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來自世界之外的刀光,林天有些詫異。
那明顯是從另一個世界斬來的刀光,而且斬出這一刀的人似乎還能窺看到這個世界發生的情況。
“也就是說,可能找得到地球?”
心中微動,林天轉身返回提瓦特。
熒和派蒙守在通道入口,花散裡手中捧著白辰之環,其中一道意識正在沉睡。
另一邊的空洞之中,漆黑的力量消減不少,空洞的擴張也被遏制。
下方的青色光柱一度反推,試圖將上方的空洞完全封印。
“你們想去須彌玩一玩還是和我回璃月?”
將通道重新封印,林天轉頭看向熒和派蒙。
“要不,在須彌玩一玩?”
熒和派蒙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意思。
聞言林天點點頭,帶著兩人向須彌城的方向飛去。
世界樹中的問題已經被解決,大慈樹王的意識和狐齋宮一樣,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完全接受自己龐大的記憶。
很快眾人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棵巨樹,其上階梯環繞,直至通往樹冠的宮殿。
“哇!這裡就是須彌城嗎?”派蒙興奮地搓了搓手。
雖然從八重神子那裡聽到了須彌的一些訊息,但按照原本的計劃,她們還要一些時間才會來須彌繼續旅途。
“你們先玩著,我去找個朋友。”
將熒和派蒙送到須彌城外,又把花散裡送回鳴神大社,林天回到淨善宮前。
那道封鎖納西妲的封印自外向內,裡面完全無法開啟。
手掌放在大門上,一道道蒼翠的紋路開始浮現,隨後被破解開啟,解除裡面的封印。
被囚禁在宮殿中的神明緩緩睜眼,看向外面正微笑的青年滿是歡喜。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呢。”
納西妲還是第一次以自己的眼睛見到林天,此時不免有些好奇。
“準備好了嗎,須彌的鬧劇要迎來高潮了。”
青年的聲音和熙,話語中卻帶著森然寒意。
下方教令院中,帶著眼鏡,衣著華貴的大賢者猛然拍案,耳朵上如葉子一般的裝置傳來資訊,淨善宮的封印已經被解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愚人眾的人呢,把他們找來!”
大賢者神色冰冷,小吉祥草王脫困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那位神明尚未完成最後一步,神明罐裝知識也未凝聚完成。
現在小吉祥草王出現,無疑會對他這個擅自囚禁神明的大賢者發難。
“看來你還有一些理智。”
一聲輕笑在大賢者耳邊響起,大賢者轉頭便看到了那自顧自坐在那裡喝茶的青年。
“你!衛兵!”
沒等大賢者開口,林天便隨意禁了他的言。
他來此可不是為了和這個自大愚昧的大賢者聊天的,站在他背後執行計劃的人才是他的目的。
輪迴的夢境尚未結束,納西妲要先行在須彌城和奧摩斯港解除那一直困擾著子民的夢境,隨後才來這裡。
不多時教令院外忽然出現一道絲毫不加掩飾的氣息,隨後一道驚雷便在他頭頂炸響。
【博士】眉頭微皺,林天此時出現可不在愚人眾的情報內。
先前荒石蒼漠的異象愚人眾也有發現,只是以為那是一個本地團體又做了什麼,導致深淵的力量被暫時遏制而已,完全沒想過林天會突然出現在須彌。
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應對林天啊。
至於散兵,如果得知林天到來,大機率會直接出來吧。
後退半步避開那道雷霆,博士並未進入教令院,反而朝著須彌城外走去。
林天見狀不打算阻攔,而是幫助納西妲先行將那些深陷花神誕祭輪迴之中的民眾救出。
日頭漸升之時,原本應該升起的太陽卻被烏雲籠罩。
狂風在須彌雨林之中嘶吼,帶來一位新生神明的威壓。
接天的雷柱洞穿烏雲,一道道雷霆自高天吹落,又被無形的力量泯滅,歸於虛無。
傳音符籙中傳來熒的聲音,她們此時正在叢林之中,看到了那從山崖下升起的雷霆。
“啊,沒事,你們回須彌城吧。”
林天起身,周圍神怒的雷霆無法傷到他分毫,下方那些剛從夢境輪迴中醒來的民眾被這雷霆嚇到,都慌亂地躲入房屋之中。
大賢者阿扎爾此刻怒火中燒,那青年的到來已經表明態度,現在愚人眾的執行官不出現,自己窮盡須彌物力造出的神明又脫離掌控,叫他如何不嗔怒。
“區區人類,竟然妄圖干預神的意志!”
