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願在一樓都快慌炸了,碎了碗,不行,拿了筷子,不行,這些和門神打,這不是作死嗎?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啊!
凌久時從外面衝了進來,看見燃燒的旺盛的篝火,忽然想到怎麼救阮瀾燭了,轉頭看向不知道在廚房做什麼的景願喊。
“火把!火把!”
景願聽到凌久時的喊話,馬上蹲下來找了木棍,將抹布捆在上面。丟給凌久時,站在火堆邊的凌久時將木棍戳進火堆,火舌瞬間點燃了抹布。
阮瀾燭見人走了,低頭看著腳腕上的頭髮,沒幾個呼吸的時間,身後撞擊門的聲音傳來,阮瀾燭回頭就看見凌久時便拿著火把衝了出來。
“阮白潔,你堅持住,一會兒我往井裡扔了火把,你就跑。”
“別過來,二人不觀井。”
阮瀾燭沒想到凌久時會來救自已,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衝過來,想起來門神的禁忌條件,大喊著不讓凌久時過來。
凌久時直接忽略阮瀾燭的別過來,在聽完禁忌條件,眼睛看著阮瀾燭,手下快速將火把丟進井裡,火把進了井,繞在阮瀾燭腳腕上的頭髮收縮,凌久時拉著阮瀾燭的手就跑。
阮瀾燭一直看著拉著自已的凌久時,直到兩人坐倒在門口的臺階上。景願扒著門,看著已經安全的兩個人鬆了口氣,將手裡的發光體收了回去。
“謝,謝謝。”阮瀾燭第一次被人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凌久時道謝。
“沒事。”凌久時大喘著氣,餘光看見後面扒著門一臉擔憂的景願。“還得多虧景願,要不是她在廚房及時整了個火把出來,我還不能那麼快出來救你。”
“你沒事吧?\"景願扒著門,看見阮瀾燭回頭看她。
阮瀾燭搖了搖頭。“沒事。多......”
景願直接爾康手拒絕。
“別,你別謝,你謝我怪,咱倆都不舒服,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涼涼了,我進去緩緩,你倆要是想在這裡緩著就緩著。”景願一口氣說完話,轉身走回屋裡。
“對了,我找到門了,就在下面。”景願離開,阮瀾燭才對凌久時說,本來也要共享給景願的,既然她走了,那隻能可惜了。
“真的,太好了。”凌久時高興的笑了。
“那找到鑰匙就能出去了?”
“嗯。畢竟是低階門,不會太難。”阮瀾燭看著凌久時的開懷,他的心情此刻也很不錯。
“你剛剛說的什麼兩人不觀景是什麼意思。”凌久時想起剛才逃命時阮瀾燭的呵斥。
“兩人不觀井,和一人不入廟一樣,是一句俗語。”
聽著阮瀾燭的解釋,凌久時感慨,“又是俗語啊,這麼多俗語。”
“為了表示感謝。”阮瀾燭從口袋裡翻出一枚戒指,戒指上串著一根黑色的繩子掛在脖子上很方便。“送你個禮物。”
凌久時接過戒指,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問阮瀾燭。“這個,又是什麼?”
“在外面就想給你了,收下吧。”
“在外面?”他們見過嗎?阮瀾燭避開凌久時的視線,只道很重要,讓他好好收著,凌久時道了謝,在阮瀾燭的催促下戴到了脖子上。
兩人又在外面坐了一會,才進了客棧,景願在靠近門口的桌子上坐著,看他們進來,舒了口氣,“緩好了?睡覺走?”
凌久時點點頭,走了兩步忽然看見廚房地上一片狼藉,有筷子,有碗的碎片,還有斷了的板凳腿,剛才情況緊急,他都沒有看見廚房的慘狀。
見凌久時停下,阮瀾燭也隨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看著廚房愣了一下。
“景願,你......”
凌久時指著廚房,視線跟著四肢僵硬的越過他們都不帶往廚房看的景願,一副你都幹了什麼的表情。
“你什麼你,你什麼你,餓了,做飯,不會,砸了,怎樣,有問題,睡了。”景願說著已經到了樓梯口。
“要不要......”凌久時喊道。
“不要,不餓了,困,睡。”景願立馬打斷,直接跑上樓,留下原地兩人相視而笑。
第二天一早,眾人聚在一起吃早飯,前臺擦碗的老闆娘看著眾人問。
“你們今天還要上山的吧。”
熊漆吃著飯聞言回答,“嗯,還有兩顆。”
凌久時從樓上下來,旁邊跟著王瀟依,程文從桌子的另一邊走近,目光陰沉的看著王瀟依,王瀟依瑟縮了一下,往凌久時旁邊靠了靠,凌久時無語的看著對面狀態奇怪,始終認為王瀟依不是人的程文。
“那就好,你們七個人吶,分成兩組,三人扛一棵樹,很快就能回來了。你們吶,都拜過神靈了,不會有事的。”老闆娘說完,語氣中還帶著寬慰。
阮瀾燭聽著老闆娘的話,咬著饅頭,自言自語道,“三人。”
這時,景願才姍姍來遲,抓起桌上的饅頭掰了一半,就著桌上最後一碗沒有人動的稀飯吃起來,在所有人都吃完之後,景願也放下了筷子,抬頭就看陳文陰惻惻的看著在凌久時旁邊縮著脖子不敢抬頭的王瀟依。
景願挑眉,這程文,怪怪的,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景願震驚,他還沒恢復正常?
