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龍集團的資料室黑漆漆的。有一束白光在這裡晃盪著。
易鳩翻找著書櫃,一層一層地。他看到了一個經過歲月洗禮而發黃的紙張。
上面寫著“1991年雄龍集團人體保鮮實驗報告”。易鳩翻開那個檔案,但裡面的精華內容被撕走了,只留下邊角的殘紙。
陳尚菊的誤會釋放,以及陳如意的活訊,驚動了社會,引發了媒體的沸騰。包括陳廣,陳廣並沒有預料到如此的反轉。
此刻,陳廣的會長室裡,陳尚菊在陳廣面前站著。
“父親,你身體好多了呀,心臟沒壞嗎?要知道…心臟那裡可是你致命的地方。” 陳尚菊說。
“殺了陳如意的人竟然不是你…你還不如爛在獄裡呢。” 陳廣咒罵著。
“到頭來,你就偏愛陳如意一個人。雄龍集團的財產,看來輪不到我這兒啊。”
“你知道就好。你甭管要殺死陳如意,無論如何,家產都不可能會去你那裡的。”
“……” 陳尚菊沒有回答。
“你殺了我吧,” 陳廣不屑地望向陳尚菊:“你可要知道,某個合同寫著,我死了之後,雄龍集團會自動到你,陳尚菊的手中。”
“你試試,你敢親手終結我嗎?” 陳廣繼續說道。陳廣看著陳尚菊一言不語的樣子,笑了起來:“哈,你出去吧,想好了再找我。”
……
此刻易鳩,和陳廣在對坐著。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易鳩感到很好奇,為什麼陳尚菊的父親會找到自已來。
“陳尚菊出獄了,並且陳如意還活著,你知道嗎?”
易鳩瞪大雙眼,表現出驚訝。
“看來你不知道,在表彰大會那時候,你們都做了無用功。我感覺,有人幫助陳尚菊,讓她不受罪了。” 陳廣頓了頓,壓低了聲音,繼續說:“我認為陳如意在暗自幫助著陳尚菊…她們兩個合作了。”
“那您把我叫來,只是為了說您的女兒之間的事嗎?” 易鳩問道。
“我不知道他們兩姐妹在謀劃著些什麼,但是我已然感覺到,我活不久了。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來……” 陳廣把身子前傾,握住易鳩的手:“你是個正義的警察,而且你的對手也是陳尚菊,雄龍集團,我可以把它交給你嗎?”
易鳩感到很奇怪,自已與陳廣滴血不混,一個大公司怎麼能說給自已就給自已呢?陳廣也看出來了易鳩的心情。
“我已經四處打聽過你的事蹟了,只有你才能讓雄龍集團熠熠生輝。你知道嗎?你和李哉南明明用出了全力,把底牌都給甩光了,但陳尚菊就是屹立不倒……”
這句話點醒了易鳩。
“你現在也需要社會的名聲,單靠那幾個把柄,不行的。我現在啊,身世浮沉雨打萍……”
“…陳叔,” 易鳩抓住陳廣的手,“我願意幫助您。”
雷鳴般的掌聲,在雄龍集團大廳裡響動著。舞臺背景寫著“雄龍集團交接儀式” 大字。
易鳩在臺上激情地演講著,說幾個流程話。
只見臺下一處,何朗臉上掛著影子,沒有給什麼好臉色。
公路無車。路燈亮起白光,在空曠的公路上照出了幾分陰森。嗡嗡聲響起,李哉南騎著摩托車,耳邊只回蕩著Marien剛才與自已打電話時焦急的求助聲。
“快來我這裡救我,這裡有很多人……”
李哉南是很忌諱別人欺負殘障人士的。
李哉南踢開Marien的家門,映入眼簾的是幾個面目猥瑣的幾個黃毛青年,圍起來一起挑釁Marien的場面。
他如同一道疾風,毫不猶豫地衝向那幾個人,眼神中燃燒著無畏的火焰,腳步生風。在那些黃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衝入敵陣,揮出拳頭,帶著強大的決心,擋開對方襲來的拳腳,伴隨著沉悶的擊打聲,幾個人被李哉南的勇猛震懾得節節敗退。李哉南終於在混亂中發現了那個被困者。此時他成功把黃毛們打走,順勢把Marien一把拉起,帶著她迅速脫離了這個危險之地。
Marien雖然看不到剛才的場景,但只知道有個人為了自已而當了一次英雄。李哉南早已日久生情,每一次的救助,都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她雖目不能視,卻能敏銳地捕捉到李哉南獨有的氣息,那是一種堅毅的味道,每當靠近,便會絲絲縷縷地鑽進她的鼻腔,縈繞在心頭…
何朗直接找上了易鳩。
“易鳩,陳如意沒有得到繼承權,陳尚菊也沒有得到,為什麼是你得到啊?” 何朗質問道。
“陳廣老爺說,覺得交給陳姐妹不放心,畢竟一直反目成仇的,所以就把集團接管到我的手裡了。” 易鳩實話實說。
“那成什麼話?!我這女婿都不能繼承到,我岳父怎麼還把公司給了個警察啊……” 何朗覺得很可惜。
卻未料易鳩立馬看出自已的本性。
“……你跟我們合作,是不是就為了錢啊?” 易鳩一針見血地拆穿出來。
“…怎麼可能,我們合作就是為了打贏陳尚菊的啊……”
“你自已摸你的良心說話,你真的是為了打贏陳尚菊,僅此而已嗎?” 易鳩打斷道,並繼續說:“不然你為什麼會嫉妒我接管了陳叔的集團?”
