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有被大型動物攻擊過的痕跡,明顯是衝著井底什麼東西來的。啃咬鑽刨總不至於是為了喝幾口水吧。況且這連個井繩都沒有。肯定不是取水的。”
凌久時邊說邊往阮瀾燭和主人家的方向靠近,景願回頭看了看井,對哦,確實沒有井繩,嘖,觀察不仔細,捱打。
聽著凌久時的話,主人家沉默了,顯然是被凌久時料中了。
阮瀾燭見狀,繼續趁熱打鐵,“族長請我們來,肯定是要解決某些事情的,你們要再這麼支支吾吾的,我們可就不管了。”
“三位,這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主人家見狀,只能妥協。
\"你們躲得,是一頭狼。”想到他們剛來這裡時阮瀾燭殺的狼,再加上祠堂的壁畫上描繪的狼吃人,凌久時肯定道。
“是啊。”大叔點點頭。
“已經被我給殺了。”凌久時笑著說道,試圖用這件事繼續套近乎,景願從後面上來聽見這句話,一臉崇拜,厲害。
阮瀾燭聽見後,小聲和凌久時說,“那是我殺的。”
“分什麼你我啊,太見外了。”凌久時也湊近阮瀾燭說話,這事可不能給抖出去,不然接下來怎麼聊。
阮瀾燭看了一眼凌久時又看了一眼景願,最後選擇縱容。
“要真是這樣,那你就是我們族裡的大恩人吶。”主人家看著凌久時說道。
\"沒那麼嚴重,您只需要回答我們剛才那幾個問題就行了。”凌久時說道。
“哎呀,這個井它的確不是用來取水的,是當年為了躲避狼災,族長帶我們修建的,外村的人知道我們鬧災的事,非但不幫忙,還說我們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引開異獸把我們趕緊殺絕。”主人家一說到外村人語氣就變的激動起來。
“那這個井裡發生過什麼事啊?”凌久時指了指井問道,
“有怪物。”大叔小聲的說道。
三人順著組長的手勢看過去,凌久時繼續問,“哎,那你們怎麼不把井炸了或者填了,讓怪物沒地躲呢?”
\"哎,這個辦法不是沒想過,我們村裡有對的兄弟,他們不懼,要填自家的井,正填的時候,他們吶,往井裡那麼一看,就都死了,他家井沒填成不說,這事在村裡傳遍了,自然是沒人敢在幹。”主人家現在想想都害怕。
“兩兄弟。”阮瀾燭喃喃自語。凌久時道謝,和阮瀾燭往外走,走了一步,拽了一把還傻站著的景願。
“發什麼呆呢,快走啦。”
景願哦了一聲,跟了上來,阮瀾祝被兩人夾到了中間。好在景願就比兩人低了半頭,站在一起倒也不覺得突兀。
“嘶,看了一眼,就死了?我看的那幾口井,何止看了一眼,我咋沒死,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深意。”景願的喃喃雖然聲音小,但和阮瀾燭的距離比較近,還是讓阮瀾燭注意到了,還算有點聰明。
“以後啊,不用對他們這麼客氣,有疑問就進去問。”阮瀾燭對凌久時溫馨提示。
“那問不到呢?”
“打唄。”聽到這裡,景願豎著大拇指笑了一聲,把兩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景願立馬把表情收住,手放下,但是已經晚了。
凌久時回過頭去看了一眼主人家,又看了一眼景願。
“景,願。”
“我不是,我沒有。”景願抬手狂搖,心虛的很明顯。
凌久時嘆了口氣,側頭看向阮瀾燭道,“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向景願學學。”
阮瀾燭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容,很快又收了回去,嚴肅的對凌久時說道。“你查井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說完又看向景願,“你也一樣。去的時候,你們倆分開去。”景願立刻比了個OK的手勢沒再說話。
凌久時不解,“這,人多好辦事嘛。”
阮瀾燭無奈,但還是耐心的解釋,“我害過你沒有。”
凌久時想了想,“目前沒有。”
“那就聽我的。”凌久時哦了一聲。
景願眼睛亮了一下,正要開口,被阮瀾燭打斷,“閉嘴。”
景願乖乖閉嘴,又開始腹誹,口嗨一下都不行,一點信任都沒有。
“我確實不信任你,但你幫凌久時完成這件事,我能給你一半信任。”
哦,好多呶,景願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憑什麼聽你的,小孩才聽大人話,我又不是小孩,我自已做主,不信任算了,我幫凌久時又不是非要你那點信任。”
“吆,我聽聽多大的人啊,還自已做主。”阮瀾燭抱著肩膀,冷笑著挑釁。
“我,20了!”景願超驕傲的報上自已的年齡,凌久時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扶額無語。
“20啊。”阮瀾燭嘴角一勾,一隻胳膊取出,手指輕釦,敲在景願的腦門上,“沒大沒小,還敢喊全名,叫哥去。”
景願捂著腦袋,要不是一開始不知道怎麼喊,她能被激的喊全名嗎?
