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生病的時候總想熬,熬著熬著就好了,年長生病的時候不敢熬,吃著吃著就走了......
早上8點半,錦都市警局重案組辦公室內,警員們陸陸續續地來上班。大壯嘴裡正咬著半個包子,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和同事打著招呼,何玲則在一旁有條不紊地收拾著檔案。
就在這時,高飛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拍了拍手,中氣十足地喊道:“10分鐘後開會啊,都別遲到。”說完便扭頭匆匆離開。
會議室內,氣氛熱烈而緊張,高飛和一眾警員正全神貫注地討論著案情,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嚴肅和專注。
“目前,我們已經基本判斷出林小嵐失蹤前乘坐的是一輛白色雪佛蘭科魯茲。”高飛的聲音沉穩有力。
“何玲和大壯這邊也有了重大發現,李莉失蹤時乘坐的車輛雖然沒能拍到全部車牌,但根據道路監控的線索,相信很快就能鎖定目標車輛。”
高飛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白板前,拿起筆鄭重地寫下“X&MUS”幾個字母。“大家注意看,根據林小嵐和李莉失蹤時所乘坐車輛的情況,我們發現車後都貼著這個字母的金屬貼紙,這絕非偶然,我認為這幾起案件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團伙所為。
浩子,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浩子推了推眼鏡,有些懊惱地撓撓頭,說道:“頭兒,我可是把本市所有的汽車俱樂部都查了個底朝天,外市的也沒放過,可結果是一無所獲啊,根本沒有任何這個標誌的俱樂部。我還嘗試了以X帶頭的各種可能,也都沒有發現。所以我推測這可能不是俱樂部的標誌,而是車主自已定製的。我現在正在聯絡各個網店商家,看看能不能查到是在哪做的。”
說完,浩子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接著說:“哦,對了,頭兒,我還列出了幾個開頭字是X諧音的俱樂部名字,不過這些都不是汽車俱樂部,有關於紅酒的,還有玩密室逃脫的,您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線索。”
高飛點點頭,說道:“好啊,快給我看看。”
浩子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迅速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衝,一邊大聲喊道:“好嘞,我馬上拿過來。”
看著浩子風風火火的樣子,高飛一陣無語,無奈地搖了搖頭,其他警員們也忍不住鬨堂大笑起來,原本緊張的氣氛也隨之緩解了不少。
高飛又把目光轉向彭明輝,問道:“明輝,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發現呀?”
彭明輝皺著眉頭,有些懊惱地說:“頭兒,王心悅失蹤時的具體位置到目前還沒辦法確定,所以在排查車輛這方面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我們現在只能根據當時的詢問筆錄逐步擴大排查範圍,但進展還是不太理想。”
高飛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果斷地說,“那行吧,暫時先停下對王心悅失蹤案中車輛的排查工作,現在我們所有人員都先集中精力投入到林小嵐的案子上。李陽,你怎麼看?”
李陽沉思片刻,認真地說:“我同意,既然我們已經基本確定這幾起案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那麼只要能在林小嵐的案子上開啟一個突破口,其他案子也就容易偵破了。”
“好,那接下來我來安排一下具體的工作。”高飛正說著,突然會議室外幾個人影快速閃過。
原來是京都市國安局外勤二組組長陸長風帶著他的隊員們風風火火的終於趕到了錦都市警局。他們腳步匆匆,神情嚴肅而焦急,身上透著一種難掩的疲憊與失落。
在經過會議室的時候,陸長風不經意間眼睛從半掩的門縫裡瞄見了會議室白板上寫的“X&MUS”字母,頓時心裡一驚,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推開會議室的門,而是徑直向樓道盡頭的會客室走去,因為他已經和錦都市國安局胡飛局長約好了在此見面。
而高飛也恰好瞥見有幾個人經過,他下意識地示意坐在會議桌尾端的彭明輝關上門。彭明輝剛站起身來準備關門,浩子就氣喘吁吁地衝了回來,手裡緊緊地拿著一份檔案,遞給了高飛。
高飛接過檔案,快速地掃了兩眼,然後便把檔案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李隊,你和王玲兩個人負責去調查音樂會的情況,我總覺得音樂會和這個案子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關聯。”
李隊聽了,認真地點了點頭。
大壯見狀,趕緊舉起手,大聲問道:“那我呢?頭兒,我幹啥呀?”
