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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夜聽到敲門聲

阿孃是個非常溫柔的女子,一言一行都透著優雅,說是大家閨秀都不為過。

他們姐弟倆的名字也是娘起的,像阿孃這樣有學識的女子,放在古代怎麼會和一個山村野夫阿爹在一起呢?

倒不是說阿爹不好,阿爹有一副俊美的皮囊,笑起來還有兩個迷人的酒窩。

而且阿爹有一顆善良的心,對娘和他們姐弟倆都關懷備至。

只是兩人站在一起,真的有點像富家千金和黃毛小子的感覺。

“阿姐,快進來吃飯啊!”

沈清瑾已經盛好苞米粥,卻沒看到沈清瑤進來,跑到門檻上喊道。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格外響亮,打破了沈清瑤的回憶。

“好,馬上進來。”沈清瑤忙應道。

吃完晚飯,沈清瑤姐弟倆燒水洗漱。

累了一天的沈清瑤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半夜,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迷迷糊糊中,沈清瑤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那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待她坐起來認真聽時,又聽不到。

自從爹媽去世後,這是第一次半夜有人敲門,沈清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雖有一身怪力氣,可沈清瑾沒有,要是賊人打不過她,傷到弟弟怎麼辦?

沈清瑤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

她悄然起身,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到外面院子。

院子裡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灑下。

她摸索著拿了一個搗衣杵,她來到門口,小心翼翼地趴在門板上,側耳努力聽著外面的動靜。

“阿姐,你在幹什麼?”

沈清瑾站在房門口,揉著惺忪的眼睛。

他今晚煮的野菜放多了鹽巴,睡前喝了不少水,被尿憋醒了。

出來就看到沈清瑤拿著搗衣杵,趴在門板上,不知在偷聽什麼。

沈清瑤正全神貫注地聽外面的情況,被沈清辭突然的說話聲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來。

又怕外面的人聽到,趕緊捂住自已的嘴,轉過身,拼命地搖頭,示意沈清辭不要說話。

沈清瑾從小沒在爹媽身邊長大,跟在十歲多一點的沈清瑤身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四歲那年,被人推下河裡差點淹死,那冰冷的河水幾乎要將他吞噬。

從那以後,他就知道要聽阿姐的話,外面有壞人。

見沈清瑤示意,他也明白了,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輕手輕腳地來到沈清瑤旁邊,用那小小的手指了指外面,眼中透著緊張。

沈清瑤點了點頭,她緊緊抓住手中的搗衣杵,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她看看門擋,又看看沈清瑾,心中盤算著對策。

她聽著外面好像只有一個人,要是沈清辭推開門,她立馬就往那個人的頭砸去,他們或許還有勝算。

沈清瑾仰起頭,小聲說道:“這樣可以嗎?”

他知道阿姐的力氣很大,大得五個成年男子都比不上。

去年冬天,村裡殺豬,那豬就像發了瘋似的,跑到田裡橫衝直撞,五個男子都按不住,急得團團轉。

是阿姐一個人衝上去,雙手緊緊地按住豬,那豬在阿姐手下掙扎了幾下,就動彈不得了。

“可以。”

沈清瑤緊抿著嘴唇,低頭看著手中的搗衣杵,那搗衣杵在月色下泛著冷光。

她心想,只要這一杵下去,保準能讓那個敲門的傢伙腦袋開花,讓他後悔來招惹他們家。

得到沈清瑤的肯定,沈清瑾小小的身子猛地向前一竄,一把拉開門擋,接著迅速地把門往裡面推,隨後他像只靈活的小貓,順勢躲在了門的後面。

他知道自已人小力薄,幫不上什麼大忙,能保護好自已不添亂就行。

沈清瑾一推開門,沈清瑤便高高揚起手中的搗衣杵,使出渾身力氣砸了下去。

可是……人呢?

明明剛才清楚地聽到有人敲門,那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怎麼現在卻不見了蹤影?

沈清瑤皺起眉頭,心中滿是疑惑,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已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真是奇怪。

沈清瑾緊張地憋著氣,小臉蛋憋得通紅,許久沒聽到有人喊疼,他才緩緩睜開眼睛,就聽到沈清瑤說道:“清瑾,沒有人呢?”

沈清瑤邊說邊探頭出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左看右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然而一個人影都沒有,不禁懷疑自已是不是最近太累,出現幻覺了。

沈清瑾聽到沈清瑤這樣說,輕輕推開門,從門後躡手躡腳地走出來。

“阿姐,他不是躺在地上嗎?”

沈清瑾一出來,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伸出稚嫩的手指指著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驚訝。

沈清瑤聞言,趕忙低頭看去。

果然,在門檻邊上,趴著一個年輕男子。

他的衣衫有些破舊,還沾著些灰塵,臉色慘白如紙,在夜色中顯得有些陰森。

今晚的月光被大片黑雲籠罩,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灑下,加上她心裡緊張,剛才竟沒注意看地面。

沈清瑾望著那男子的側臉,眉頭微微皺起,覺得有點熟悉,他蹲下來,湊近男子的臉,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仰起頭,說道:“阿姐,這是陸秀才,今天中午被他家裡人送到我們隔壁那間破茅屋的。”

他今天中午去虎子家玩,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個男的扶著陸秀才,另一個是女的,手裡拿著一個包袱走在後面,聽說是陸秀才的親大哥親大嫂。

陸秀才名字叫陸澤,是杏花村的一名秀才。

只要是參加考取了功名,不管是童生還是秀才,除了他們的嫡親,旁人都不會稱呼他們的名字。

“陸秀才,他怎麼會在我們村?”

沈清瑤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疑問。

她記得陸秀才他們一家早在幾年前就搬到鎮上住了,這會兒怎麼陸秀才一個人回來了,而且還半夜跑到他們家敲門。

沈清瑾搖了搖小腦袋,“我也不知。”

他平時除了自家的事,別的事都不管,也不愛聽那些家長裡短的八卦,所以對陸澤的事,僅僅只是知道今天他被他的大哥大嫂送回來,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在沈清瑤姐弟倆議論著陸澤怎麼來到他們家的時候,躺在地上的人嘴唇微微顫抖,有氣無力地說道:“水……”

那聲音嘶啞又微弱。

“阿姐,要不要給他水喝?”

只要在沈清瑤身邊,沈清瑾凡事都會先問過她,才會有下一步行動。

“去倒一杯出來。”

沈清瑤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四年前的那一幕卻浮現在她眼前。

那時,她揹著一揹簍草藥到縣城賣,回到鎮上的時候,剛好是下午,村裡的牛車一般不會這個時候回來,無奈之下,只好揹著沈清瑾從鎮上走路回來。

在半路碰到了陸澤,他坐在馬車上,看到他們後,連忙叫馬伕停了車,溫和地邀請他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