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陳叔扶回車上,沈伯言坐上駕駛位。
祝羽琪和那隨從被他綁起來扔進了後備箱。
陳叔戰戰兢兢:“會不會搞出人命?”
沈伯言顧不上什麼人命不人命的了,溫禾就是他的命。他得去救溫禾。
按照祝羽琪之前指的方向開,一路坑窪泥濘,路途極其陡峭逼仄。
怪不得這倆貨不把車開上來。
沈伯言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控制方向盤。
只要不留神,他們就會掉進一旁的山崖下。
溫禾到底在哪......沈伯言帶著心底的疑問,將車開到一處深林當中。
四下一片漆黑,雨水砸在臉上帶來微微涼意。
陳叔在車上休整一番,已經可以勉強走路。
他扶著樹,開啟手電筒望了望,回頭對沈伯言道:“這邊有路!”
沈伯言忙鎖好車門朝他走去。
深林中枝葉繁茂,環境惡劣,說是有一條路,倒不如說是硬蹚出來的痕跡。
一步一步踩在那些樹枝上,沈伯言的心跟著一點點變涼。
這種環境下......溫禾能撐住嗎?
誰也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陳叔在前邊一腳深一腳淺地帶路。
沈伯言思索,忽然停下:“系統。”
【親愛的宿主,請問需要什麼幫助?】
“我要求和目標通話。”
【已為您接通。】
耳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叫喊:“啊——”
沈伯言心裡一沉:“溫禾?溫禾!”
無錯書吧“是我。”
這才是溫禾的聲音。
沈伯言險些落淚:“剛才是誰在叫?”
溫禾聲音細微:“......你在哪?”
“一片樹林裡。”
“你自己?”
“還有陳叔。”
“太危險了,你怎麼不報警?”
沈伯言抿了抿嘴,剛想說話,就聽見那頭傳來一個男聲:“丫頭,跟誰說話呢?”
......這聲音,過分耳熟了。
沈伯言瞪大眼睛:“程皮爾?”
溫禾自然順著他的話音:“程皮爾,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抓你回去給我頂包了。”程皮爾嗤笑著,“你給我戴綠帽子,害的程家在整個濱遠都抬不起頭來......我忍你那麼久,你也該報答報答我。”
“你自己開賭場還想拉我下水,你就是個瘋子!”
“啪!”“你個賤貨,罵誰瘋子?我打不死你!”
耳光聲傳來,溫禾雖然忍著沒叫疼,但沈伯言心中冒了火。程皮爾這個畜生,憑什麼這樣對待溫禾?
他閉了閉眼,只能再次向系統求助:“有什麼方法能救溫禾出來?”
【親愛的宿主,已為您升級道具技能,使用技能‘隔空取物’,您可獲取國內範圍內任意地點的東西。價格上調50%,請問是否使用?】
“是。”
【好的,已扣費。】
陳叔走出幾十米發現身後沈伯言沒跟上來,回過頭去找的時候,發現沈伯言手中多了一個定位儀。
這是國內某通訊公司許可權最高的訊號定位儀。
沈伯言輸入溫禾的手機號,螢幕閃爍幾下,就給出了測距距離。
陳叔一頭霧水:“這,這是哪來的?”
沈伯言淡淡解釋:“七百五十萬買來的。”
陳叔還是懵逼,但只能跟在沈伯言身後。
“這東西......防水嗎?”
“不知道。”沈伯言沒工夫管這些,他只想儘快找到溫禾。
走出幾百米過後,定位儀顯示目標就在前方二十米。
陳叔關掉手電,躬身從另一頭繞過去。打探一番回來,對沈伯言道:“有一個倉庫樣式的木頭建築,不大。”
沈伯言沉吟一下,詢問陳叔:“還能扛住嗎?”
陳叔一愣,竭力挺直身體:“當然。”
沈伯言從袖口摸出刀遞給他:“去後邊等著,別讓人跑了。”
陳叔猶豫,出了五千萬那檔子事之後,他就有些怕了。搞出人命,從來都不是他辦事的初衷。何況他年紀大了,下手沒個輕重......他經不起鮮血的洗禮了。
如果真的因為殺人進去了,再連累沈伯言,就是死......他也對不起老東家。
沈伯言閉了閉眼:“只要別濺一身血,我保證你相安無事。”
陳叔對上沈伯言的眼睛,重重點一下頭。
沈伯言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輕輕蠕動嘴唇:“辛苦了,陳叔。”
沈伯言又一次召喚系統,手機有簡訊來提示,扣款七百五十萬。
他脫下外套,簡單打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闊步向前走去。
程皮爾剛把溫禾吊起來。
一旁還有一個女人,也被吊在屋頂上,已經奄奄一息。溫禾對程皮爾還有用處,不能傷得太重,更不能死。看得出來,是她替溫禾受了苦。
扔掉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程皮爾心有不甘。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溫禾碎屍萬段。閆依一襲禮服,冷眼坐在他身旁。
“等祝羽琪到了,把沈伯言和你湊在一起,到時候我要親眼讓你看見沈伯言是怎麼死的。”
溫禾全身的重量都在手腕的繩子上。肩膀處有抻拉的刺痛感,她微微抬起頭,面頰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你休想......”
程皮爾冷笑一聲,摟住閆依:“你等著看吧。”
話音剛落地,門口忽然出現一個黑影。
程皮爾嚇了一跳,順勢拿起坐在屁股底下的手槍,定睛一看,竟然是沈伯言。
“單槍匹馬就敢來?”
發現他身後並沒有其他人,程皮爾是知道沈伯言在商場上的雷霆手段的,猜測祝羽琪應該是遇害了。
但有什麼用?沈伯言一個人,他程皮爾好歹還有閆依這麼個幫手。
閆依出道之初學過跆拳道,本來想走運動少女的路線,奈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美豔那一掛的。
程皮爾暗中勾搭上閆依,就是見色起意。
再說回來,沈伯言這個人,在感情上優柔寡斷,溫禾就是他的命根子。
命根子在自己手裡,程皮爾看著沈伯言,忍不住嘲諷:“你怕不怕我一槍就讓溫禾見閻王?”
沈伯言朝前走了兩步:“是嗎?”他沒有任何動作,但目光忍不住瞥向溫禾。
溫禾正在努力均勻呼吸,雙肩的疼痛讓她幾乎要叫喊出來。
沈伯言的出現讓她冷靜一些,可隨即而來的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