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的怪物殺人,需要一定的禁忌條件,如果過門人規觸發了這些禁忌條件,就會被怪物殺死,反之,則暫時安全。”阮瀾燭解釋完才繼續吃麵。
“就是不觸犯這些禁忌條件唄。”凌久時口中塞著面,說話含含糊糊。
“嗯,門內的世界難度越高,禁忌條件就越廣泛,有些甚至難以理解,比如.…”阮瀾燭贊同的點點頭,說到比如時,停頓了一下。
“比如什麼?”凌久時從碗裡夾出一塊胡蘿蔔,抬頭看向阮瀾燭。
\"比如,會殺了穿鞋的人。”阮瀾燭看著凌久時嘴角帶笑的說道。
聽了這話,凌久時剛叼住的胡蘿蔔掉到碗裡,桌子下,雙腳已經退出了自已那雙鞋。
阮瀾燭笑了,“就是舉個例子,也有可能會殺了沒穿鞋的人。”
凌久時白了阮瀾燭一眼,將鞋穿上。
“嗯,你可以和景願小朋友取取經了,看這鎮定的,不愧是第二次過門的人。”
被call到的景願抬了抬眼皮,喝了口麵湯,先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感覺胃裡暖暖的,才道,“多謝款待,面超好吃。”
然後看向阮瀾燭道,“我確實沒信,要是照你說的,我昨天都死八百回了,既然我今天還能全全乎乎的在這裡坐著,證明你剛才的比如就是在逗他,不然,我也有可能跟著脫鞋。”
凌久時聽了景願的話,撓了撓頭,有些懊惱,又被逗趣了,猛的,他想起了昨天的事。
“那我昨天?是觸犯禁忌條件了?”
“沒有。”阮瀾燭搖頭,“不然你早死了。”
這時,熊漆從外面走進來道,“各位,走吧,族長要見我們。”
“族長?”凌久時筷子還沒來的及放下,被忽然冒出來的族長打了個措手不及。
“族長,門裡面的NPC。”阮瀾燭解釋。“走吧。”
“還有NPC呢,系統控制的嗎?......”景願幫著凌久時快速收碗,跟著幾個人一起去找族長。
眾人在熊漆的帶領下,來到一處村裡最好的建築,熊漆打頭陣推開了門。
門內有有一口井和一口大缸,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站著,他的身後是一塊石頭浮雕,浮雕後是村裡的祠堂。
景願站在隊伍的的最後面,看族長的狀態有種我馬上就要去死的灰敗感。
“我是這裡的族長,你們就是我請來幫忙的人吧?”看到所有人站好,門口再沒有進人,族長才開口。
“算是吧。”熊漆說道。
“跟我來吧。”族長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帶著眾人往祠堂裡走。
跨過浮雕,祠堂被被燭火點亮,祠堂裡除了一進門是神像以外,四周全部擺著牌位,牆壁上畫著狼吃人的繪畫。景願從人後快走幾步,跟在阮瀾燭和凌久時身後。
“原來村裡遭過狼災啊。”凌久時看著祠堂石壁上的畫,感嘆著。
族長給主位的牌位點了三炷香,隨後拜了拜,才轉過身對眾人說道。
“天冷了,我想造副棺材,要的急,託你們吶來幫幫我們這兒的木匠。小心點,我們這有怪物,它很餓,吃光了所有的活物。”族長說完,也不管所有人的反應,便拄著柺杖自顧自的走了。
眾人目送族長離開,景願小聲吐槽,“這任務釋出的,真乾脆,也不多說一句廢話的嗎?”
“對,一點都不熱情,也不多說點。”聽著景願得吐槽,兩人達成共鳴,景願伸出拳頭,超開心的和凌久時碰了碰。同道中人吶。
\"他就是個NPC,你是第一次來,他可能迴圈百八十遍了,哪有什麼熱情。”
阮瀾燭和凌久時靠的很近,景願因為和凌久時的共鳴也站的近了些,聽到解釋,凌久時點了點頭。
“我真的懷疑你不是第二次進門,比他還像新手。”
阮瀾燭語氣毫不客氣的嘲諷景願,景願一口氣都要提不上來了,想罵人,但是阮瀾燭的死亡視線太過壓迫,景願只敢動嘴皮子不出聲的嗶嗶賴賴。
“我哪裡惹到您老了,兩天了,開口必懟我,果然是宿敵,克我的宿敵。啊,活不成了。”
“看來任務就是造棺材了,走吧,先回村裡。”就在景願感慨自已的人生要到盡頭的時候,熊漆說道。
知道了任務,眾人也不再停留,離開了祠堂,外面風雪依舊,景願裹緊衣服走在人群中間。
這時,第一個出祠堂的程文看著眼前白雪覆蓋的天氣,抱怨道:“這鬼地方,誰會造棺材啊。”
“抱怨就不用死啊?看人新人的素質。”
後出來的熊漆正好聽見了這句話,對著程文說道。程文不爽的往凌久時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屑的嘲笑,“就他。”
景願一聽這話,瞬間就燃起來了,要不是被及時反應過來的凌久時扣著肩膀抱住,景願就要衝出去打架了。
“什麼叫就他,你什麼素質,嘴咋這麼欠呢,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說了怎麼了,還不讓人說了。他就......”陳文一句話沒說完,直接被阮瀾燭一腳踹到地上。
“哎。”凌久時拉完景願又拉了阮瀾燭一把。
不要衝動啊,說他一句又不會少塊肉,他還沒激動呢,怎麼一個兩人先暴躁了。
阮瀾燭冷著臉拍了拍鞋上不存在的灰,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陳文。
“不會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話,懂?”
