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用不了多長時間。
等吃完飯。
嬴治和驚鯢回了房間。
琢玉也回了自已的房間。
婆婆在廚房收拾。
白鳳拿著抹布在堂屋裡擦拭著桌面。
懷吉本也是回了房間,但不一會兒,又偷偷的開啟了房門,然後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堂屋門口。
他躲在門口偷偷的伸出半截腦袋。
目光悠悠轉動的打量著燭光下擦拭桌凳的白鳳。
白鳳雖然功夫遠不如墨鴉。
但他好歹也是個成功合格的百鳥刺客。
哪裡會發現不了懷吉這小猴子。
一個回頭看過去。
懷吉嚇的頭一縮,就像個烏龜的頭一樣,唰的一下,縮在了門牆後面。
白鳳沒有理他。
懷吉又是伸出頭。
白鳳再次一個回頭。
懷吉再次縮到了門牆後。
如此來回的三次,等懷吉再次探出頭的時候,眼珠子瞬間瞪大大的。
人呢?
人不見了。
懷吉吞嚥著口水,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堂屋,然後左右上下都尋找了一遍。
可,沒看到人。
人就是這麼悄然的蒸發了一樣。
“你在找我?”白鳳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
懷吉一個彈跳,看著白鳳那雪白一身,‘鬼啊’的一聲慘叫,直接衝回了自已的房間,咣噹一聲將房門關上,氣喘吁吁的躲在門後面,好半天這才緩過神來,躲進了被窩。
而白鳳站在堂屋,燭光微動。
他眸光看著地上的半張餅。
這是剛剛懷吉驚嚇的時候懷中掉落下來的,看起來是他偷偷藏起來的零嘴?
白鳳蹲下,將半張餅給撿了起來,輕輕的吹了吹上面的灰。
轉頭看了一眼懷吉的房間,頓了頓,將餅放入了懷中。
翌日。
清晨。
天色昏暗,沒有陽光。
空氣溼潤,似乎即將下雨。
白鳳早早的起來,跟著婆婆打掃衛生,然後搬弄柴火。
隨後洗菜擇菜、生火做飯。
當然,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切菜。
因為作為一個成功的刺客,他的羽刃拿來切菜,簡直是又快又好。
“你這個小鳥兒,還是挺不錯的,比某些人要強得多,某些人可是連生個火都不會。”翁婆婆苟著腰,一臉讚許的看著白鳳,眼神裡寫的都是滿意。
???
白鳳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難道是前面某個被俘虜的刺客?
這——
這羅網對於俘虜都是這樣玩的麼,讓幫忙生火做飯、打掃衛生?
“火大了,小一點。”翁婆婆忽然說道。
白鳳連忙撤火。
“……”
做好飯,然後又是叫大家吃早飯。
吃完早飯,嬴治帶著驚鯢前往老桂樹。
不是去講故事,而是買了一些東西,給大傢伙帶過去。
講故事和上課的事,嬴治和里長說的先停上三五天,看情況再說。
婆婆在廚房裡忙活。
琢玉在嬴治和驚鯢出去之後,也小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裡。
白鳳收拾好了碗筷拿到廚房。
拿著抹布準備來堂屋擦桌子。
卻是看到上面擺放著一張餅。
然後就看到懷吉躲在門後面,偷偷的看著他。
白鳳拿起桌上的餅,和昨晚上的餅一起,一個閃身,來到了門口,遞給懷吉,“這是你的餅吧?”
懷吉直挺挺站在牆根上。
看著白鳳,瘋狂的搖頭,又瘋狂的點頭,但又瘋狂搖頭。
“給,給你的……”
“給我?”白鳳詫異道。
“嗯嗯嗯!”懷吉瘋狂點頭。
“為什麼?”白鳳有些不理解。
“什麼為什麼?”懷吉同樣不理解。
“為什麼給我餅。”白鳳說道。
“因為,你沒吃飯啊,我耶耶說過,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哥哥也說過,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先吃飽肚子才有力氣幹活。”懷吉很是傲氣的回答。
可說完,又慫了。
直到白鳳沉默的重新走入房間擦桌凳。
懷吉這才一溜煙的跑回了房間。
大概過了一刻鐘之後。
白鳳擦完了桌凳,然後來到懷吉的門前。
輕輕敲響了門。
“謝謝……你的餅。”白鳳說道。
懷吉趴在門縫裡看著,等到白鳳轉身走開了,他才開啟門。
白鳳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找了好一會,這才發現,白鳳正躺在屋頂,吃著餅看著天空。
他滴溜的小眼珠子不斷的轉。
之後鼓起勇氣順著牆角的樓梯,爬上了屋簷的高度之後,又不敢爬上去靠近白鳳。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懷吉問道。
“……”白鳳瞥了一眼,沒說話。
“你是婆婆請來的下人麼?”懷吉問道。
“不是!”白鳳回答。
“那你是先生的朋友?”懷吉繼續問道。
“不是。”白鳳繼續回答。
“那你……”
“白鳳!”
“啊?”
“我叫白鳳,你也可以叫我白鳳凰。”
“哦哦哦,我叫懷吉!懷抱的懷,吉祥的吉。”懷吉甕聲的說道:“你叫白鳳凰,是山上那種白白的,有著很長很長尾羽的那種鳥麼?”
“你認識?”白鳳問道。
“我吃過!”懷吉說道:“我哥哥在的時候,師孃姐姐抓了一隻跟我和哥哥一起烤著吃,很好吃。”
“……”白鳳不知道怎麼說了。
“白鳳凰是鳥兒,那我可以叫你鳥哥麼?”懷吉道。
“……”
“鳥哥你也是沒有親人了,被先生領回來的麼?”懷吉問道。
???
“我耶耶和阿婆,還有哥哥,都被壞人給殺死了,這才被先生領回來的……琢玉姐姐說,殺他們的是一個叫毒蠍門的人……”懷吉說著說著,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白鳳撕餅的手頓然停了下來。
轉頭直直的看向懷吉。
“鳥哥,你是不是會武功啊?”
“你能教我武功麼?”
“我想要學武功,這樣將來再遇到壞人,就能保護婆婆和琢玉姐姐,還有先生和師孃,還有箕……還有……”
“但是先生說,學武功要先讀書認字。”
“我不喜歡讀書……”
懷吉話 癆一樣,巴拉巴拉的,帶著幾分哭腔的嗓音。
斷斷續續的講了半天。
最終只聽到了白鳳說了一個字,“好。”
懷吉茫然的看著他。
白鳳目光從未有過的認真的看著懷吉,“我教你,但我只能教你輕功身法,至於其他的……”
白鳳朝著廚房看了一眼。
那婆婆怕是也不會讓我教他其他的吧。
畢竟。
在她的面前,自已也就只有輕功還勉強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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