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羅城西,一處富貴華麗的府邸。
洛克正在書房寫信。
他才提筆寫道“尊敬的蒙斯特·瑞克伯爵大人,我將為您獻上一份禮物……”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洛克大人,有個叫弗多的傢伙,自稱是家族的僕人,他請求見您一面。”
“弗多?讓他滾。”洛克皺著眉,一臉的不耐煩,什麼東西。
聽出了洛克的不悅,下人頓時不敢再多說,哪怕它值五個莫頓銀幣。
似乎又想到什麼,洛克突然轉過念頭。
“等會兒,呵,讓他進來吧。”洛克嗤笑一聲,神色玩味地道。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啪嗒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地牢響起。
看守的牢役過來了 。
強忍著疼痛和飢餓,羅恩急忙站起身,因為起得著急甚至踉蹌了一下,大腦一度感到暈眩。
他湊過去有些迫切地詢問牢役,“大哥,大哥,我可以出去了嗎?”
那牢役一臉譏諷:“進了這裡,還想輕易出去?”
“嘿嘿,大哥,那有人託您帶了話沒?”羅恩強打精神,壓低聲音賠著笑臉問道。
牢役翻了翻白眼,沒有接話。
羅恩心裡咯噔一下,可又不肯死心,還想再問。
那牢役卻一臉不耐:“小子,實話告訴你吧,你已經被上面“關照”過了,想這些都是徒勞的。”
“吃吧,這可是好東西呀。”
隨後扔下一塊又硬又臭的黑麵包,便徑直離開了。
羅恩連忙伸出手想拉住人。
“誒,大哥,大哥,只求您幫我帶句話吧,必有重謝……謝特。”
回答他的是走遠的腳步聲,讓本就難受的心情,更加沉重。
突然,心緒低落的他餘光瞥到了地上那塊不起眼的黑麵包。
好似靈光乍現,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拿起了那塊又臭又硬的黑麵包。
小心翼翼的捧著麵包,他一寸一寸仔仔細細的端詳,不放過任何的細節。
過了半晌,他又小心地將麵包掰成碎渣,仔細檢查。
越到後面越發緊張起來,就跟遊戲抽卡一樣。
即便有預感這次又沒抽中,可就是不死心。
總會僥倖地想,萬一呢?
歪了之後,又會想,別急還有可能雙金。
結果狗屁都沒有的時候又會想。
下一發,下一發還有機會。
呵,你自已心裡沒點數嗎?
他還是太過想當然了,看來這個身份的價值比預料的更低!
弗多這人是有些本事的,可惜得罪了家族裡某位大人物,就被迫跟著前身一起“流放”了。
也對,記憶中從護送前身到這偏遠西南之地,弗多就有諸多抱怨,早談不上忠誠。
平時也多有陽奉陰違,還把本就不多的家族補給剋扣下來。
導致前身明明是貴族之後,卻過得相當貧苦。
可凱爾斯特家居然也沒人在意,還真是不受待見啊。
不是羅娜阿姨這些年悉心照料,任勞任怨,前身恐怕還活不到他穿越前。
“呵,這就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嗎?有夠討厭。”
沒有力量,沒有背景,像洛克這樣的人又何止千千萬?
這種“莫須有”的事還要經歷多少,什麼時候他才能對這種不公平又不情願的事說一句:
“不,去你媽的,滾蛋!”
羅恩又陷入長久的沉默,他在大膽的設想。
靠自已赤手空拳與魔獸搏鬥能行嗎?
毫不遲疑,他馬上堅定的搖搖頭:打不過,怎麼想都打不過!
靠北,還是死路一條呀。
當真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過去自身沒有才能更別說背景,不過是當個辛苦搬磚的社畜,掙得些的微薄薪水。
天大的愛好,不就是得空了玩兩把遊戲自娛自樂。
現在好了,好不容易穿越了卻有性命之憂。
“這尼瑪是玩我呢?穿越前是社畜,穿越後是廢物。”
“他媽的,金手指呢?老爺爺呢?天材地寶呢?”