“嫉妒?我什麼時候…” 何朗著急了。
“你跟我和哉弟有了交往之後,你身上那嫉妒的氣味一直都沒有消失。我看,陳尚菊說你和陳如意出軌,也是真的吧?” 易鳩的這番話,直接點燃了何朗。
“你在瞎扯什麼蛋!操,我跟你一起合作,你真以為我看上了你個臭條子?啊,還有一個整天吊兒郎混社會的。”
易鳩拍桌子,從椅上站起來,提高了音量:“注意你的言語!”
何朗不屑地“嘁”了一聲,隨後回頭就從會長室出去了。
何朗只是找到了陳廣。
“你知道的,我手機裡就有你殺了岳母的證據,為什麼沒有把雄龍集團給我?!” 何朗像剛出籠的野狗一樣,亂喊亂叫。
“怎麼,沒罵贏易鳩,來找我發洩了?” 陳廣帶著一抹微笑回懟道。
“你…!” 何朗抬手指向陳廣,但又嘆了一口氣,把手放下來。
“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陳廣提議,何朗覺得自已聽錯了,陳廣補充道:“我有一個辦法,既能讓你賺到錢,也能讓陳尚菊一蹶不振。”
“…真的假的?” 何朗不太相信。
“你可能不知道,雖然我把雄龍集團的會長位讓給了易鳩,但不代表我退出了集團,股票實控權還是在我這裡的。”
何朗心生了許多心機。
“我有辦法可以讓尚菊公司的市值下降,並且甩鍋給易鳩。你和我合作,我可以讓你掌握雄龍集團股票百分之六的權利。”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何朗立馬見錢眼開。
“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你先……”
易鳩受警局命令委託,來到法醫刑偵所,來監督陳如意車禍案的死者真實身份。有一位醫生來到易鳩面前報告:“我們正加大力度做車禍案屍體的真實身份,只不過死者不像是被車撞的,身體有許多被打的痕跡?總之,我們隱隱有種感覺,有人調換屍體了。”
易鳩暫時記住了這番話。
此刻陳如意在何朗面前撒嬌賣俏。
“何朗,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有過一個熱烈的吻了…”
何朗一把推開陳如意:“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出軌?”
陳如意不高興了。她眼珠一轉,又動起了歪心思。
“何朗,你可別忘了,陳廣還藏著七千萬的現金呢…你還想和他聯手嗎?”
何朗若有所思。
“七千萬現金,雄龍集團的股票權……” 何朗心想,不知道要選什麼。
“你想好了,再找我吧。” 陳如意離開了。
〖10天后〗
陳尚菊發現自已的公司市值下降了許多。
“什麼?!我這公司怎麼變成了三流公司水平?!怎麼回事?!”
陳尚菊進到了易鳩的會長室,易鳩正在低頭整理著檔案。陳尚菊把包不爽快地放到了桌上,易鳩用很鄙夷的眼神望著她。
“你來幹什麼?這裡是不能隨便進的。” 易鳩說。
“條子逆襲成會長了?哈……” 陳尚菊把手放在寫有“易鳩”的姓名牌,繼續說:“生意好起來了呀,都把我的公司的實力排名頂下去了。”
很顯然,陳廣與何朗的計劃成功了,但陳尚菊誤以為是易鳩乾的。
“你的公司市值下降了,跟我有關係嗎?再說,你剛出獄的人,在光天化日下走來走去,真的沒事嗎?” 易鳩回懟。說罷,他命令身旁的保鏢:“把她拖出去。”
“誒?!誒?!易鳩,你給我等著!!”