其他人被這一幕嚇到了,半晌離陳文最近的外賣小哥才反應過來,把陳文拉了起來。
被拉起來的陳文低著頭別過去不說話,熊漆看再沒有人說話了便開口。
“好了,正事要緊。族長都說了要造棺材,鑰匙肯定跟棺材有關。”熊漆對著程文說道。
程文冷哼了一聲,一臉不服。
“不服也給我憋著,想活著出去,就好好把任務做完,拿到鑰匙,再惹出亂子來,別怪我不客氣。”熊漆看著陳文的模樣,也是黑了臉,語氣也不再好。
“什麼鑰匙啊?”王瀟依在熊漆說完之後趕緊追問。
\"進來開門,出去也得開門,出去的門需要鑰匙才能開,得根據門裡提供的鑰匙才能開啟。”小柯看見有人問,便索性都解釋了。
“那有時間限制嗎?”王瀟依接著問道,
\"當然是,”小柯故意停頓了一下,“我們被那怪物吃光之前嘍。”
眾人聽罷,都想起來今天死掉的那個人的慘狀,面對熊漆的號召,也不再有人推辭。
\"這地方除了人,哪還有什麼活物。”走在路上,小柯的視線掃了一圈道。
\"都被吃掉了唄,就剩吃人了。”凌久時在後面狀似隨意的說道。
“唉!”凌久時放慢了腳步,看著與其他人的距離遠了,才小聲對著阮瀾燭說道,“那個女鬼身上有些乾土,你看見沒有?”
“不是吧,連女鬼都看的這麼仔細,你至於嗎?”阮瀾燭表現出一股對凌久時的行為過於震驚的表情。
“不是,我那是不小心記住的。”凌久時都想修修阮瀾燭的腦子,儘想歪。
阮瀾燭適時收起表情,審時度勢他還是在行的。
“行,所以呢?\"
“這幾天下大雪,地上沒有一點乾土,所以我猜測,女鬼的棲身處應該是山洞地洞之類的。”凌久時說道,視線開始四下尋找,想找找能不能找到自已猜想的地方。
“我發現你還真有點意思,但是有時候事情,哎,這麼突然。”阮瀾燭正說著,餘光就看見凌久時往旁邊一處有一個被壓蓋著井的院落走去,房屋的主人此刻也在院子裡坐著。
“哎,幹什麼的?”院子裡的主人家見到凌久時和阮瀾燭,喊道。
\"這井是取水的吧?”凌久時看著井問主人家。
“走開走開,不要靠近井。”村民見狀,忙驅趕兩人。
\"這大叔跟族長一樣不熱情啊,算了咱們還是去木匠家吧。”凌久時瞧著主人家著排斥的態度,準備放棄。
“哎,彆著急啊,來都來了。”阮瀾燭拉住凌久時的手臂勸道,“有些關鍵線索,就是從一些不起眼的NPC身上來的。”
凌久時點點頭,表示你行你上,阮瀾燭走上前,看似是平常的談話卻暗藏著威脅。
“大叔啊,我們呢,是族長請來的人,你們這樣不配合,我們很傷心吶…”。
“你們真的是族長請來的啊?”大叔還在和阮瀾燭交涉,凌久時繞著井檢視,轉到井背後的時候,被蹲在那裡的景願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剛出祠堂的時候還在他們後面跟著的人忽然在這裡冒了出來。
景願抬頭,“剛不久吧,我看了有幾個了。”
“沒人攔你?”凌久時想起剛才主人家的態度。
“有啊。”景願很誠懇。
“怎麼說?”
“我就說少管我,我看一眼又不是吃了你們家肉。然後他們就說我沒素質,沒教養,我直接不管,蹲下就看。有本事弄死我,沒本事憋著。這是我個人感受,沒敢說,小命還是要保的。”
景願說的雄赳赳氣揚揚的,但是看到凌久時一臉你好勇,居然沒被打的震驚表情的時候,景願嘆息,還好沒說後面的,其實她還是被趕了,要不是她抓了個人要往井口裡踹來威脅人,她肯定得被打著趕出來。
“有發現什麼嗎?”凌久時問。
景願指了指井上類似猛獸留下的爪印道,“我看過的都有。”
凌久時點了點頭,開口問主人家。“大叔,這井不是取水的吧。”
凌久時的喊聲把正在交談的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阮瀾燭這才看見視線盲區裡突然出現的景願,眼睛微眯的盯過來。
景願尷尬的笑笑招招手,不是吧,還盯她,她是殺了他媽還是殺了他全家,別盯了,這天寒地凍的她不想更凍了。
似乎是看出了景願的些許崩潰,阮瀾燭收了視線,轉移了視線物件。
景願看著忽然變的春風和煦的阮瀾燭,在心裡瘋狂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