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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林眠是被扯到的頭皮刺疼醒的,醒來時只感覺身上沉沉的,昏睡了一晚還沒有反應過來,林眠回了回神,這才察覺自已已經到了家中。

她怎麼回來的?

正想著,就感覺腰腹搭了個隻手臂,微微轉過頭去。

就見傅修瑾靠在她的脖頸中,濃密的黑髮被他壓在腦袋下面。

怪不得剛才她被扯疼了。

動了動,傅修瑾似有察覺,手腳更緊了些,林眠感覺一陣窒息,難怪她夢裡總感覺自已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了一樣。

原來昨晚不是夢。

傅修瑾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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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些不一般的感覺。

林眠沒理清,眨了眨眼。

她在猶豫是叫醒他還是不叫醒。

過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叫了。

想來他昨天折騰的夠嗆。

從外地回來,回來之後還要照顧她。

可她實在不知道做什麼。

手機離得很遠,她伸手夠不到,正想著,耳旁就傳來他低沉略帶著喑啞的聲音:“醒了?”

林眠見他睜開了眼。

一雙眸底像是淌著光。

她從不曾好好看過他。

她的嗓子很疼,發出的聲音像是七八十的老嫗:“謝謝。”

傅修瑾閉上了眼睛緩神,唇角翹了翹,有些壞的味道:“僅僅是口頭上的感謝?”

方才說完,就睜開了眼,一雙眸子就那麼輕輕的看著她。

林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從前是,現在也是。

好在,傅修瑾沒有在這個事情上,繼續給她施壓,否則還不知道林眠要羞窘到何地。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手額頭,林眠本能的往後。

然後見他的手僵在原地。

林眠也僵在原地。

正要說什麼緩解氣氛,他卻徑直攤手過來,面色並無不愉,彷彿剛才她的反射性躲避並沒有發生一樣。

傅修瑾說:“看來好全乎了,一會兒起床再吃個藥。”

“謝謝。”

“眠眠,你我之間無需道謝。”

林眠想說什麼,他不緊不慢的又說:“若真要謝,也不是不行。”

林眠緩緩的眨了眨眼。

卻見他唇角緩緩地翹了翹:“道謝應該用別人想要的方式,才算有誠意不是嗎?”

說完,傅修瑾就俯下身。

用腳丫子想林眠都知道傅修瑾想親她。

她推他:“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我身強體壯。”

然後身強體壯的傅修瑾感冒了。

兩人一人手捧一碗白肉粥。

林眠忍不住想笑。

卻又不敢笑出來,因而憋的很難受。

不經意抬眼,就見到傅修瑾正瞧著她。

大有一種你敢笑出聲來的警告。

林眠低頭喝粥。

上樓時聽傅修瑾咬牙切齒,“等你好了,我再與你說。”

林眠腳步一快,趕緊開溜。

上了樓。

關於傅修瑾母親找林眠的事情,林眠沒有和傅修瑾說。

或者說,她去找傅修瑾說多少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

本身就沒發生什麼。

到時候她不行動,傅母有行動,自然會和傅修瑾說的。

和他說了,他做什麼決定,她都不會反抗。

離婚也好,不離也罷。

現在這段時間,她想好好想想。

離婚該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事情,如果不理,又該怎麼去相處。

或許,是時候該走出從前,往前看,未必不能和傅修瑾試一試。

若是真的不合適,兩人再按著十年之約分開便是。

眼下一切,還得看傅修瑾的意思。

主動權,從來都不在她手中。

林眠嘆了一口氣,想去找手機。

卻沒找到。

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在床頭櫃上。

下樓問傅修瑾。

傅修瑾抬起來:“昨晚摔壞了,晚點我給你帶個新的回來。”

林眠倒是沒有什麼想法。

摔壞了就摔壞了吧。

然後注意到一個事情,“秦姨呢?”

“我叫她回去了,以後除了三餐,都不必過來。”

林眠沒去問怎麼了。

傅修瑾下午才出的門,林眠就在家中追劇。

下午三點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林眠走出去,就見傅修瑾母親正站在門外。

像是知道她在:“開門。”

林眠拉開門,傅修瑾母親臉色冷冷的。

“不是叫你滾回家去?還死乞白賴的不走?怎麼真扒拉上了我們家?”

“你要的也不過是錢,要多少,開個價。”

這種小說中才能出現的情節真的在她面前出現了。

林眠想是開口要個錢,然後離開。還是說:我要的不是錢,我和你兒子真心相愛。

兩種都不是現在她的處境。

前者倒不是有骨氣,骨氣早就在她求傅修瑾那一刻全丟了。

這些年卻還想著做那個乾淨的林眠。

可是賣過一次就不是賣了嗎?

而是她知道就算拿了錢,這一切都瞭解不了。

何必鬧到更不堪的地步。

不如好好坐下來談談,避免事情走向更壞的結局。

後者太過肉麻,也太假。

且不說林眠現在不愛傅修瑾。

就算以後愛了,也說不出這樣肉麻的話來。

至於錢,誰不愛,可前提是,這個錢,是以正當的手段得到,如此才能睡的心安。

她給傅修瑾母親倒了茶:“您先喝杯茶。”

傅母坐了下來,並沒有伸手去接林眠遞過來的水杯。

“林眠,我不知道你怎麼還有臉坐在這裡。”

林眠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傅修瑾把我帶回來的。”

“你是在給我示威?”

林眠愣了愣,倒不是為了和傅母示威,她從來沒有把自已和傅母放在一個天秤上,不然傅修瑾就不會把她帶出去。

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我知道您恨不得我走。但是,決定權從來都不在我這裡。”

林眠越是平靜的說話,喬欣桐心中就越有股火在燒。

“若是你真存了心要走,他還能攔住你不成?”

林眠怔了一下,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想要毀約的事情,然後傅修瑾用事實告訴她,沒他的允許,她哪兒都去不了。

傅修瑾這個人,看起來好說話,實際上,卻很難改變他的意願。

“從前我還覺得你要幾分臉面,現在看起來,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父親一模一樣。甚至連出軌這件事情也理直氣壯。”

“也不知道你媽心裡面是什麼想法。”

“不愧是一個人的種。”

看來傅母是不準備和傅修瑾說離婚的事情,而打算從她這面施壓。

讓她去說。

如果她不說,恐怕這件事情無法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