景願把手從腦袋上甩下來,開始撒潑,“啊啊啊啊~”
又狠瞪了一眼阮瀾燭,抱著凌久時的胳膊往前衝。
“久時哥,我們走,遠離宿敵!”
凌久時被拽了個趔趄,快走了幾步,又被後面走過來的阮瀾燭拉開。
“男女授受不親。”
“我和我哥授受,你管親不親。”景願被拉開,看了看自已的手又看了看阮瀾燭,震驚了一下破口怒罵。
“不是親的。”阮瀾燭抱著凌久時的胳膊,眯著眼,挑釁道。
景願你了半天沒你個所以然來,凌久時看氣氛不對,開始轉移話題。
“景願,你怎麼想到要查井的。”
說到這個,景願摸摸鼻尖,“就,好奇心。”
看凌久時和阮瀾燭都看她,景願乾笑道,“電影裡貞子不是能從任何電視啊,什麼的統一類事物裡出來,門神和她長這麼像,這個村子還都是井,我就在想這個井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
“誤打誤撞,也算有點小聰明,有進步空間。”阮瀾燭評價,“查到什麼了嗎?”
景願笑的更尷尬了,“我膽小,沒敢一個人下去,就在外圍看了看,就看到爪印。”
阮瀾燭無語,“我收回剛才的話。”
“別啊。”
正說著,三人也到了木匠家裡,此時其他人都在院裡三三兩兩的站著,熊漆和小柯站在一起,位置比其他人都靠近正在抽菸的木匠。
熊漆和小柯看見他們走近問,“幹什麼去了,現在才來。”
景願:小解,阮瀾燭:順便逛了逛。
木匠坐在椅子上,烤著火,抽著大煙,見人都到齊了,才不疾不徐的說道。
“你們要做棺材,就要上山砍樹。”
“那需要幾根木頭?”熊漆問道。
“三根。一人抱的大樹,三根,一根都不能少。”說著,木匠還用手比劃這樹的粗壯。
“樹身要直,沒疤,沒裂,沒蟲眼,沒捱過雷,沒過過火。山陽那面的要,山陰那面的不要。”
“行,那多久能做好?我們要的急。”小柯問道。
木匠低著頭繼續抽著煙,就像沒聽見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老人家?”小柯又喊了一聲。
“你們先砍樹去,等砍完樹,你們還活著,然後再問。”木匠抬頭,還是回答了問話。
小柯看向熊漆,熊漆沒有說話,這時阮瀾燭開口了。
\"別呀老人家,這天這麼冷您要是先死了怎麼辦?\"阮瀾燭看了看逐漸暗下來的天,說道。
\"老頭我命硬。”木匠滿不在乎的說道,站在人群后面的景願不爽了,命硬啊,讓我找找看,什麼東西能讓命軟嘍。
“呵呵,我看您啊,也就命硬的起來。”阮瀾燭說完,表情也冷了下來。
\"他要是不想,就別勉強他了。”凌久時看到阮瀾燭的表情不對勁,勸道。
\"能不勉強嗎?他要是先涼了,我們怎麼辦?”阮瀾燭看著凌久時,然後又將視線轉到木匠身上。
“您說是吧?”看木匠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阮瀾燭冷呵了一聲,回頭要去找在柴堆上放的斧頭,身邊到先衝出個人來。
凌久時驚了一下,嘴裡喊了我去,要上前攔人,又被阮瀾燭攔住,“別過去,有什麼不對我上去。”
凌久時看了眼阮瀾燭的側臉,心裡的擔憂好像淡了點。
工匠看見走上來的是個姑娘,便也沒管,直到拿斧頭架到自已脖子上。
“你,你幹嘛!”
“幹嘛?老人家,我哥和你好好說話你不說,還命硬是吧,滿足你。這可是你家的斧頭,你應該知道是鋒利呢還是鈍,你也看到了,我是個女孩子,下手呢,不像我哥,能讓你一下子砍到頭,也許會砍到一半砍不斷了,讓你吊著也不是不會發生。”斧頭在木匠脖子上輕輕的挪,挪到了肩頭。
“你,到底想怎樣!”木匠有點哆嗦,面板上的觸感實實在在,讓他不慌都不行。
“回答我哥的問題。”
木匠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景願:哈,猶豫啊,抬手斧頭落,後面看著的人都慌的一批。
“三天,三天。”
木匠抬手擋著斧頭要落下來的部位,大喊,木匠都感覺到斧頭的刀鋒刮過他手掌,他下意識的往後仰,連人帶凳子翻倒在地。
再睜開眼,眼前是一開始和他搭話的青年已經站到拿著斧頭的姑娘的旁邊,用手握住斧頭把手,擋住了斧頭下降的趨勢,兩個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姑娘先開了口,“哎,我都跟你說了,我手不穩,你還非要猶豫,還得我哥救你,下次態度好點,問什麼說什麼,別讓我哥操勞啊。”
景願鬆開手,斧頭被阮瀾燭接手,然後被丟到一邊去,後面的眾人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