“啥都沒有,我玩個集貿呀?”
這該死的命運,真他娘是個婊子!
讓老子莫名其妙的穿越,然後又窩窩囊囊的死去?
這不比小丑還小丑?
不,不能坐以待斃。
無錯書吧曾經庸庸碌碌就算了,現在這個世界可是有著神秘的超凡力量,天賦廢物怎麼了?
誰還不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隨後他找到一個滿是缺口的陶碗,裡面還有半碗涼水。
就著這半碗涼水,他將那些粗糲的麵包渣,全都嚥下肚去。
強打起精神後,按照前身模糊的記憶,他在準備殊死一搏的底牌。
這東西說是底牌,其實他自已也不太確定,因為擁有的記憶中裡十分模糊。
只知道試過之後不太好過,因此給前身留下了強烈的心理陰影。
雖然不多的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嘗試,但這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媽的,希望你小子別坑人,好歹讓我代你活下去,才能報仇不是。”
摩挲著左邊手食指上戴著的銀灰色戒指,羅恩仔細的觀察起來。
這戒指樣式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毫不起眼,但據羅娜說是前身母親留下的唯一物件。
小時候他都是直接用細串起來掛在脖子上,當作紀念。
直到後來繩子不小心弄斷了,他為圖方便就戴在手指上,才意外發現居然是一個特殊的——魔法道具。
只是它的觸發條件似乎有些特殊,按照前身意外發現的那樣,羅恩撕掉右手的傷疤,嘗試著擠了滴血在戒指上。
很快沒入其中,沒有反應。
跟之前不一樣?
於是他又用力擠了幾滴。
還是沒有反應。
苦著臉,不信邪的他直接將傷口用力摁在戒指上。
頓時,一股強大的負面情緒猛然向他襲來,怨恨、憎惡、悲傷和痛苦夾雜著滔天的憤怒。
這些情緒像深海的漩渦讓他迷失其中,冷冽的的黑暗和混亂讓他感到窒息。
“啊!”,羅恩突然頭痛欲裂兩眼發黑,腦袋裡已是嗡嗡聲一片。
突如其來的疼痛將他的意識,從沉淪中喚醒。
滿頭大汗的他,氣喘如牛,臉色蒼白好像白紙。
然後,一團金紅的莫名物質從戒指浮現而出,好像蜿蜒流淌的血液,又似燃燒跳動的火焰。
它像枝椏一樣順著手掌快速向手臂、肩膀蔓延生長,眨眼功夫就佈滿全身,留下詭異的紅色的紋路。
羅恩心中驚恐不已,迅速伸出右手想要拔下這戒指。
可惜為時已晚,一團緋紅的能量從戒指爆發而出,先前的戒指頓時消融不見。
似乎沒了束縛,戒指消失處突然出現大股的金紅色物質,裹挾著緋紅色能量沿著左手的紋路開始蔓延。
這些血液一樣的詭異物質,突然像火焰一般舔舐著身體,並且逐漸劇烈起來。
羅恩正在經歷著難以忍受的痛楚,遍佈全身的紋路每一條都有炙熱的火焰在灼燒。
他甚至無法哭喊出來,只能像啞巴一樣發出乾啞的嘶吼,額頭全是暴起的筋脈,滿臉淚水。
稍息之後,它們居然開始向胸膛處彙集,然後在心臟的位置詭異的沒入其中。
好像找到了滿意的寄居地,它們終於不再鬧騰,開始逐漸平息下來。
就算如此,羅恩原本脆弱的心臟連帶著整個胸腔也好像燃燒起來,連帶著一絲原本附著其上的詭異能量也被焚化了。
最後隨著心臟再度平穩的跳動,那金紅的血液早已融入其中。
似乎只要願意,這些暴躁的能量隨時可以透過心臟的泵發,遍佈全身,流淌在每一根血管之中。
他媽的,這絕對跟之前不一樣,果然豎子誤我!
【滴,正在掃描,檢測到適配宿主,等待啟用。】
在飽受折磨的過程中,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腦中一閃而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