年的辦案經驗,高飛直覺兇手不會貿然逃往德安市,更不會繞原路去安寧市,於是當機立斷,決定和大壯率先在東郊的各個村莊展開排查。

不多時,高飛駕車抵達金塘村。這金塘村隸屬金塘鎮,規模頗大,一條寬闊的大路從中貫穿而過,蜿蜒繞過村子後方,徑直連線上‘錦東高速’,那裡有個車流量不小的高速入口,村莊後面的高速路旁是連綿不絕的大青山。道路兩旁,商鋪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類招牌琳琅滿目,從日用雜貨小店到風味餐館應有盡有,煙火氣息十足。

據粗略估算,村裡約有 12000 住戶,平日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剛一進村,車子還沒開出兩分鐘,前方兩輛麵包車旁聚集的五六個人便闖入眼簾。幾人面色不善,扯著嗓子爭吵不休,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火藥味。

高飛心頭一動,示意大壯停車上前檢視。這幾人渾身透著股子痞氣,眼神遊離,一看就絕非善類。

高飛剛要邁步上前詢問,不經意間抬眼,竟發現其中一人正是 2017 年轟動漢城市的 6.19 大案犯罪嫌疑人——朱天賜。剎那間,高飛如遭電擊,立刻止住腳步,轉身疾步返回。

朱天賜,漢城市青林鎮朱家村人,早年當過 4 當兵,退伍後卻不思進取,整日與街頭閒散人員廝混,憑藉一身蠻力和暴躁脾氣,手底下籠絡了十幾號小混混,在當地橫行霸道。2015 年 6 月 19 日,他在一場賭博糾紛中與人起了口角,當場將 5 人打翻在地仍覺不解氣,竟喪心病狂地返回家中,取出自制的仿 54 式手槍,殺氣騰騰地重回賭博窩點,殘忍槍殺 5 人。案發後,警方出動近 2000 警力全力搜捕,卻愣是讓他逃脫。警方隨即便釋出了 A 級通緝令,在全國範圍內展開核查,可多年過去,他依舊逍遙法外。

因為死的其中一人是他高中同學的堂弟,高飛曾多次參與追捕行動,對朱天賜的樣貌早已刻在心底,所以此刻一眼便將其認出。 高飛深知,此人極度危險,身上大機率攜帶著致命武器,一旦交鋒,必定是生死較量。

大壯剛把車穩穩停在路邊,就見高飛神色慌張地折返,忙開口大聲問道:“高隊,怎麼回事?”

而就在高飛轉身的瞬間,朱天賜那如野獸般敏銳的直覺便被觸發。多年的逃亡生涯,讓他時刻處於高度警惕狀態,猶如驚弓之鳥。此刻,聽到大壯脫口喊出的“高隊”二字,他頓感大事不妙,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衝著身邊同伴嘶吼:“二狗,上車,快跑!”

高飛見狀,毫不猶豫地大喊:“大壯上車追!” 一邊疾奔,一邊迅速拔出腰間的配槍。

幾乎同一時刻,大壯剛發動汽車,前方面包車便如脫韁野馬般飛馳而出。

眼尖的高飛瞥見車窗中探出的黝黑槍管,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他飛身撲向駕駛座,用力按著大壯的頭,聲嘶力竭地喊道:“大壯趴下!”

“砰!”

一聲尖銳的槍響劃過,大壯開的本田SUV車前擋風玻璃瞬間炸裂,一個彈孔赫然出現,子彈裹挾著死亡的氣息,貼著大壯的頭髮呼嘯而過,灼熱的溫度彷彿要將空氣點燃。

路邊正巧經過的幾輛車司機聽到槍響,下意識地猛踩剎車,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車身不受控制地搖晃,險些連環相撞,釀成慘禍。一時間,道路上亂作一團,驚恐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而此時,麵包車已趁著混亂絕塵而去。

高飛心急如焚,立即催促大壯全力追趕,同時,他迅速掏出手機向警局報告緊急情況,請求火速支援。

街頭突發的槍響,如同一顆重磅炸彈,打破了金塘村多年的平靜。自改革開放以來,這片祥和的土地上從未經歷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面。臨街商鋪裡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得驚慌失措,店員們手忙腳亂地關上店門,顧客們尖叫著四處奔逃尋找掩體。幸虧此處靠近高速路口,平日裡臨街商鋪人流量不算太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錦都市警局的楊局接到高飛的求援電話後,臉色驟變,心中大驚,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向上級緊急上報。轉瞬之間,警笛聲劃破長空,紅藍警燈閃爍,特警警車風馳電掣般向金塘村呼嘯而來。

朱天賜這一槍,宛如平地起旋風,不僅驚得大批警察、特警傾巢而出,全速奔赴現場,連武警部隊也在集結出發,同時也意外驚動了蟄伏在暗處的音樂家。他透過警局網路第一時間從警方的大規模行動中捕捉到資訊,眉頭瞬間緊鎖,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是在東郊的金塘村?”

金塘村外的小道上,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追逐正在上演。一輛麵包車瘋狂逃竄,車身劇烈搖晃,揚起滾滾塵土,如同一條奪命的惡狼。後方遠處,大壯駕駛的本田 SUV 緊咬不放,引擎轟鳴,如憤怒的獵豹。眼見兩車距離越來越近,朱天賜狗急跳牆,從車後座拿出一把長槍再次探出車窗,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後方。這傢伙槍法出奇的準,儘管距離較遠,他卻穩穩扣動扳機。“砰!” 一聲巨響,子彈如鬼魅般呼嘯而出,居然擊中高飛車子的倒車鏡,鏡片瞬間粉碎,碎片四濺。

高飛雙眼通紅,怒不可遏,喊著大壯:“有長槍,小心。”然後他探出車窗,舉槍反擊,“砰砰” 幾聲槍響,子彈狠狠砸在麵包車的後玻璃上,玻璃瞬間蛛網般龜裂。

大壯因剛才那險些奪命的一槍,此刻心中怒火中燒,將油門一腳踩到底,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躲避著飛來的子彈,方向盤在他手中輕微轉動繼續追擊。

朱天賜眼見前方就是金塘村後的大青山,那茂密的山林是絕佳的藏身之所,而身後車輛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他心急如焚,猛地一腳將早已嚇得失禁的同伴二狗踹出車外,自已一個箭步跨到駕駛位,猛打方向盤,向著山林疾馳而去。 二狗一聲慘叫從疾馳的麵包車掉落,滾動幾圈後一動不動,追擊而來的高飛和大壯見狀,並沒有放棄追擊。等追擊到大青山腳下,朱天賜已經棄車逃進大青山。

高飛深知山林地形複雜,危險重重,他當機立斷,讓大壯原地等待大部隊支援。可大壯此刻已被仇恨衝昏頭腦,雙眼佈滿血絲,一心只想親手抓住這個差點要了他性命的混蛋,哪裡肯聽。他怒吼一聲,掏出手槍,不顧一切地朝著山林追了上去。高飛無奈,只得再次緊急報告當前位置後,也跟著追入山林。山林中,危機四伏,一場未知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