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廁所？
宋白墨一愣，他的第一反應是扶著季彧，將他弄到床上去。
這些天，因為季彧身體緣故，他上廁所都靠的是尿袋。
掛在病床另一側的尿袋子，此刻空空如也。
很明顯，已經有人幫他處理一次了。
“那我扶你到床上去？尿袋是空的，你還能憋多久？實在不行，改天我給你買點尿不溼？”
宋白墨語氣真誠的建議道。
季彧沒有說話，他漲紅了臉，一個勁的搖頭。
本來用尿袋排尿，在他看來，就有夠羞恥的了，被宋白墨拿到檯面上來講，他甚至害羞的說不出話。
“季彧？怎麼了？難道是已經來不及到床上了嗎？！”
宋白墨臉色擔憂，憂心忡忡的看著季彧的臉色。
鐵青！像吃了大便。
他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季彧的肩。
“如果你真的等不了了！就，就尿褲子裡吧！沒事的！用不著害羞！”
“然後我們儘快收拾好，在別人看到前全部解決好了！”
說著，宋白墨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繼續道：
“要是真的被別人看到，我就說是我尿褲子了，為了你，這點事我能承受！”
“......”
季彧無語，尷尬到了極點。
他扭扭捏捏，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我都能下地走路了，就不能去衛生間嘛！”
普通病房，屋內不配備有衛生巾的，都需要去走廊盡頭的公共廁所如廁。
但季彧，宋白墨，以及汪嘉倫。
由於醫院是汪嘉倫的緣故，他自然給幾人配備了裝置最完善的房間。
廁所，洗漱臺，淋浴一應俱全。
“啊？！”宋白墨大腦一頓空白，他失聲尖叫，隨即腦子反應過來，季彧的用意。
他緩緩開口，試探性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扶著你去衛生間，如廁？”
季彧頷首低眉，輕輕“嗯”了一聲。
“......”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要脫褲衩子才能如廁吧，難道我要！不行！絕對不行！我會看到你腹肌的。”
宋白墨的嘴唇抖的像篩糠，他聲音顫抖著，連連拒絕。
眼神恐懼，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季彧咬住嘴唇，他彎下腰，神色落寞的爭辯道：
“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害怕宋白墨反駁他，他聲音愈發的大，語氣更為激烈：
“還記得嗎，我痔瘡破裂了，你給我做應急處理，那時候你一定看到了吧。”
“再看一次又沒什麼，我們現在這種關係，看到了也沒事的！”
“現在我就是想上個廁所，不想用尿袋！我一個大男人，躺在床上，一直用尿袋？！太恥辱了！”
宋白墨極力晃動腦袋，彷彿一隻毛茸茸的皮球高速旋轉。
“不行啊！上回看到，也是迫不得已！”
季彧嘆息一聲，他不再辯解，露出個理解宋白墨的神色。
他臉色黯淡，語氣瞬間低沉了幾分：
“算了，什麼事都不能強求，你要真不想，就拉著我去床上吧。”
看到季彧臉上苦澀的笑容，宋白墨的心都碎了。
是啊，不就是可能一不小心看到嘛，又沒什麼，再者，季彧都不介意，他慌亂什麼？
只要到時候，他將頭別過去，就像之前在熱帶雨林那樣。
季彧聳聳肩，低垂憂鬱的眼眸，轉身就要自已蹦噠到床榻上。
忽而，宋白墨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狠狠的拉住他的肩膀。
季彧疑惑，回頭望去。
宋白墨抿住紅潤，宛若小櫻桃般的嘴唇，他腳尖交集，目光不斷的瞥向其他地方。
另一隻手，捻住褶皺的衣角。
“抱歉，一開始我沒替你著想，是我的問題。”
“剛才你提出要求的時候，我情緒有些過激了，沒考慮到你現在的心情。”
“沒事，我別過頭，不去看就好了。”
他低聲說著，央求季彧，希望他不要生氣。
“對不起，是我現在太傲氣了，我想我更應該好好想想現狀，而不是意氣用事。”
“你不用和我道歉的，走吧，我扶你去衛生間。”
宋白墨沒多說什麼，他抬眼看了眼季彧，眼中，已然沒了方才的憤怒。
他的心，那顆懸在嗓子啞，嘭嘭直跳的溫熱心臟，落下了。
行動很順利，關上廁所的門，兩人三下五除二，很快開始解決問題。
當宋白墨扭頭，目光看向廁所的門。
他的手，無意之中觸到了季彧的軟趴趴的腹肌。
他嚇得一個激靈，手一抖，差點將手抽了回去。
“白墨！別動啊！會撒出來的！”
季彧尷尬的叮囑道。
無奈，宋白墨只得感受逐漸變硬的腹肌，在他手底下，變得愈發溫暖，堅挺。
......
終於解決了，宋白墨將季彧扶到病床上，他鬆了口氣，擦去額頭的汗珠。
剛才一幕太過驚險，現在想想，他的腦海仍舊一片混沌。
季彧臉上洋溢著笑容，眼眸帶笑的望著宋白墨。
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回味剛才的感覺。
太曼妙了。
他在國外那幾年，逐漸黑化，變成慾求不滿的瘋子。
曾與無數漂亮的俊男靚女度過無數的party。
那些人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及宋白墨半分。
哪怕只是稍稍觸了一下下。
“咳咳，今天就先到這吧，你走了這麼久，已經夠累了，我想我也該休息休息了。”
宋白墨眼睛瞟向別的地方，不敢直視季彧眼睛。
今天，是宋白墨和季彧共處一室時間最短的一次。
眼見宋白墨的臉，像熟透了的他媽頭，季彧心中猜出了一二。
他沒有強求，淡淡的說了句：
“我確實很累了，回去以後，你也要好好休息啊，白墨。”
“白墨，你想了解了解的過去嗎？”
忽然，季彧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下移視線，眯起眼睛，安靜的看向宋白墨。
“過去？”他驚愕的愣神，眼中，先是迷茫，疑惑，再是激動，好奇，興奮。
“怎麼了解？”
“我手機裡存有你過去的照片哦，今天就算了，我們都太需要休息了，等明天你來的時候，我給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