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站在溫禾身後。吹風機開到最高檔,風嗚啦啦吹動髮絲。
溫禾坐在臥室的梳妝檯前,閉眼享受溫馨。忽然,她肩膀一顫。沈伯言立馬停下,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吹風機溫度太高?”
溫禾臉色蒼白,手指抓在膝蓋上。
“沒事。”
她皺皺眉。
剛才她差點又一次被拉入夢境中——系統提示音也再次出現。
並提醒告誡:
【親愛的宿主,請務必配合沈伯言的一切行為哦。】
難道不是夢?
沈伯言輕輕撩動溫禾的頭髮,指尖有意無意觸碰到她的頭皮。
溫禾感到呼吸困難。
沈伯言將吹風機調到恆溫模式,絲毫沒注意到溫禾的異樣。
溫禾捏緊腿上的布料,終於是無法忍受這種恐怖感。“可以了!”她喊一聲,迅速站起身,脫離了與沈伯言的肢體接觸。
沈伯言愣了愣,關上吹風機,臉色沉下來。
溫禾胸口還在起伏,血都涼了。
“你......最近系統有沒有出現什麼提示?不太正常那種?”
沈伯言坐到溫禾剛才的位置,翹起腿道:“沒有。”
溫禾打量他,疑信參半,問:“真的?”
沈伯言皺起眉,語氣夾雜抱歉:“溫禾。如果你因為簡訊和照片的事不再信任我......或者厭惡,我都可以道歉。並且做出你想要的補償。希望你別因此疏離我。”
溫禾怔了怔:“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伯言抬眼,打斷她:“我愛你,你知道的。”
溫禾對上沈伯言的眼睛。
沈伯言目光堅定且柔情,瞳孔漆黑不移。溫禾想說的話被卡在喉嚨裡。
或許,是系統想撮合他們吧。畢竟重生的是他們兩個,猶如天選,如果分開,說不定要引起什麼變動。
溫禾深吸一口氣,向前跨了半步。
她躬下腰身,主動在沈伯言額頭上獻上一吻。
沈伯言眼眸微微張大,大手一攬,順勢將溫禾摟進懷裡。
唇與唇緊緊相貼。
沈伯言發起猛烈的攻勢。
溫禾氣息很快不穩,哼唧出聲,從鼻子撥出的熱氣全然撲到他臉上。
沈伯言胸腔震了震。獅子的咆哮在軀體內響徹雲霄。
他手臂肌肉發力,抱起溫禾,滾到床上。
床單的一角起了褶皺。
窗簾被從微敞的窗縫中溜進來的風吹動,盪漾在半空。
飄飄欲仙......
沈伯言這次沒立刻去洗澡。比起所謂的乾爽舒適,他現在更享受懷中摟著愛人的黏膩感。
空氣中偶爾若隱若現地飄過香氣。沈伯言表情慵懶,他縮一縮手臂,錮緊還在細喘的溫禾。
時光閒暇,滾輪般帶走許多疲憊。
第一次,沈伯言第一次在白天有了睏意。
溫禾大病初癒,身心虛弱。她一動不動,依偎在沈伯言臂彎裡。
很快,眼皮打架。
兩人一前一後,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不知是幾時了。
溫禾迷離地亂摸身旁,已經空了。
沈伯言走了。床單的溫度微微泛涼。
人沒摸到,倒是摸到了手機。
溫禾撐著胳膊坐起來,頓然發覺自己已然被清洗過。
她耳朵紅了紅,責怪自己睡得有夠沉。
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十六點二十。
雨日加之秋意,天上烏壓壓的。
“這麼快就又過一天了......”溫禾微微一嘆。
許多事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到她還沒深入意識,就過去了。
溫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乾澀的喉嚨舒服很多。
客廳茶几上擺放著一個保溫杯。
溫禾暫時對其不感興趣。
她盤腿靠在沙發上,捏起手機,給羅沐打電話。
羅沐聲音懶散,接通得很不情願:“大小姐,病這麼快就好了?”
“時刻待崗呀。”溫禾眉眼染上笑意,她望著外邊的雨線,心情忽然格外好起來。
終於聽見羅沐的聲音了。
無錯書吧羅沐聲音懶洋洋:“健康起來就好。話說昨天真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溫禾攥著手機,微微點頭認同:“確實。”
羅沐沒說話了。
溫禾一肚子問號:“你不離職,是真的?”
羅沐嘆息一聲:“那個沈家公子,都告訴你了?”
“嗯。”
“我原本是打算瞞著你的。”
“請辭信到底是為什麼呀?”
羅沐頓了頓道:“公司開分部了。”
溫禾疑惑:“這不是沸沸揚揚傳大半年了?我早就知道,然後呢?跟你有什麼關係?”
“上頭想把我派遣過去。”
溫禾笑,調侃他:“去當大領導?”
羅沐回懟:“那不得安排你溫大小姐去。”
溫禾嚴肅起來:“到底去幹嘛?還是帶團隊?”
羅沐嘆息一聲,認真解釋:“新公司從準備到成立才三個月,內部財政已經慘不忍睹。上個月員工工資都發不下來了,運營全靠總公司支援。總公司派我去盯著點。”
溫禾聽到這一驚,怎麼會?
公司各個團隊發展不均,好不容易靠著羅沐和其他幾個大團站穩腳跟,又狂做背書瞭解行情,才敢開分部。這才三個月,新公司就做不下去了?
而且不是說新公司裡有小團隊在上個月傍上個大明星?整個團隊都簽了長達五年的外派合同......
“什麼情況?”溫禾沉思一會,問,“有競家攪混水?”
如果是商業競爭就不離奇了。
畢竟做生意,大魚吃小魚,適者生存。
羅沐沒說話。
溫禾以為自己猜對了:“那你直接平移調任不就行啦?幹嘛搞那麼一通,怪滲人的。”
她放心下來,好歹還在一家公司,雖然見面不太方便了。
羅沐剛要說話,溫禾手機“嗡嗡”響起來。
溫禾抬起手來一看,陸安寧。
完了,她把她給忘了!
“回頭見面再細說吧,你什麼時候去分公司?”
羅沐道:“國慶過後。方便的話這兩天一起吃頓飯吧。”
溫禾想也沒想道:“行!”
接通陸安寧的來電,溫禾無比抱歉:“我生了場急病,睡過去了。”
陸安寧語氣輕快:“我知道,尹一生和我說你感冒了。所以現在才敢再打擾你。”
溫禾吸吸鼻子,不大好意思道:“其實還發燒了......所以睡了將近一天一夜。”
陸安寧遲疑一下:“發燒?我去看看你吧。”
溫禾忙婉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