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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自信且自卑

尹一生回憶,自己起初的死纏爛打,對追求陸安寧起不到絲毫作用。

對方就像高貴到遙不可及的白天鵝,自己做的一切都只能算錦上添花。

時間一久,陸安寧也開始煩。

身邊總有個大馬猴似的追求者,非常......顯眼。

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尹一生。

“我們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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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生臉皮厚,樂呵呵沒當回事。天鵝嘛,哪能那麼快就追到手的。

直到陸安寧打道回府的那一天。

尹一生照常去陸安寧房間敲門送早餐,偶然發現門留了個縫,沒關嚴。尹一生以為她遭遇什麼不測, 慌忙拉開門一看——人去樓空。

他趕緊撥通陸安寧的電話:“你走了?”

陸安寧猶豫再三,冒了一句:“尹一生,你是個好人。”

隨即,電話傳出忙音。

聽到這裡的時候,沈伯言沒忍住,笑出聲來。

尹一生惡狠狠從後視鏡裡瞪他。

沈伯言清了清嗓子看,正色道:“你從上大學時候就開始收好人卡,到現在摞起來能有一層樓那麼高了吧?”

溫禾一聽這話也跟著樂:“你從大學時期就給天天人送早餐啊?”

尹一生嘶了一聲,厲聲道:“能不能嚴肅點!”

溫禾收笑,示意他繼續說。

尹一生嘆一口氣,望向窗外。

那一天,陸安寧人都到機場了,卻風雲突變。

太陽玩失蹤,緊接大雨傾盆。雷雨交加,航班只能取消。

尹一生站在雨裡,開心地像個三歲的孩子。

他又舔著臉給陸安寧打了個電話:“讓我去機場接你吧。”

陸安寧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望天興嘆。

她再一次感激尹一生的雪中送炭。但也僅限於感激,還提出幫他給車加油。

“我卑躬屈膝她不買賬,信心都被打磨沒了。”尹一生一提那天,就想撞樹,“一回酒店,她立馬訂了第二天的航班。”

“我一看,是徹底沒戲了。只好邀請她晚上來酒吧喝酒。”

“順便給她表演我的拿手曲目,來祭奠我那還未開始就爛尾的愛情——”

溫禾打斷:“那首價值八萬八的法語情歌?”

尹一生頓了頓,面色一紅:“我可沒收她費用。”

溫禾道:“合著您這價格是給沈總量身定製的?”

沈伯言淡淡哼了一聲:“就當買那幅畫了。”

尹一生回過頭,半拉身子扭成麻花:“我那時候,可一點都不缺錢。”

“是,那個時候您還沒開始投資音樂,當然有閒錢。”沈伯言邊說邊幫溫禾梳理頭髮。

溫禾今天一早自己在家拿捲髮棒做了個韓式大卷,沒噴摩絲。隨著時間的推移,髮尾不再挺翹黏合,四散開來。

有幾縷落到沈伯言肩上。

沈伯言想了想,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個髮圈。

皮筋上包一層深藍色蕾絲紗,很俏皮。

溫禾不可置信:“你還隨身攜帶女士用品?”

沈伯言幫她把頭髮綁住,笑著道:“專門為了夫人拿的。”

尹一生在前邊橫眉冷眼:“能不能專注點?”

沈伯言嗯一聲:“你說你說。”

“我是壓根沒想到,我上趕著哄她,她毫不領情,我唱首歌和她道別,她......”

“她竟然愛上你了?”溫禾拿手機照照鏡子,轉過頭對沈伯言吐舌頭,“沈總的妝造技術還有待提高啊。”

沈伯言雙手抱拳:“是。還得和夫人多學習。”

尹一生用力捶車座,剛想破口大罵,沈伯言立馬抬起頭對他笑笑:“然後就是青蛙變王子,和天鵝公主終於肩並肩?”

尹一生怔了怔:“我這故事有那麼俗?這麼好猜?”

“巨俗無比。”溫禾重重點頭,“你還是沒說到重點,為什麼分手。”

尹一生無精打采:“後來我們就開啟異地戀愛。她家和工作都在濱遠城,黃金海岸地方就那麼大,多來幾次就沒什麼可玩的了。為了維持感情,我就兩頭跑。”

“她的事業蒸蒸日上,如火如荼,忙得不可開交。我經常來了還沒見到人,就又要趕回去。”

“她還想進軍娛樂圈,說自己結識了一些朋友,可以幫她引薦......我不想讓她蹚這渾水,就沒同意。是,哪個圈不亂?但是能亂出圈屢次上新聞的,非娛樂圈莫屬了吧......萬一被哪個導演看上,狗仔又那麼嚇人,我可不想她到時候床照滿天飛......”

尹一生振振有詞,沒注意到身後溫禾的臉已經黑到地上去了。

沈伯言默然看戲。

尹一生吊兒郎當沒正形,又大男子主義,上學時候就暴露無遺。

被女同學嫌棄的要死還不自知......總之一身的臭毛病,就欠溫禾這小辣椒似得暴脾氣整治。

溫禾踹一腳副駕駛後座。尹一生猛地震了一下,嚇一跳,回過頭來。

溫禾問他:“你親眼看見有哪個女明星被潛了?”

尹一生臉色一變:“你敢說你沒見過?”

溫禾冷笑:“你投資音樂市場,應該知道里邊的灰色行規吧?”

尹一生一怔,有。不說大的,單說小音樂製作行。那作曲人跟大老闆鑽一趟KTV會所,第二天某歌星的專輯裡就出現他的名字了。

類似例子換湯不換藥,比比皆是。

但他想不明白溫禾為什麼問這個:“有什麼關係?”

溫禾調整一下姿勢:“不知道你跟幾個作曲人鑽過KTV跟會所啊?”

“我怎麼會......”

“是不是經常給一些五音不全的妖豔賤貨砸錢,才賠成這樣?”

尹一生張大嘴,看向沈伯言:“小丫頭嘴巴怎麼這麼伶俐?這這這,你不管管?”

沈伯言一笑,摟住溫禾:“我倆一條心。”

溫禾氣還沒順,拿眼白翻尹一生:“我告訴你,哪個行業都有不乾不淨的事。至於做人還是做鬼,全憑良心。”

沈伯言在一旁非常認同地點了下頭。

溫禾繼續道:“你根本不信任陸安寧,所以你才會幻想她被人潛規則毀清白。”

尹一生矢口否認:“不信任她我還和她在一起幹嘛?她又不是跟我在一起之後才做的平模。”

溫禾沒立刻接話。她捏捏沈伯言的手,望向窗外。過了半分鐘,緩緩吐出幾個字:“自信且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