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考西一直被格蘭多強行拉近距離,周圍也沒有任何可供遮蔽的地形,作為遊俠的優點全部被抹掉,她只能用弓刀勉強應付。
考西將箭雨的範圍擴張到半個屏障的大小,格蘭多就像是他們一路遇到的傀儡一樣對於攻擊並不閃躲,硬扛著所有的箭繼續衝上來。
不怕死的莽夫是最剋制暴露視野的遊俠的。
劍刃已經逼近了考西的面門。
……
米露的匕首在格蘭多的大劍前顯得十分乏力,加上她的力氣本來就比較小,近身硬拼的話可能還不如考西。
唯一的優點就是她還可以在地面裡穿梭,但是她忘記了一件事,格蘭多不止會用劍術,他也同樣會使用魔法。
正在米露的身體半截離開地面的時候,此塊地面形成了一道極為複雜的法陣。
土地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拉扯著她的身體,將她不斷向地裡拖動,而格蘭多已經抬起了滿是電流的劍對準了她。
……
埃爾梅在來這裡的一路上獲得了重傷牧師的一根法杖,雖然不如自己的長杖順手,但也算面前有個能用的武器。
這一路上塔羅斯都不讓自己參與戰鬥,她早就手癢了,但是當她釋放一個魔法時,構築的法陣卻一直在瘋狂閃爍,然後當著她的面碎掉了。
“誒?”埃爾梅還沒反應過來,格蘭多就已經撲了過來,有一種立刻將她斬碎的氣勢。
埃爾梅強行將自己從發愣中喚回,向著側方一個翻滾,雖然躲開了攻擊,但是劍刃餘波擦傷了她的腰腹。
“壞了,我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塔羅斯用劍將格蘭多推出一段距離。他發現現在存在的格蘭多數量似乎是固定的,只要不把眼前的格蘭多處理掉,就不會再出現新的,只要一直保持著他的較低狀態就好。
就在塔羅斯調整了狀態準備繼續和格蘭多周旋的時候,從來沒說過一句話的他竟然開口了:“塔羅斯,你的命早該結束了。”
護罩可以看見其他人的情況,除了薩菲利亞之外似乎都不太好。
塔羅斯講視線收回,此時的格蘭多看上去不太像他原本的年紀,似乎更成熟一些。
他將劍擺在身前,輕嘆了一聲:“你說的早就該結束,是指在王都的那場戰鬥,還是別的時候?”
“你很聰明,想要克羅德死,你是必須的條件。”格蘭多將劍尖置於地面上拖行,土地被沉重的秘銀劍劃出一道長痕,“無論是過去未來,還是現在。”
塔羅斯握劍的手緊了緊,輕聲喟嘆:“我可不覺得我有多聰明,至少在分辨你的品行中,我出錯了。”
“哈哈哈出錯嗎?”格蘭多的腳步依舊不停,他用另一隻手推了推有些僵硬的腦袋,“我不過是用我自己的方式維護這個世界罷了。”
塔羅斯擠出一抹笑容:“哪一種?如果你說的是犧牲克羅的那種,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犧牲?他本來就該死!”格蘭多身形一閃,瞬間就來到了塔羅斯的眼前,塔羅斯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只來得及微微後仰,“現在和我戰鬥的所有人,都該死!”
格蘭多並沒有按照塔羅斯設想的那樣揮劍,而是一把扯住了塔羅斯脖子下的項鍊鏈條,將【心海明鏡】從他的衣服下拉了出來。
塔羅斯的瞳孔瞬間猛縮。
“只要沒了這個,你就會死的很痛苦吧?”
……
緹西婭猛地撞到了屏障之上,發出一聲悶響後墜落在地上,同時吐出一大口血來。
她的手微微顫抖,用劍將自己的身體重新支撐起來,有些眩暈地看著格蘭多。
“一個本不應該存在的人,苟活到了現在,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會說話的格蘭多逐漸靠近了緹西婭,“如果你如同命運安排,那樣死掉的話,就不用在這裡遭罪了。”
“哼,你覺得你說這些話就可以動搖我嗎?”緹西婭擦了擦嘴角,忍住了胸腔傳來的痛感看著格蘭多,“我感覺你的劍術還不如艾芬尼呢。”
“真可憐,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在動搖你。”格蘭多投來了憐憫的視線,“還是說你根本沒辦法接受事實?”
話音剛落,他一個瞬身到了緹西婭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按在了屏障上:“你覺得你學了劍術就可以讓心愛的男人多看你一眼?”
秘銀劍狠狠插在了屏障上,插在了緹西婭左肩之上:“你的夢想很好,但是現在該碎掉了。”
格蘭多的手迅速向下一拉,劇烈的疼痛從緹西婭的左胳膊傳來,她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整條手臂的知覺,大量的血液從切口處噴湧而出,將屏障的一整塊全部染上了鮮紅。
接著是疼痛所發出的尖叫聲。
……
薩菲利亞拍打著屏障,但是始終找不到突破的方法。不斷復生的格蘭多就像是蚊蟲一般被薩菲利亞用尾巴驅趕著。
不知一開始藏在什麼地方的帕歐拍了拍薩菲利亞的屏障,揮手示意她低頭看。
薩菲利亞半蹲下來,將臉靠在屏障上:“納納菲!”
“我……我叫……帕歐。”帕歐剛剛只能依稀從外形來分辨出屏障裡的是薩菲利亞,還好確實沒有認錯,“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事?”薩菲利亞略顯乖巧地搖著尾巴,等著帕歐說話。
但是帕歐看不清她的表情,隱約覺得薩菲利亞的表情不是很好,說話也更結巴了起來:“我……我……我有辦法……破……破開屏障。”
“真的嗎!”薩菲利亞興奮地跳起,剛好一頭頂飛了靠過來的格蘭多。
“我的魔……魔力不夠,我要……做一個……鍊金術,你可以幫……幫我嗎?”
“好,薩菲幫忙!”
帕歐下意識轉頭,似乎其他人的狀況都不是很好,溼潤的空氣中還隱隱約約有些血腥的氣息。
*克羅德同學,這是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
守望者大劍從破碎的護罩之間繼續向下,從繆里拉的面前猛然落下。
如果不是繆里拉緊急拉開身位,此時的祂已經被斬中腦袋了。但被守望者蹭到的手臂裂開了一道整齊的切口,沒有癒合起來。
祂的身體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反噬,身上一直散發的光芒也逐漸熄滅,圍繞在身體邊上的黑霧也逐漸濃郁起來。
“受了這樣的傷,你怎麼可能……”繆里拉歇斯底里道,卻在看見克羅德身體的時候頓住了。
他的身上不斷冒出玄色的火焰,一絲絲飄散。
“我就知道你會不惜承受反噬也要殺掉我。”克羅德雙手的顫抖有些難以察覺,他握住了穿透了身體的光矛,用力從體內扯出。
每扯出一根,克羅德的身體就會一頓,腳步也不受控制的踉蹌幾下。帶著鮮血的長矛不斷落在雲層上,相互碰撞發出噹啷聲。
“但是你算錯了一點。”克羅德抬眼看著繆里拉,臉上滿是飛濺的血液,“你沒辦法操縱我,無論是過去未來,還是現在。”
繆里拉終於認出了克羅德身上逐漸消散的玄色火焰來源,整個表情非常難看:“不死鳥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