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逃走的心，瞬間被季彧的話勾起。

宋白墨停下腳步，他愣愣的看著季彧，摸不著頭腦的問了句：

“我過去的照片？長的帥嗎？能不能現在讓我看看。”

“......”

“帥不帥？”季彧蹙眉，他撓著後腦勺，淺笑著回答：

“你一直很帥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好看。”

“今天算了吧，照片被我存起來了，可能找到需要一點時間。”

“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保證讓你看到！”

宋白墨沒多說，帶上房門，他站在門口，透過窗子凝望季彧一眼，轉身離開。

翌日，在打完點滴，宋白墨穿著拖鞋，去找了季彧。

他心情沒有了昨天的那般興奮，激動。

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他根本不記得，亦或者說，他清楚的知道，但不願面對自已的過往。

對於那些塵封的記憶，在一點一點的消磨，摧毀中。

推開房門，太陽刺眼的光亮穿透屋內的窗子，將整個病房照的透亮。

季彧坐在床頭，手中舉著手機，上下滑動，眼神溫婉的看著螢幕。

聽到聲音，他抬起眸子，見到來人是宋白墨，眼中立馬閃過一絲欣喜。

他抬手，衝站在門口的宋白墨招招，喊叫著呼喚他坐到他身邊。

“白墨，昨天答應你的，照片我找出來了，你來看看還挺有意思的，畢竟，都過去那麼久了。”

腳下的步子似乎有幾千斤重，他邁動沉重的步伐，臉上強堆上笑容，走到床邊，坐下。

一氣呵成，和之前一模一樣。

季彧將手機遞到他眼前。

照片上的人穿的很中二。

梳著一頭長長的斜劉海，帶了一副金絲眼鏡，身著黑色的皮夾克。

皮夾克上，兩排釘滿了銀亮色的尖錐子，很小，是裝飾品。

褲子，是乞丐版的牛仔褲，膝蓋位置，破了個大洞，能看見秋褲的那種。

照片中的宋白墨，倚靠在教學樓的柱子邊上，嘴裡叼著根雪茄。

他記得。

汪嘉倫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車裡的盒子中，他看到過一樣的。

好像叫，高希霸？

不光如此，畫面中的人，腰間還別了一把吉他，電吉他，紅白色鏤空的設計。

光是看到第一眼，宋白墨就覺得無比中二。

滿滿的濃郁殺馬特氣息。

“這，這是我？”宋白墨不可置信的出聲質問。

除了那張臉，照片中看不出任何一處，和宋白墨現在風格相似的地方。

“我過去這麼殺馬特？我自已怎麼不記得了？”

“還有幾張，不算多，還是當時翻你空間的時候，偷偷儲存下來。”

說著，季彧手指滑動螢幕，一連串的照片進入宋白墨眼睛。

大多是同一種風格。

有在海邊光著膀子和大腚，彈吉他的。

有站在學校的高樓頂層，張開雙手，只露出漆黑的背影，裝作高冷的。

有依靠在豪車前，裝13的。

......

總之，能看出照片中的人是宋白墨本人，但所做之事，穿的衣服，乃至表情動作。

都與現在大相徑庭。

在宋白墨的腦海中，自已從成為男科醫生，到領第一份工資開始。

穿的都很正經，是那種走在大街上，放眼望去，不會覺得突兀的存在。

“當時，你為什麼儲存我照片啊？”

季彧收回手機，宋白墨突然發問。

當年季彧愛著他，苦苦追求他無果，最終只落得個出國的下場。

季彧一時語塞起來，他總不能說。

當年啊，我得不到你，就想著每天抱著貼著你照片的洋娃娃睡覺吧。

倘若將這種真真確確的事實告訴給宋白墨。

宋白墨定然會覺得他是個變態。

“我，我當時就很喜歡你啊，你還記得吧。”

“有的時候我太想見你了，你又躲著我，沒辦法，只好靠看你照片，緩解我的相思之情嘍。”

季彧吐吐舌頭，他換了種說法。

意思上大抵相近就行。

聽聞季彧的話，宋白墨眼神晦暗了幾分。

他露出個慘淡的笑容，那雙勾人的眼睛似乎在說抱歉。

“不好意思，當時我並不認為你是真的愛我，願意將真心交給我的人。”

“所以，那時候我對你其實很厭惡。”

“但是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你的用心，我相信你的心，並且，願意將我的心託付給你了。”

說著，宋白墨的眼眸閃了閃，他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朝季彧靠了上去。

兩人相擁在床榻，柔和的陽光化作炫彩的婚紗，揮灑在兩人身上。

從一旁看去，畫面唯美，令人欣慰。

“白墨，我可以......”

氣氛烘托到了，季彧想要吻他，但又不確定宋白墨是否抗拒。

他小聲試探性的問道。

宋白墨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他的唇瓣，色澤紅潤，光是看著就足以浮想聯翩。

宋白墨緩緩閉上雙眼，將嘴唇湊了上去。

當溼潤的觸感，裹挾著愛意，傳達給了他全身。

甜蜜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

兩人從相擁到分開用了十餘分鐘。

是的，保持著同一個動作，除了彷彿要飛出來的心臟，其餘的，並未出格。

宋白墨低下腦袋。

這是他的初吻，他還從沒和別人接吻過。

初次嘗試，甜絲絲的，回味無窮。

同時他臉頰漲紅，顯得有些羞愧，低下腦袋，眼睛不斷的往別處瞟。

相較於宋白墨，季彧並非第一次了。

自從出了國，每當他想念遠在他鄉的宋白墨之時，總會去參加深夜party。

等到夜深人靜，他本人盡興了過後，才一身疲倦的回去。

“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嗎？”

季彧貼心的問。

“你嘴軟軟的......”

說罷，宋白墨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羞澀，雙手將紅的發光的臉蛋緊緊捂住。

側過身子，不留一點空隙給季彧看。

良久過後，等他感覺臉部沒有發燙了，心中的慌亂稍稍平息下去。

宋白墨低著頭，抬起眼簾，看著季彧，聲音淡淡的，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我的初吻給你了，你也要一直愛著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