“大壯,你和我一起去調查林小嵐失蹤的那輛車,彭明輝和浩子,你們兩個去交管局調查李莉失蹤的那輛車,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再和王玲交接一下。”
高飛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工作。
在錦都市東郊那片透著詭秘氣息的地下空間裡,橘黃的下,林小嵐和安妮兩人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目光卻被不遠處的音樂家牢牢吸引。
此刻,音樂家正端坐在一架鋼琴前,他身姿挺拔,一襲黑色雙排扣條紋西服襯得他氣質卓然,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仿若靈動的精靈,輕盈地掠過琴鍵。剎那間,清靈且略帶憂傷的曲子悠悠地從鋼琴中流淌而出,宛如一陣輕柔的風,神奇地撫平了林小嵐和安妮原本侷促不安的心。
這是兩個熱愛唱歌的女孩第一次現場聆聽音樂家彈奏,那直擊心靈的震撼與聽音響時的感受截然不同。她們仿若被施了魔法一般,深深地沉醉其中,一時間,竟恍惚忘卻了自已被綁架、被強迫的悲慘境遇,全身心地融化在了這如詩的《天空之城》旋律裡。
當最後一個音符緩緩消散,林小嵐和安妮才如夢初醒,眼神中還殘留著幾分意猶未盡。此刻,她們眼中曾經的恐懼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崇拜,恰似虔誠的信徒望著心中的神明。
音樂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滿意弧度。這可不單單仰仗他超凡的琴藝,更得益於 X 組織秘密研製的特殊藥品。
這段日子,每日飯菜裡悄無聲息混入的藥物,加上身處這暗無天日、令人窒息的環境所帶來的高度心理壓力,潛移默化之下,讓兩個女孩漸漸將音樂家視作了自已真正的引路人。
他優雅地站起身,修長的手指瀟灑地扣上西服衣釦,而後翩然轉身,不緊不慢地給自已倒了一杯色澤醇厚的紅酒,邁著慵懶的步子走到沙發旁,悠然落座。接著,他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打火機“咔嚓”一聲脆響,幽藍的火苗躥起,他輕吸一口,嫋嫋煙霧隨即升騰而起,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仿若一幅朦朧的寫意畫。
見此情形,兩個女孩也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面前,安靜地站定,目光中滿是期待,仿若等待聆聽聖諭的信徒。
音樂家微微抬眸,開口打破了平靜:“我改變計劃了。”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兩個女孩心頭一緊,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靜靜等著下文。
“原本,我只打算在你們倆中間留下一個。”音樂家頓了頓,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看著她們瞬間緊繃的神情,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兩個都有活著的機會。”
聽聞此言,兩個女孩眼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仿若黑夜裡璀璨的星辰。她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齊齊鞠躬,清脆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謝謝老師!”
音樂家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起身,隨後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曲譜,遞向兩人:“你們倆的聲音各有千秋,獨具魅力。從今天起,就照著這份曲譜,給我練習雙人合唱。”
兩個女孩如獲至寶,雙手顫抖著接過曲譜,忙不迭地不停點頭,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決絕,似是在向音樂家宣誓,定會全力以赴。
音樂家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目光透過繚繞的煙霧,再次看向兩人:“我早就說過,要送你們登上大舞臺演唱。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演砸了,我可不會心慈手軟,一樣不會留你們。”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感受著那醇厚的液體滑過喉嚨,而後放下酒杯,揮了揮手,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28 號,你們去參加城市音樂會,還有一週時間,別讓我從滿懷期望變成徹底失望。”言罷,他便閉上雙眼,獨自陷入對後續計劃的深深思索之中……
錦都市警局四樓會客室裡,氣氛凝重得仿若空氣都已凝結成實質。陸長風身形矯健,大步邁入室內,他身著一身簡潔利落的便裝,上身是一件素色的棉質短袖襯衫,衣角規整地掖進深色牛仔褲裡,腰間繫著一條簡約的黑色皮帶,凸顯出他緊實的腰身。腳下蹬著一雙黑色運動鞋,鞋面雖沾了些微塵,卻絲毫不掩其幹練氣息。
他滿心疑惑,不明白錦都市國安局長鬍飛為何約他在此見面,但他並未多問,只是向胡飛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而後依著胡局的指示,身姿筆挺地落座。
此刻,他的內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灼萬分,深知自已的失誤很可能引發難以挽回的後果,可常年奮戰在一線的他,練就了一副不動聲色的本領,臉上並未顯露分毫。
胡飛瞧著陸長風端端正正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似是對他的沉穩表示讚許。
胡飛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這次行動,咱們必須得到劉局的協助,他這會兒正在開會,等他回來,咱們再詳談。”
陸長風聞言,神色肅然,輕點了下頭。
胡飛目光掃過陸長風身後幾位滿眼血絲的同志,接著說道:“讓同志們先去休息吧,瞧這模樣,不養足精神,後續戰鬥可沒法全力以赴。”
這話一出,幾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陸長風心下明白,胡局此舉不單是關心下屬,想必是有要事要單獨同他交代。於是,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小柯,沉聲道:“小柯,你帶大家先去休息,等我電話。”
待眾人離去,室內安靜下來,胡局這才看著陸長風,語重心長地說:“長風,你也別太過自責,事已至此,咱們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追責的事兒,等抓住這幫傢伙再說,國家利益至上,個人得失暫且擱一邊。”
陸長風心頭一暖,鄭重點頭:“多謝胡局關心,我懂。”
正說著,胡飛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他拿起接聽:“劉局,您好。”
話筒裡傳出洪亮的聲音:“老胡,你們在哪呢?”