上了山,拿著工具的人在砍樹,凌久時用盡力氣終於砍倒一棵樹。
“砍了這麼久才砍倒。”阮瀾燭靠著樹,看著累的氣喘的凌久時。
“你不來幫忙就算了,還說風涼話。”凌久時回頭看了一眼阮瀾燭,有些氣不順。
“我倒是也想來幫忙的,但是沒辦法,我是因為救某個人才受傷的。”說著扶著自已的胳膊喊疼,凌久時忙不迭的問怎麼了。
“風涼話,才是最能讓人清醒的。”凌久時看了阮瀾燭一眼,有點無語,景願點點頭,好話,當學。
熊漆看著兩棵樹都齊了便喊著讓把樹拖回去。
“既然兩棵樹都砍好了,那就把繩子套上,趕緊拖回去。不然一會兒,天又該黑了。”
“誰來拖?”小柯看了一眼人數,說道
熊漆掃了一眼凌久時幾人,說道“分兩組,都拖。”
“這辦法好,兩組都做一樣的事,誰出事,誰倒黴。”阮瀾燭看著熊漆,沒有反駁。
套上繩索,凌久時在前面拉,阮瀾燭在中間拖著,王瀟依和景願在後面跟著。
看著兩個人拖得慢,王瀟依就要來幫忙,
“不用,你照顧好景願就行。”
景願看了一眼阮瀾燭,將手挽著王瀟依的胳膊上,可憐兮兮的說,“瀟依姐姐,我現在胳膊可疼可疼的,剛在就不應該好奇拽一下繩子,那拿斧頭時拉傷的胳膊又嚴重了,現在還沒力氣,我怕自已走慢了,丟在這山上可怎麼辦啊。你一定要帶著我啊。”
王瀟依愣愣的點點頭,阮瀾燭輕笑了一下,喊凌久時繼續。
景願挽著王瀟依心中腹誹,又笑,這笑又是什麼意思,戴假面還戲精的宿敵,哼。
“你倒是用力啊。”凌久時奮盡力氣也不見速度變快,不由的催促阮瀾燭。
“火車跑得快,必須車頭帶。”阮瀾燭說著,聲音平緩,完全沒聽出累的感覺。
“帶不動了。”凌久時氣喘吁吁的說道。
“不是,你為什麼夥同景願不讓王瀟依來幫忙?”
阮瀾燭拉著繩子,輕笑,還挺聰明的。“你沒聽說過俗語嗎?三人不抱樹。”
凌久時無語吐槽,“又是俗語。”
走在前面和熊漆一起拖樹的程文不知道是因為腳滑還是因為沒力氣了自已摔倒在地,他的前方是一塊被白雪遮了一半的石頭,熊漆正要扶起他,陳文看著石頭忽然大叫起開。
此刻在程文的眼裡面前的石頭已經變成頭上沾血,毫無聲息的王瀟依。
“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人。”
從地上爬起來,程文從背後取出斧頭,瘋狂的跑向王瀟依,站在景願旁邊的王瀟依緊緊抱著砍刀,又攬緊了景願。
“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程文拎著斧頭,凌久時見狀不妙,忙推了一下衝過來的程文。
“起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剁了。”程文被凌久時推開一步,已經昏了頭的程文現在不管不顧,試圖要將眼前的一切障礙清除,弄死王瀟依。
說著程文就提起斧頭上前,目標直指凌久時,阮瀾燭從後面衝上來,拉了一把凌久時,將程文一腳踹到雪地上。
\"你是不是瘋了,啊?”
這時熊漆從地上拽起程文的衣領,將他半個身子提起。
“不是,不是,她不是王瀟依,王瀟依已經死了,她的屍體就在那。”
程文的眼鏡吊在他鼻子下方,他驚恐不定的對著眾人說,試圖讓所有人看清王瀟依的真面目。
“我沒死,我是人。”王瀟依站在原地抖著身子拼命解釋。
“你閉嘴。”程文吼道,顯然他不會相信了。
“喂,你回頭好好看看,那就是塊石頭。”阮瀾燭示意他往回看。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剛剛明明是屍體。我明明看到的。”程文看了眾人一圈,回頭看去,原本的屍體變成了石頭,程文不可置信摸到石頭邊,手觸碰上石頭。
“帶著眼鏡還能看錯,眼鏡跟了你也是遭老罪了,我勸你,趁早換掉,別天天神經兮兮,咋咋呼呼的。”說完,景願不悅又鼓囊了一句,有病。
“你TM再惹事,就別怪我不客氣,趕緊走。”熊漆已經不耐煩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程文哆哆嗦嗦的跟著熊漆重新背起了木頭。
“沒事?”景願上前來問兩人,兩人都搖搖頭。
“女怪沒殺人,是不是我們今天沒觸犯禁忌條件。”凌久時轉著斧頭,問阮瀾燭。
阮瀾燭搖頭,“不一定,那玩意兒顯然是有智慧的,我要是她,這三天,我一個都不殺,可能都不需要自已動手。”
“明白了,陳文崩潰了,以後可能不止一個程文。”凌久時忽然理清楚了。
“哇,自相殘殺,好聰明的門神。”凌久時和阮瀾燭看了景願一眼,都沒說話,托起木頭就走,景願看倆人的動作,不是,我又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