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瑟拉菲娜開啟房門的門,發現威廉·克勞利斯站在門口,雙眼佈滿了血絲。
“你來幹什麼?”瑟拉菲娜下意識地將門掩上,只留下一個小縫。
“陸遠山他不是好人!”威廉·克勞利斯焦急地說道。
“他和我弟弟的未婚妻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威廉·克勞利斯似乎是怕瑟拉菲娜不相信,又連忙說道:“你可以去問威斯城的權貴,他們都知道!”
瑟拉菲娜表現的非常平靜,反問道:“你就是好人嗎?”
“我當然。。。”
“你對那個阿黛爾是什麼想法,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瑟拉菲娜戳破了威廉·克勞利斯的小心思。
威廉·克勞利斯頓時語塞。
他低著頭,仍試圖狡辯,“那是,父親的意思。”
“呵!你現在出現在這裡也是塞巴斯蒂安先生的意思?”
威廉·克勞利斯看不到瑟拉菲娜的臉,但是能感覺到她語氣中的冰冷。
“總之!那個陸遠山不是好人!你不要接觸他!”威廉·克勞利斯破罐子破摔。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像是一位紳士哦。”房門被推開,威廉·克勞利斯看到一個面容白皙甚至有些蒼白的男人站在瑟拉菲娜身後,伸出一隻手將門推開。
威廉·克勞利斯馬上就注意到那隻缺失了食指的右手。
“你就是陸遠山?你怎麼會在老師的房間裡!”威廉·克勞利斯的眼神充滿了敵意,恨不得將陸遠山撕碎。
“討論一些學術上的問題。”陸遠山微微一笑。
瑟拉菲娜感受到從身後傳來的氣息,在那股詭異親和感的作用下臉紅了。
威廉·克勞利斯看著瑟拉菲娜臉紅羞澀的模樣。還有陸遠山那表面推門,實際上都快把瑟拉菲娜摟進懷裡的手。
什麼學術問題能討論到臉紅的!
威廉·克勞利斯的指甲深深地扎進了掌心。
“沒什麼事就不要打擾我們。”瑟拉菲娜似乎也感覺到自已有些失態,趕忙伸手將門關上。卻不曾想這一動作在威廉·克勞利斯的眼裡顯得兩人更加親暱。
關上的門後傳來瑟拉菲娜有些嬌嗔的聲音。
“哎呀~你幹嘛!”
威廉·克勞利斯似乎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身體搖搖晃晃幾乎快要倒下。
他不敢再待下去,怕聽到什麼更讓他絕望的聲音。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瑟拉菲娜的房門。
其實威廉·克勞利斯想多了,房門之後並沒有沒有發生什麼。陸遠山只是揉搓了兩下瑟拉菲娜的頭髮。
聽著威廉·克勞利斯撞在牆上的聲音,陸遠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你和阿黛爾的關係不一般吧?”瑟拉菲娜似乎對陸遠山的欺騙耿耿於懷。
明明和阿黛爾關係匪淺,卻要和自已說和她沒什麼。
“確實,她是我很重要的人。”陸遠山滿懷歉意地說道:“我感覺到你對她的敵意。怕你因此不願加入我,所以才這麼騙你。”
“我是那種人嗎?”瑟拉菲娜有些不滿地噘起嘴。
“事實證明,是我多慮了。”
“她去哪了?我還沒見過她。”瑟拉菲娜注意到,在伯格家族莊園的時候一直沒有見到阿黛爾。
“威斯城是她的家,我不想當著她的面毀滅。”陸遠山的眼底露出哀傷的神色,“我的時間不多了。”
“你還是先跟我回學院吧。”瑟拉菲娜不是沒有注意到陸遠山的生命已經流失過半了。
禁咒·永凍消亡的部署進度也才堪堪過半。
如果完成整個禁咒的部署,陸遠山的生命也就快要走到盡頭了。
在陸遠山的堅持下,瑟拉菲娜也只好讓陸遠山加入禁咒的部署。
“這樣的機會,很難再有。”陸遠山決絕地說道。
“瑟蘭迪爾,卡茲已經給出了滿分的答卷。就差你了。”陸遠山在心裡默默說道。
威廉·克勞利斯渾渾噩噩地走在威斯城夜晚的大街上。
對於邪教徒的恐懼還未消散,夜晚的街道空無一人。
威廉·克勞利斯第一次品嚐到了失敗的滋味。憤怒,痛苦,無力像是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衝刷著威廉·克勞利斯的心。
“不甘心嗎?”