胡飛應道:“我們在四樓會客室。”
劉局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佯怒:“怎麼著,老胡,許久不見,拿我當外人啦?趕緊來我辦公室。”
不多時,兩人來到錦都市警局劉正山的辦公室,一番寒暄介紹後,紛紛落座。
秘書小王手腳麻利地倒好茶,剛要退出去,劉正山神色鄭重地交代:“沒有我的指示,不許任何人打擾。”小王領命,使上敬禮後快步退出。
胡飛朝陸長風使了個眼色,陸長風立刻坐直身子,正襟危坐,開始彙報:“劉局,胡局,7 月 13 日晚 12 點,我們透過照片比對,發現 X 組織的關鍵人物‘上帝之手’傑克在京都市入境。經過深入分析,他此番入境定是受組織安排,極有可能與某個特定的人或組織接頭,所以我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實施抓捕,順著他的行進路線,我們判斷他的目標大機率是咱們錦都市,所以我第一時間向胡局做了通報。”
劉正山和胡飛專注聆聽,不時點頭。
陸長風頓了頓,接著說:“然而,7 月 14 日,我們發現傑克乘高鐵居然在西京市下了車,還設法甩掉了我們的特工。”
提及此處,他臉上泛起一抹羞紅,可仍硬著頭皮繼續道,“後續調查發現一些疑似他的行蹤跡象,我們推斷,他已經潛入了錦都市,並且大機率已經和目標接上了頭。”
劉正山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片刻後,神色嚴峻地說:“這 X 組織臭名遠揚,多年來專門竊取各國絕密情報與核心技術,轉手販賣謀取暴利。自 2013 年起,他們突然將矛頭全部對準我國,背後恐怕少不了漂亮國和不列顛國的影子。”
胡飛深表贊同,接話道:“劉局所言極是,X 組織一直是我們重點追查的物件。2013 年,他們竊取我國海洋密語後銷聲匿跡,這次京都總局王老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一網打盡。國家尊嚴不容侵犯,絕不能再讓他們輕易逃脫。”
劉正山和陸長風齊齊點頭,劉正山隨即看向陸長風,問道:“說說你們的想法。”
陸長風整理了下思緒,沉聲道:“我們判斷,他們此次行動必定有著周密計劃,不然傑克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入境。而且目標大機率就在咱們錦都市,所以當下急需盤查市內有哪些關鍵事物可能成為他們的下手目標。”
他微微一頓,眼神透出幾分篤定,“今日路過警局四樓會議室門口時,我偶然瞥見會議室內白板上寫著‘X&MUS’字母。據我所知,這是 X 組織中那位神秘音樂家的標誌,所以我懷疑,‘上帝之手’傑克此番前來,是要與音樂家李接頭,這也意味著,音樂家恐怕早已潛伏在錦都市。”
此訊息如重磅炸彈,瞬間引起劉正山和胡飛的高度警覺。劉正山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陸長風,追問道:“你確定沒看錯?”
陸長風挺直脊背,神色堅定地回答:“雖說只是匆匆一瞥,但我相信自已的眼力,絕不會看錯。”
劉正山深知國安同志的專業素養,更何況陸長風還是外勤行動組組長。
他略一思索,起身按下辦公桌上的電話機:“小王,你進來一下。”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 沒一會兒,小王敲門而入,敬了個禮,問道:“劉局,您有什麼指示?”
劉正山言簡意賅地吩咐:“你去找高飛,把今天他們開會的會議紀要拿給我。” 小王領命退出辦公室。
劉正山見秘書走出去關上門,神色凝重地繼續說道:“此事關乎重大,咱們務必先搞清楚他們的圖謀。胡局,你這邊有什麼需求,儘量開口,在國家利益面前,不容有絲毫閃失。”
胡飛鄭重點頭,隨後,三人圍坐一起,就著現有的線索,全神貫注地溝通安排起後續詳細的行動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