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好人?
韓非真想說,你不該是去病先生,而應該是有病先生。
誰家善良的好人。
一出手就是直接殺了一國的司馬?
“這……去病先生,你這,非我不想幫你,而是……當街殺人,殺的還是左司馬,依照韓律的話,這罪名,可是有點嚴重了。”韓非略帶幾分尬笑的說道。
嗡——
刀鋒嗡鳴,直指韓非。
韓非兩手一攤,嘴角訕笑。
嬴治上前,手掌搭在了刀背上,慢慢按了下去。
“殺了左司馬劉意,這應該也算是間接幫了韓兄剷除了姬無夜的重要爪牙,韓兄就不能網開一面?”嬴治微笑道。
韓非越發覺得眼前的這人身份不簡單了。
他似乎知道很多的的東西。
“ε=(´ο`*)))唉,我很感謝先生……但是,律法就是律法,法不容情。”韓非說著,但隨後八字手託著下巴,補充道:“不過,先生畢竟沒有動手,只要先生願意讓這兩位好漢自首的話……”
“韓某倒是願意佐證,從中斡旋。”
“韓兄如此執著,就不怕我這僕人一個不小心,傷了韓兄?”嬴治道。
“額……”韓非微微後傾,桃花眼轉了轉:“我想,先生應該不會讓他們動手吧?”
嬴治呵呵一笑。
說道:“我倒是挺想讓他們試試的,只不過,就怕韓兄的朋友不同意啊。”
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
邁動著修長雙腿,走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了出來。
風姿綽約,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
動作輕柔而舒緩,裙襬輕輕擺動,就像一幅流動的畫卷。
而在屋頂之上。
一個男子雙手抱著一把劍。
白眉銀髮,薄唇微抿,一雙長眸,似有一股凌厲的冷酷。
正在直直的看向驚鯢。
韓非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你看看你們兩個,早不來晚不來的。”
紫女搖曳的上前,“九公子這話的意思,聽起來,是覺得我們不該出現啊?”
韓非語噎,連連道歉:“誤會,誤會,紫女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
衛莊縱身一躍。
從屋頂落到了小巷之中。
打看了一眼地上的劉意的傷口,眉頭微皺的看向驚鯢。
一股濃烈的戰意從衛莊身上散發。
場面頓生三分劍拔弩張。
“先生……可以了嗎?”聲音清甜,就像那山間小溪的流水,輕輕的,涼涼的。
瞬間將這緊張的氣氛沖洗了乾淨。
所有人都不由的收斂起了自身的氣勢。
嬴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衛莊三人。
轉身走向琢玉和懷吉。
“可以了,你們兩個都表現的很好,所以先生決定了,給你們兩個各買一個糖葫蘆,你們覺得怎麼樣?”嬴治溫和而又帶著幾分磁性的寵溺,笑著說道。
說完,便直接拉著兩人就往小巷外走去。
懷吉還想回頭看一眼。
卻被嬴治給直接按住了腦袋。
“小鬼,不要東張西望,咱們買了糖葫蘆,就該回家了!”
嬴治淡淡的說道。
驚鯢收起軟劍,跟上了嬴治。
很快又拉上了小懷吉的小手。
持刀者和峨眉刺緩緩退步,警惕的看著三人。
直到嬴治轉角消失在了小巷之中,二人這才縱身一躍,跟了上去。
“這……衛莊兄,紫女姑娘,你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韓非看向兩人。
“攔不住!”紫女微微的搖頭:“如果我沒感知錯的話,那女子應該便是當初在桂樹下的那個絕色女子,上次我便說過,她十分的危險,你會有危險……”
“總不至於衛莊兄也攔不住吧?”韓非道。
紫女看向衛莊,隨後默不作聲的觀看地上屍體傷口。
衛莊單手持劍,眸光深凝,淡淡說道:“最危險的人,往往不是看起來最危險的人,而是來自於自已的大意和輕視。這男子,便是你們說的那個說故事的先生?”
紫女點了點頭,“可是有什麼問題?”
衛莊那白眉倒豎,深沉片刻,微微搖頭。
他太年輕了。
而他給他的感覺卻有著一種自已師父鬼谷子的那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這很不合理,也很矛盾。
他,衛莊,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此等妖孽的存在。
轉身朝著小巷走去。
最後走到了那個土牆小院之中。
看著被一劍劈成兩半的院門,以及倒塌的土牆和破損的屋頂。
衛莊的腦海在瘋狂的燃燒CPU。
一招一式。
都在腦海之中浮現。
最終,眸光鎖定了那角落不起眼的一小片的黑羽。
將其撿起來。
烏鴉。
在這個季節,這個時候,會出現在新鄭城中的烏鴉,似乎,只有一隻。
“你們覺得毒蠍門被滅,姬無夜為何不曾追查下去?”衛莊說道。
“衛莊兄的意思是……”韓非目光朝著外面的小巷看去。
紫女從衛莊手中拿過黑羽。
若有所思的將腦海中的資訊,進行新一遍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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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戲樓。
南市偌大的動靜,震醒了深睡的紅蓮。
她迷迷糊糊的。
睫毛輕輕的眨動,最後睜開眼睛。
只是很快她便發現了,自已不著寸縷的被一個胳膊給壓著。
然後腦海之中,浮現出各種荒唐的一幕幕。
她難以置信,也難以相信,覺得自已肯定是在做夢。
然後木然的緩緩轉頭。
當她看清楚了胡美人的這張千嬌百媚的臉蛋兒時,整個都被雷擊了一般。
不由的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已。
不是做夢。
自已真的不是在做夢。
“嚶嚀——”胡美人感覺到了一股劇痛,幽幽的醒了過來。
濛濛的目光,剛好對上了一臉驚愕的紅蓮。
四目相對。
懵逼對懵逼。
“啊……”紅蓮的尖叫聲,歇斯底里,將她積攢了十幾年的力氣都一股腦的喊了出來,直接穿透了整個百戲樓,甚至直接穿破了這籠罩新鄭城的黑暗迷霧。
一時之間。
百戲樓中和附近所有的目光。
都看向了百戲樓。
而胡美人看著不穿衣服的自已和沒穿衣服的紅蓮。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好像自已是在跟去病先生喝茶來著……然後自已……想著想著,腦海之中驀然出現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是自已和那去病先生的畫面——
可是,這紅蓮公主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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