馬歇爾經過魔法處理的聲音顯得蒼老詭異。
威廉·克勞利斯並不想搭理這個聲音,而是自顧自地走著。
“難怪瑟拉菲娜不願意收你。”馬歇爾直指威廉·克勞利斯的痛處。
“你是誰!”威廉·克勞利斯轉過身死死地盯著那個隱藏在斗篷下的身影。
“我是誰不重要。”
“你想成為陸遠山嗎?”
威廉·克勞利斯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大笑起來。
“我為什麼要想成為陸遠山?我可是塞巴斯蒂安的兒子!克勞利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整個東境未來的主人!我為什麼要成為那個賤民!”
馬歇爾陰惻惻地笑了兩聲。
“這些身份在瑟拉菲娜面前什麼都不是,在未來的陸遠山面前也不過是螻蟻。”
威廉·克勞利斯愣住了。
是啊,在盧瑟亞林魔法學院面前,哪怕是自已的父親又算得了什麼?
瑟拉菲娜基本可以確認會成為盧瑟亞林下一任掌控者,而從瑟拉菲娜的重視程度來看,陸遠山的天賦甚至還在瑟拉菲娜之上。
自已現在所驕傲的身份,不過是自欺欺人。
“我可以幫你奪走陸遠山的天賦,屆時瑟拉菲娜就會像對待陸遠山一樣對你。”馬歇爾的聲音像是魔鬼的低語在威廉·克勞利斯的腦海中不斷迴響。
不論是瑟拉菲娜,還是陸遠山的天賦都是威廉·克勞利斯無法拒絕的誘惑。
擁有了這兩樣東西,就等於擁有了盧瑟亞林魔法學院!
“你要我做什麼?”威廉·克勞利斯很清楚,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人不可能毫無所求地幫助自已。
“我要神壤!”
“你是從哪知道神壤的?”威廉·克勞利斯本以為這個神秘人只是在威斯城監視自已,才會知道自已拜師被拒的事情。
但是,他居然連神壤也知道!
神壤是克勞利斯家族最重要的秘密。
克勞利斯家族能在苦寒的東境站穩腳跟,稱霸東境靠的就是神壤。
神壤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奇蹟力量,再貧瘠的土地在神壤的滋潤下也會變成一方沃土。
“這我沒法給你。”威廉·克勞利斯雖然好色,但還沒有昏頭。
“我會靠我自已超越陸遠山!讓瑟拉菲娜後悔今日的選擇!”如果要拿克勞利斯家族的立根之本與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做一項風險未知的交易,那威廉·克勞利斯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馬歇爾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剛恢復雄心的威廉·克勞利斯對於馬歇爾的嘲笑非常不滿。
“我笑你,不自量力!”馬歇爾語氣陡然變冷。
“你和陸遠山的差距,比路邊野狗和你的差距都大!”
“你在侮辱我!”威廉·克勞利斯知道自已和陸遠山有差距,但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大!
“是與不是,你自已看。”馬歇爾抬手,一股魔力託著一個裝滿血液的針管飄向威廉·克勞利斯。
“這能讓你看清這個世界,也讓你看清自已。”
威廉·克勞利斯接住針管。
“我會再找你的,那時候再想和我交易就不是這個價了。”馬歇爾說完便隱入了夜晚的黑暗中。
回到城主府安排住所的威廉·克勞利斯看著針管中的血液怔怔地出神。
瑟拉菲娜露出羞澀表情的臉。
陸遠山炫耀嘲諷的笑容。
還有瑟拉菲娜嬌嗔的聲音在威廉·克勞利斯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威廉·克勞利斯還是將手伸向了擺在桌上的針管。
“我不是信了他的鬼話,我只是想知道我和他的差距到底在哪裡!”威廉·克勞利斯自言自語,極力說服自已。
陸遠山的天賦沒有那麼誇張!
血液緩緩從威廉·克勞利斯手臂的血管緩緩注入。
眼前清晰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威廉·克勞利斯狠狠地眨了幾下眼睛。
魔法粒子和魔法本質構成的世界在他的眼中閃耀著。
只是心念一動,魔法粒子便按照威廉·克勞利斯心中所想運動。
威廉·克勞利斯睜大雙眼,眼淚從眼中滑落。
“這就是他的天賦嗎?”
自以為是天之驕子的威廉·克勞利斯明白了。
那個人說的對。在陸遠山面前,自已不過是一條路邊的野狗。
威廉·克勞利斯看著針管中殘留的幾滴血液。
“如果擁有這樣的天賦!克勞利斯不再需要困在東境!整個世界都將是克勞利斯的!”
針管上鐫刻著一行小字。
諾林街3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