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阿扎爾面露驚恐,下一秒便昏倒在地。
那來自新神的意識直接降臨在他身上,瞬間摧毀了他的神智。
與雷暴相對應的,一座蒼翠殿堂籠罩須彌城,保護著須彌城中的子民不受散兵侵蝕。
“是小吉祥草王!是小吉祥草王!”
無錯書吧有人大著膽子,透過窗戶看到了那漂浮在半空的小小身影,不由得激動大喊。
小吉祥草王並非教令院宣傳的那般不堪,相反還在那接天蔽日的雷暴中保護了他們。
另一邊,林天站在須彌城大門,等著熒和派蒙回來。
“林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見到林天,派蒙擔憂開口。
聞言林天指了指那雷柱:“學者們以智慧之神為信仰,卻不認可新生的智慧之神,想要重新創造一個神明。”
“愚人眾提供了這個計劃,散兵則作為成神的最佳人選,接納著整個須彌的智慧。”
“不過,他還算不上真正的神明。”納西妲出現在他們身邊,向派蒙和熒打了招呼。
“歡迎來到須彌,雖然時間有些不對,但還是希望你們能在須彌玩的開心。”
見到那小小的身影,派蒙怎麼也無法將她和智慧之神聯絡起來。
納西妲怎麼看,都還只是個孩子吧。
而且,為什麼這兩個人看起來毫不意外的樣子。
“我們的老朋友,看起來已經迫不及待完成他的謝幕演出了。”
林天伸了個腰,這一次的狩獵,不會再失手了。
命運的保護,從他成神的那一刻便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力量。
“不過,那份禮物你會不會喜歡呢。”
天空之中,一座巍峨的神軀緩緩舒展著。
那成神帶來的強大力量讓散兵如此沉醉,如此著迷。
這種凌駕一切的力量,這種俯視眾生的感覺,讓他回看自己過往時,只覺得無比可笑。
遮天蔽日的雷暴似乎在訴說著神明的憎恨痛苦,似乎在宣告著神明的瘋狂自傲。
力量雖未達到極致,但也足以讓他直面林天。
塵世七柱之一的“雷之一柱”,帶來的力量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
【神愛世人......】
意識模糊一瞬,散兵渾然不覺。
當他連結這具龐大的機械神軀時,一切感知已經變為了神軀的感知。
神的力量,神的神軀,神的意識......神性尚未凝聚,但已然接近。
所有人都凝重地看著那具靜靜注視須彌城的神軀,就算有意迴避,霸道的神之意識也將神的形象投影到腦海之中。
“呃,好討厭的感覺!”
派蒙甩了甩頭,想要把散兵的身影從自己腦海中甩出去。
原本就對散兵沒什麼好感,現在更討厭了!
至於那些愚人眾,還有鍍金旅團,此刻正在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前者明晰這位神明不會因為愚人眾的身份而對他們手下留情,後者則害怕對方無差別的攻擊,想要尋求一方淨土。
“智慧之神,布耶爾。”
“無冕之神,林天。”
散兵呢喃自語,看著那笑吟吟的幾人。
自從接入雷神之心後,精神的昇華讓他一度看到了那國崩絕對看不到的世界。
從此身回望,名為國崩的存在已經如此渺小,如此醜陋。
人類,神明,都只不過是舊時代的殘黨,無法承擔新時代的力量。
因此他來此毀滅,將眾生引向新時代。
請眾生,見證新神的誕生,見證新時代的降臨......
