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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 章 到底誰吃醋

白鶯鶯彈奏完畢後,皇上憶起了先皇后,情緒悵然,提前離席。

皇后更是又怒又氣,見皇上離席也趕緊離開。白鶯鶯瞟了一眼皇后的背影若有所思。

宴會還在熱鬧的進行,皇上皇后離開後,緊張的氛圍稍微鬆弛,眾人不必再如履薄冰,可以放鬆緊繃的神經。

瓊漿玉液滿金樽,絲竹聲聲舞霓裳,太和殿氣氛正盎然。

好幾位妃子都過來給白鶯鶯敬酒,向她討教《高山流水情》的琴技。

白鶯鶯素不喜周旋人際之事,不想繼續待下去,她看向旁邊的景琰,不知何時他已離去。

好不容易,白鶯鶯才跟蘭花從人堆裡面逃離出太和殿。

“外面甚為安適!”白鶯鶯仰著頭,迎著風,張開雙臂感嘆道。

她望了一眼太和殿,那裡的熱鬧不屬於她!她也不屑於那裡的熱鬧。

剛剛飲了一些酒,臉上微微有些泛紅,身上也有些燥熱,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晃晃!吹一吹這冷風,立馬感覺舒適些。

“鶯鶯姐,小心著涼!”蘭花在一旁小聲提醒著,順便幫她拉拉肩部垂下來的衣裳。

“不妨事!”白鶯鶯一想到以後可以去教坊就開心,她是不是離景琰又遠了點,離太子又近了一點?

白鶯鶯看看天上的圓月,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清冷,似乎月光有了溫度!

“回府嗎!”蘭花問道。

“去那邊亭子休息一下吧!”白鶯鶯指著不遠處的翠煙亭,眼神迷離,酒勁又上了幾分!

蘭花有些遲疑,她擔心回去晚了,殿下會不會生氣?

“殿下會不會……”蘭花支支吾吾沒說下去。

不說殿下還好,說起殿下,白鶯鶯心裡升起一團怒火。

景琰今日所作所為,就是想讓她當眾出醜,讓她亂彈奏,他就沒安好心!

真是大魔頭!差點讓那三隻琉璃海棠感動,還好今日看出他歹毒之心!

還說出那樣無恥的話,同太子妃同眠?哼!可恥!難道別人同意他就可以嗎?

白鶯鶯越想越氣,越氣越不要回王府!蘭花守在翠煙亭三米之外,她獨自一人在亭內發著牢騷!

朦朧月色中,一位清瘦的身影朝翠煙亭走過來。蘭花曲膝行禮,正要說話,太子抬手阻止。

他輕輕踏上翠煙亭,站在白鶯鶯身後沒說話。

剛剛侯府最小的兒子謝尉跟太子結交喝酒時,莫名向他提起毅親王妃琴技舉世無雙,太子這才發現白鶯鶯出了太和殿,便跟來到這翠煙亭。

太子久久凝視醉煙亭中嫋嫋背影,如柳絲輕搖於微風之中。

同樣是白廷州的女兒,怎麼白鶯鶯的背影都那麼讓他——心生慾望?

他仿若失了魂般,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似是想觸控那遙不可及的美好。

然而那隻手卻只能在空氣中徒勞地伸展,如同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也能無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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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鶯鶯感覺到背後有人,以為是蘭花,她喃喃低語:“殘月美還是圓月美?”

說完,還向湖水中圓月的倒影丟了一塊小石子,月影隨之破碎,盪漾開來。

“自是圓月!”太子的聲音從白鶯鶯後背傳來!

白鶯鶯驚慌轉頭,她看到了目光溫婉的太子,驚魂的視線越過太子,又看到寒光灼灼的景琰!還有景琰身後比劃著手勢,不敢出聲的蘭花。

白鶯鶯眼眸中滿是驚慌失措,柳眉緊蹙,似被狂風揉亂的柳葉,酒似乎清醒了許多!

“太子萬福!”她立馬站起來,歪了一下身子,一手扶住亭柱站穩,才拘束的福身行禮。

景琰一身寒氣,陰惻惻地走了過來。

“王妃,該回府了!”他霸道的一把握住白鶯鶯的手挽,向翠煙亭外走去。

在人前,景琰對太子恭敬有禮,可此刻,他似乎沒有看到太子,拉著白鶯鶯從太子身側走過,他本可不必撞到太子,可他實實在在撞了他一下!

太子身形微微一震,眉頭輕皺。

景琰只管拉著白鶯鶯的手闊步而行,白鶯鶯似有些踉蹌,卻也只得盡力跟上他的步伐。

蘭花怯怯跟在白鶯鶯身後。

白鶯鶯想甩開他的手,可怎麼掙脫也無濟於事,那手緊得像一道堅固的鐵箍,不容掙脫。

一路上遇到宮女太監,看到寒氣逼人的景琰,都趕緊避讓!

誰都在猜想王妃是犯了什麼錯?被這樣拉回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在黑暗的角落裡,侯府的小公子謝尉也在避讓,一陣風吹過,吹開那紫色的絲巾,他看到絲巾後面的臉,一張美豔絕倫的臉,傷他命根的臉。

白鶯鶯不知道怎麼上轎?又是怎麼下轎?是怎麼回到王府?回到臥房?她渾渾噩噩,那麼匆匆,防不勝防,不容思考!

景琰的霸道讓她生氣又恐懼,他就是個瘋子!

到了臥房,景琰還沒鬆開手,她微微掙扎,卻感覺那力量如磐石般難以撼動。

“殿下,放開我!”白鶯鶯扭動手腕說道。

看到白鶯鶯痛苦的表情,眼睛裡蓄著未落的淚,景琰冷冽的眼神柔軟了一分!

僵持須臾,他終於鬆開。目光森寒地凝視著白鶯鶯,一言不發!

他不知道自已為何一看到白鶯鶯跟太子在翠煙亭,心中就會——怒不可遏!

深知白鶯鶯只是白廷州派來監視他的人,他本想捉弄夠了就拆穿她,再殺了她。

她的死活他都不在意,為何現在看到她跟別的男人站在一起卻不能忍受?

景琰內心矛盾、掙扎。他的情緒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破壞,可她好像在破壞!

他的遭遇時刻告誡他不要有仁慈之心!

他的仇恨提醒他不對任何人抱有希望!

可他現在在做什麼?

白鶯鶯摸著被景琰捏紅的手腕,隱隱發痛!

“殿下,如果臣妾如此讓您生厭,不如——我們和離吧!”白鶯鶯倚靠在圓桌旁,醉醺醺地說道。

景琰聽到白鶯鶯的話,聲冷如寒冰:“王妃急著去找太子?”

“——景琰,今日在太和殿,你說了什麼?如果太子妃說可以,那你也可以嗎?”白鶯鶯又急了,又不知禮節!又直呼他的名字!

景琰頓了一下,漆黑的眸子似乎在回憶今日說了什麼?

再看看白鶯鶯的表情,微髮髻微散,粉面含嗔,秀眉微蹙,星眸半睜半闔,眼神朦朧。

她沒有責問為何讓她亂彈奏,單單責問他這句話?

毫無表情的臉突然有了一絲笑意,他理解沒錯的話,這是白鶯鶯的醋意。

這句話像一顆解藥,他內心怒氣逐漸消散,繃緊的臉鬆弛了很多!

“王妃覺得呢?”他走過去,把白鶯鶯有些歪了的梅花玉簪子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