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們幹了什麼我都看見了,它沒在你們身上留下哪怕一點的傷害。”
裴佳佳艱難的從一旁爬起身,她憤憤的蹙眉,衝季彧豎了箇中指。
“你下手真重啊,疼死老孃我了!”
季彧尬笑,他剛才眼見那隻不知好歹的狼,即將傷害到宋白墨。
當時,除了滿腦子的弄死狼,救下宋白墨,其餘的,他都沒注意。
現在想來,自已出手沒輕沒重的,傷及裴佳佳。
他的心一沉,語氣略顯內疚,訕訕的笑笑:
“不好意思啊,你要什麼補償說吧,回去我一定滿足你!”
“回去?現在能多活一點是一點,認真點,別嘻嘻笑笑的。”
裴佳佳不屑翻了個白眼,她嘆息一聲,目光轉向了躺在地上宛若一具屍體的聞悅彤。
順著她的目光,宋白墨也轉頭看去。
“可惜了,要是聞悅彤這時候不突發臆症,說不準我們至少能把狼群趕跑,也不至於困守這裡了。”
裴佳佳砸吧砸吧嘴,惋惜的說。
“臆症?”宋白墨輕聲重複一遍。
“是啊,你可能不記得,額,不知道了。”
裴佳佳話說一半,神色突然古怪起來,她連忙改口,神色恢復如初,繼續說道:
“聞悅彤是個孤兒,被傅楠從小帶在身邊的,小時候還好,長大了,哼。”
裴佳佳輕蔑的哼了一聲,像是回憶起讓她不滿,憤怒的事情來。
“傅楠那個二貨,自已神經不正常,不去找醫生治療,一生氣就關聞悅彤禁閉,三天一打,五天一綁。”
說著,裴佳佳嘆息一聲,朝聞悅彤的方向撇撇嘴:
“他從小學武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強的,要不然,也不會塞進來和我組隊了。”
三人說話之際,狼群低聲嘶吼,躁動。
由於有木柴堆成的火牆,阻隔了狼群前進,三人才得意團在一起愜意聊天。
一時半會突圍不出去,只能等待天明,狼群自主離開。
只是現在,雨停了,洞穴內的氧氣逐漸被消耗,木柴也是。
大把大把的黑色煙霧瀰漫,充斥滿了半個洞穴。
宋白墨眯起眼睛才能稍稍看清火堆對面的狼群。
......
“不好,柴火一開始就受潮,加上木柴本來就算不上多,又要橫向鋪滿洞穴。”
“只怕是天還沒亮,木柴就要熄滅了!”
季彧眼角抽動,他靠在牆角,身旁是酣睡的聞悅彤。
兩人說話之餘,他一直看著宋白墨,生怕要是今晚潦草的栽在這裡了,便再也無法看到宋白墨那張迷人的臉了。
突然,他注意到了火堆。
區區一個多小時,柴火上熊熊燃燒的烈火,便以肉眼可見之勢變小。
明顯的,黑煙的產量驟減,空氣甚至沒有之前嗆鼻子。
已然燃盡的木柴,碳化了黑黑的。
細細看去,大概能看出黑色的表面,龜裂的縫險裡,仍存有小的點點星火光。
季彧一語,眾人又神經緊繃起來。
“怎麼辦,難道,我們只能在這裡等死了嗎?!等著火熄滅,狼群衝過來,將我啃食殆盡?!”
裴佳佳不甘的怒斥道,她一臉憤憤不平,同時,強撐著堅毅的臉上。
還可以覺察出恐懼的味道。
是啊,對於死亡,有人能夠坦然面對呢?
越是到了危險的關頭,宋白墨則越表現的冷靜起來。
他眯起眼睛,掃視盤踞在洞穴口狼群。
忽然,他發現,絕大部分狼都待在洞穴內部。
由於不充分燃燒柴火,產生黑煙的緣故,狼群被逼退了數米遠。
宋白墨等人,不得已,也拖著睡成死豬的聞悅彤往洞穴內部移動了幾米。
而在那洞穴之外,有幾種狼久久沒有進入洞穴,僅是蹲守在外面,眼睜睜的看著裡面。
除去幾隻來回跑動的未成年幼狼崽,就只有體型嬌小的母狼。
以及,一隻體型遠超在場所有狼的,狼王。
狼王長的極其醜陋,它身上佈滿了傷痕和乾涸的血絲,身材壯碩魁梧。
加上眼神犀利,顯得尤為嚇人。
......
宋白墨低頭,撿起了地上的複合弓和箭矢,都是聞悅彤帶進原始森林的物件。
他沒有搭箭,舉起復合弓,嘗試拉動弦,分毫未動。
只有一點形變。
眼見宋白墨的舉動,季彧瞬間心領神會的明白了。
“你是想要射殺狼群裡的頭狼,也叫狼王,對嗎?白墨。”
季彧癱坐在地上,呻吟著,問道。
宋白墨側過眸子,看了一眼虛弱不堪的季彧,嗯了一聲。
“墨墨你太聰明瞭!我簡直愛死了!我們怎麼就沒想過,要是能殺死狼王,讓狼群沒有領頭狼。”
“群狼無首,自然一鬨而散!”
神色低迷的裴佳佳,簡單思索過後,明白了兩人的意思。
她激動的不顧身體孱弱,快速站起身,踮起腳,攬住宋白墨的腰,抱住他。
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香吻,留在額頭。
宋白墨尷尬的笑笑,他輕輕推開裴佳佳,又嘗試了幾次,依舊沒有拉動弓箭分毫。
“我拉不動,要不裴姐你試試?或者,叫醒聞悅彤,他應該能拉動,射箭精度也應該是這裡最好的。”
他咬住嘴唇,怨恨自已的無能。
裴佳佳不好意思的靠在牆角蹲了下去,她揉搓著眼睛。
漸漸的,淚水混雜著鮮血流了下來。
“我被煙燻的眼睛難受,早就看不清黑煙外面的狼群了。”
“這把弓我試過,一開始我和聞悅彤組隊的時候,我拿過來玩過,沒有拉動。”
裴佳佳是個女孩子,力氣天生的比宋白墨,季彧等人要小上幾分。
宋白墨點點頭表示理解。
旋即,他將目光移向酣睡的聞悅彤。
靠聞悅彤最近的是季彧,他忍住疼痛,使出吃奶的勁搖晃聞悅彤身子。
“嗚嗚嗚!”
聞悅彤忽然被驚醒,他一邊哇哇大哭,一邊口齒不清的吼叫道:
“我想睡覺!我想要睡覺啊!為什麼不給寶寶我睡覺?!嗚嗚嗚。”
吼叫了幾句,他兩眼一閉,雙腿往前一蹬。
以地為床,憑天為被褥。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睡著了。
看到他的睡姿奇形怪狀,七橫八豎的,季彧喘息一聲,動手準備將他掰正。
“我來吧。”
裴佳佳挪動身子靠了上去,扯住了聞悅彤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