“看來他完全沒有發現神之心上的手腳呢。”納西妲眨了眨眼。
在她眼中,散兵的力量雖然已經達到神明之境,但精神仍然未跨過那道門檻,邁入真正的神明之境中。
“畢竟,他的過去都是一個巨大的謊言,生在謊言中的人,怎麼會意識到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呢。”
林天踏空而行,神軀變得龐大,逐漸化為青面獠牙的鬼神之態。
身藏,法天象地。
巍峨鬼神之軀上纏繞蒼龍,猙獰鬼面帶來的感覺卻要比面前的健美神軀更加溫和。
鬼神肩上,納西妲、熒和派蒙正驚奇地看著林天這具鬼神之軀。
“林天,你為什麼總能拿出不同的力量啊。”
派蒙有些好奇,猙獰鬼面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可能是因為我吃的多吧。”
見幾人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散兵怒斥道。
“你在等待什麼?”
“每一個誕生於世的神明,每一顆神之心上,應該都鐫刻著紛爭二字吧!”
“於此重現魔神戰爭的一角,為神明......”
話音未落,一隻碩大的拳頭便直奔散兵胸口而來。
讓散兵跑了那麼多次,就算林天脾氣再好也不免有些怨氣。
如同蒼蠅一般在耳邊聒噪,讓他安靜下來再做打算。
他來須彌,只是幫納西妲拿回屬於自己的神位而已。
至於散兵,順手便可解決。
沛然巨力落在散兵身上,即使是堅硬的機械神軀也無法抵擋林天一拳的力量。
胸前的淵鏡出現無數裂紋,其中可見那枚閃爍著紫光的神之心。
散兵所說的每個神明都遵循的“紛爭”之心,林天並不在意。
他不過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類罷了,而神之心,他沒有自然和他沒關係。
“什麼!”
散兵趔趄幾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一拳擊退。
同為神明,力量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要知道,林天沒有神之心,甚至都從未真正承認過自己的神性。
這樣的神明,竟然可以一拳擊退自己。
是因為他肩上的布耶爾嗎......
散兵收起些許不屑,狂暴的雷霆在他掌中凝聚。
下一秒,雷霆消散,就連神之心的連結也削弱不少。
沒等散兵反應過來,林天便已經抓住他,重拳一次次落在淵鏡上,很快便破開了那淵鏡的防護。
見散兵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林天興致缺缺。
“這種力量,也想重現魔神戰爭的一角嗎?”
“連自己的神之心都守不住,你還想帶來新的時代?”
嗤笑一聲,林天輕易取出那枚雷神之心。
自己先前附加在神之心上那【神愛世人】的理念,讓散兵對於神之心的力量一直無法完全掌控。
得到力量的時間過於短暫,自己的過往又不足以支撐如此龐大的力量。
面對更強大存在的時候,瞬間便露出了自己致命的破綻。
天空中的神戰以一個極為詭異的速度結束,速度快到須彌城中的民眾甚至以為這不過是一場幻覺。
失去了神之心,散兵原本狂暴的氣息瞬間跌落谷底。
“不!”
“那是我的東西!你休想!”
奮力驅使著身軀想要從林天手中奪回神之心,卻發現自己的身軀不知何時已經斷開了和機械神軀的連結。
空間的力量在散兵周圍湧動,將這狂妄的人偶拉回屬於他的現實。
“真,到時候幫我和影解釋一下,我把她人偶拆了。”
意識中和真說了一句,林天身形緩緩變回人形,空間之力湧動之間便將散兵瞬間肢解。
意識將要消散之際,納西妲以他過往的夢境編織了最後的美夢,送他進入永眠的夢鄉。
當必要之物被排除在外,命運的加護便會消失,而獲取力量的代價也會隨之而來,將生命帶向那既定的終點。
“林天,真的沒問題嗎?”
熒還有些不敢相信,看起來聲勢浩大的散兵,就這麼被奪走神之心死了?
“怎麼?你還想著我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林天捏了捏熒的小臉,在少女的怒視中開口。
“那倒不是,只是和稻妻的神戰相比,好像太平淡了一些。”
見過林天和雷電將軍的戰鬥,現在看散兵在林天手裡就好像孩童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聞言林天搖頭,若非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否則神戰都是越快越好。
魔神之間的戰鬥動輒餘波百里,若是所有魔神都打上許久,那提瓦特都要被拆了。
“雖然見面比我預期早了很多,不過看起來沒什麼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