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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書肆

“呵,是嗎?可我不是貓啊~”女人若無其事走了。

紫色裙襬在風中掀起一片弧度,大黃狗蹦蹦跳跳跟在她身邊撒歡,她抬手逗弄著,隱隱的嗔罵聲漸行漸遠。

一場禍事消弭,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妘瀾用精神力掃了一圈,找隱蔽處換了一身細棉束腰箭袖天青色長裙,長髮束冠僅用一支竹簪固定,整個人看起來瀟灑風流。

回城之後,關於她的傳說愈演愈烈。

什麼飛天遁地,一眨眼飛十丈高之類的,甚至還有人懷疑她是玄日國潛入的男人,覺醒了鳳凰血脈,長了十六雙翅膀。

她絲毫不關心,開始清點財物,準備大批次購買東西,順便打聽木料商人和長寧殿下的事。

總計算了下銀錢,不算綢緞珠寶,約四千二百兩,其中還有三千五百兩銀票。

清河縣有個惠鴻錢莊,妘瀾將錢票全部換成銀子和銅錢放進空間。

“嘖,果然,錢難掙,屎難吃。”

妘瀾輕揉眉心,想念起前世的喪屍小弟,控制喪屍零元購,啥也不缺,還不用親自動手。

今日的街道比昨日清冷不少。

一群王府親兵踏著沉重的步子從街巷穿過,身上穿著黑色束腰緊身箭袖,胳膊上繡著個寧字,看起來乾淨利落。

手裡拿著畫像似乎在盤查什麼人。

“你,站住!”

妘瀾眼皮一跳,駐足,笑容靦腆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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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親兵對著畫像打量了妘瀾好幾眼,最後煩躁揮手:“滾吧。”

她忍不住小聲抱怨:“真是的,主子讓我們找這人,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昨天也不知道哪一家派去的人追到縣外,一個活口也沒留。”

同伴趕緊拍了她一下:“慎言,不想活了你。”

畫像上老婦人鼻樑的痣格外明顯。

不就是一點小玩意兒,怎麼就引起王府的注意了?

妘瀾三兩步往前走,轉角的時候,忽然喧鬧起來。

她轉過身一看。

一個頭發濃密的黑麵女人被為首的親兵死死壓在地上,旁邊躺著兩個親兵屍體,脖子上涓涓流血,一擊斃命。

親兵低頭在黑麵女人耳邊說著什麼,幾息間,黑麵女人嘴角溢位一絲血跡,頭無力下垂,看著氣息全無。

妘瀾若無其事轉身,心中確定,王府命人大張旗鼓找昨日的她,絕不僅僅是因為那些東西。

或許是覬覦她隔空變幻的能力,或許單純是以她為由排除異已,不過查不到她身上就不關她的事。

她隨意走進一家酒肆,點了二兩酒,一盤煎炙獐、一盤兔子。

然後默默豎起耳朵。

“唉,我家夫郎懷不上孩子,我娘給我準備了六個小侍,難受啊...”

“你難受你笑那麼開心...我也難受啊,我夫郎生了雙胎,還都是女娘,唉...”

......

妘瀾嘴角一抽,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有點意思的東西。

“聽說麒麟殿下和長寧殿下又槓上了,長寧殿下非說麒麟殿下在她封地搞事情,還殺了她一堆人,結果麒麟殿下拔劍就將長寧殿下的隨從砍了,還說:‘我殺你的人是看得起你,你偷我東西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啥意思啊,麒麟殿下偷什麼了?”

“偷人啊偷什麼,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啊!”

“所以今天王府親兵讓人指認的畫像不會就是麒麟殿下派來的吧?”

又一人湊過去,聲音更低了:“那老婦聽說長得青面獠牙,殺人於無形,麒麟殿下有這麼大助力,你說能不能...”

“不知道,反正今天死了很多人,太子未定,咱們陛下又遇刺,懂吧?”

“啊?懂了,太子未定,陛下又遇刺,”那人眼神夾起雞腿,“對了,你吃雞嗎?”

......

妘瀾結了酒錢往外走。

看來無非就是皇子奪帝那些事,不是真的非要找到她就行。

從酒肆出來後,妘瀾根據昨日的記憶去書肆,購置了一批筆墨紙硯,又買了一批書,一下去掉兩百多兩。

她將紙和巫溪縣的紙做了對比,這裡的紙張種類多樣,藤皮紙、竹紙、灑金豎紋的箋紙之類,目不暇接。

買回去給三個夫郎練字不錯,妘瀾想起林意無意間用她買的淨紙練字就有些好笑,尤其是林意還一臉慶幸說她把紙落在茅房,若是遇見雨天這些紙都浪費了。

“掌櫃的,這書印一本需要多長時間啊?”

書肆掌櫃手撐著下巴正在打盹,聞言露出一張略顯風情的成熟臉龐,聲音倦懶:“這得看書的內容,雕版印刷行就我家還行,女娘你可要印什麼東西?”

熟悉的臉和熟悉的聲音。

妘瀾壓下心裡的驚訝,沒想到書肆掌櫃,竟然是縣外相遇的其中一個女人。

她回答:“好奇,隨便問問。”

雕版印刷製版耗時,一次只能印製一種書,錯了字得全部重新雕刻。

也就是說,如果她要將空間裡的書重新整理,裝訂成冊,需要費很多時間。

姜尤姒優雅一笑,視線從妘瀾身上掃了一圈,站起身:“小友可還要買什麼?”

一旁僕從見主子居然起身主動迎客,臉上有些驚訝,又趕緊低下頭一聲不吭做事。

“可有適合男子臨摹字型的字帖?”

妘瀾打算買回去送給兩個夫郎,她知道兩人對認字有很強烈的願望,也樂得夫郎有此上進心。

話音剛落,三個身材粗壯的女人走進書肆,表情互相仇視。

“姜女君,我家主子聽聞您這裡有天岫公子的墨寶,想讓小的買回去收藏。”

剛說完一句,另一個人叫囂起來。

“你家主子只會附庸風雅,懂什麼文墨,買回去簡直就是玷汙天岫公子!天岫公子那樣不染纖塵的小郎,豈是你們這種不入流的家族能夠覬覦的?!”

“你家主子就是個低賤的商人,我家主子可是丞相的姻親,你...”

那人意識到妘瀾還在一旁看笑話,瞬間拉下臉:“看什麼看,趕緊滾,這裡沒你的事兒!”

妘瀾沒想到火還能燒到自已身上,正要說話,誰知那人又迫不及待加入了罵戰。

姜尤姒乾脆示意妘瀾坐下,支著下巴看她們吵,眼帶興味。

這時一女一男走進來,女子殷切地遞給姜尤姒一個檀木盒子。

“姜女君,這是我家主子年前找人辛苦打撈的十二顆珍珠,質地溫潤如玉,細膩如脂,是難得的珍品,想換天岫公子的墨寶,您看可還行?”

“我家主子也知道天岫公子和您一樣師從南山居士,墨寶千金難求,這才備了重禮表示誠懇。”

要知道天岫公子是南山居士最喜愛的小徒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人清冷疏離難以讓人接近,傳出來的墨寶更是寥寥無幾。

若是她家主子能得到,在權貴面前也更得體面些,她們這些下人出去也能長面子。

姜尤姒將盒子開啟看了一眼,笑容漫不經心:“就這?我看這又是你家主子從哪裡搜刮來的贓貨吧?”

她不屑一顧:“拿出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