天黑了。何朗穿著一身黑,左看右看四周無人,上了卡車的駕駛位。
……
何朗呆住了。因為他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現金擺在面前。何朗找到了雄龍集團藏著的七千萬現金。紅山擺在面前,何朗跑過去,抱住那些錢,眼淚都笑出來了,顧不上擦,像被點著的炮仗,完全失控,像個瘋狗一樣。何朗立馬把這些錢搬到了卡車裡,並準備運送到其他地方。
卡車在公路上行駛著。在一個偏僻的小路,突然,前方的紅藍光照在了何朗的眼上。他突然心一緊。
何朗把車停下來,下車詢問警察們。
“請你把卡車後備箱裡的東西給我們看,配合調查。”
何朗把慌張寫到了臉上:“額,怎麼說呢,這個卡車就是……”
“請立馬開啟,我們現在要強行開啟了!”
何朗立馬跑到卡車後備箱門前:“警察同志,你們等一下!”
這時,旁邊有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傳來,那兩個身影從小樹林裡顯出來,何朗看到,陳如意和陳廣並肩向自已這裡走過來。
“什麼?!” 何朗左看警察,右看二人。
陳如意向警察們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演員費尾款待會兒再結。”
那群人點頭,走了。
何朗這才意識到自已被耍了,指了指陳廣和陳如意:“你們兩個原來是一夥的!”
陳如意說:“沒想到吧?這就是,父女情深。”
陳廣拿出手機,也在一旁說:“剛剛的過程,我也都錄下來了,如果你想讓世人責罵我是條壞狗,那我會反咬你一口。”
何朗臉瞬間漲得通紅,脖頸上青筋暴起。雙眼圓睜,佈滿血絲,彷彿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二人。
……
Marien把盲杖往地上敲了敲,打算進電梯。就當她想抬腳邁進去,突然,被毛巾捂住口鼻,隨後昏了過去。
陳尚菊對坐在Marien身前,Marien醒來,動了一下身體,只感覺到有繩子綁住了自已。
“醒了?” 陳尚菊露出不善的微笑。
“你是誰?你為什麼綁架我?” Marien慌張地問。
“一直都是你在破壞我的計劃,今天,就是你一切的結束。” 陳尚菊站起來,慢慢走向Marien。
Marien聽到腳步聲,提高音量,掙扎幾下,大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要是動我一點,李哉南是不會放過你的!別過來!”
陳尚菊把手放到Marien的墨鏡上:“讓我來看一下,盲人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吧。”
另一邊,易鳩和李哉南正在一起。突然,李哉南感覺到手上的手錶震動了幾下,他一看,顯示了Marien所在的位置,並且有心率“140”的字樣。
李哉南立馬從位置上起來,拿起外衣急忙套上去,易鳩很好奇:“你這是幹什麼?”
“Mairen有危險!我必須去看一看!” 李哉南解釋道。
可是易鳩意識到了什麼,從位置上起來:“你不能去!那裡可能會有危險!”
“Marien就在那樣的危險裡,我必須去救!”
“這很有可能是個陷阱,你不要因為一個盲人姑娘就去用生命冒險!”
“你懂什麼!為了Marien,我什麼都願意做…” 李哉南趕忙跑出去了。
他來到了Marien被困的廢棄樓。李哉南不知累,一直在裡面跑動著,邊跑邊喊“Marien”,終於,他在一個燈泡下,看到低頭被綁在椅子上的Marien。
“Marien!Marien!” 李哉南跑到Marien前,低身開始解開她身上的繩子。Marien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到李哉南在解救自已,但她慌張起來:“快跑!別救我!趕緊…”
一聲槍聲。
李哉南瞪大雙眼,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穿過了自已的身體,他摸了一下自已的肋部,再看了自已的手,紅血沾滿在上面。他吐了一口血,回頭,發現陳尚菊在拿槍指著自已,槍口還冒著煙。
李哉南看到Marien在給自已一個口型“快跑”。他立馬站起來,向一側逃跑。
陳尚菊立馬追了上去,奈何他跑的太快,還是放棄了。
她回頭,打算把Marien處理了。
但是,只有一把椅子在那裡。
“怎麼回事?這死女的去……”
燈泡的亮光過渡到黑暗的地方,顯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手握槍,緩緩走向陳尚菊,旁邊還有Marien。
“你找的人是不是她?!” 易鳩慢慢逼近,陳尚菊立馬扔下手中的槍,舉起雙手。
陳尚菊被易鳩繼續步步緊逼,誰也不知其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