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一晚上你就把我的血用完了?”
陸遠山剛用完早餐,瑟蘭迪爾這傢伙就找上了門。
本以為是有了什麼成果,沒想到是再來要血的。
瑟蘭迪爾神色疲倦像是一晚上沒睡,但是臉卻是異常的紅潤。
瑟蘭迪爾有些尷尬,開口解釋道:“也不是什麼成果都沒有,我給自已注入少量您的鮮血後,我的魔力親和度快速提高到一個異常高的水平。我看到了您眼中的世界。”
瑟蘭迪爾回憶起昨晚看到的世界,眼神中滿是嚮往。
“可是當我繼續注入更多血液的之後,我構造的法陣不再與遊離魔法粒子共鳴。出現了和您一模一樣的情況。那絕對是所有魔法師的噩夢。世界的本質和真理就在眼前,自已卻無法利用。”
瑟蘭迪爾雖然已經透過給自已換血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但仍感到後怕。
陸遠山有些無趣地看著一會興奮激動,一會害怕到發抖的瑟蘭迪爾。懷疑自已是不是找錯人了。“就沒有別的發現了嗎?”
“有的!理論上來講,只要陸先生注...”瑟蘭迪爾急切地說出他的辦法,卻注意到陸遠山以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你稀釋掉我的血,用了多少血?”
瑟蘭迪爾頓時語塞,腦海中浮現出那兩具化為粉末的屍體。
“我的身體裝的下這麼多血嗎?”陸遠山語氣冰冷。
“我希望你下次做事,還是說話都過下腦子。”陸遠山拉起袖子,露出了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
瑟蘭迪爾見狀,連忙開啟隨身的手提箱。
裡面整齊碼放著筆記本、書籍、魔石。
瑟蘭迪爾蒼老枯瘦的手在提手下輕輕地按了一下。
“咔噠!”
在這些書籍的下方還藏著一個夾層。裡面擺放著簡易的抽血裝置。
鋒利的針頭刺進面板,殷紅的鮮血順著導管緩緩地流入圓柱形的儲血裝置中。
瑟蘭迪爾雖然心裡希望多抽點血。但是陸遠山可不是隨他拿捏的信徒,不論是他背後的伯格家族還是他掌握的秘密,都能讓自已萬劫不復。
哪怕內心再渴望,瑟蘭迪爾也要忍住。不能讓陸遠山對自已心生芥蒂。
陸遠山抬眉看了眼將將過半的容器,開口問道:“這些就夠了?”
瑟蘭迪爾點點頭,諂媚道:“您的血液魔力親和度太高了,稍微多注射一點就會出現昨天那種情況。我不需要太多。”
“我不是慈善家,如果你拿不出讓我滿意的成果,我會把給你的東西連本帶利地拿回來。”陸遠山眼神冰冷。
“我肯定會善用您的血的,您放心。”瑟蘭迪爾連忙點頭,連連應下。
瑟蘭迪爾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陸遠山。“那我就先回去準備實驗,我會盡快拿出成果的。”
退出書房後的瑟蘭迪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瑟蘭迪爾並不是因為陸遠山給的壓力感到緊張。
而是,剛剛的書房內看似只有兩個人。但其實一直有一個人隱藏在暗處。
一進書房瑟蘭迪爾就感知到書房內隱約有著魔法的波動。
一位品階不低的魔法師時刻準備著對他出手。
“現在我唯一的價值就是那些禁忌研究了。如果我拿不出成果,那後果不堪設想。”瑟蘭迪爾十分清楚陸遠山讓那位魔法師隱藏在書房中,並不只是保護自已。更多的是敲打自已。
丹凌散去隱身法陣,打了個哈欠。
“那個老東西,真能研究出什麼嗎?”
陸遠山搖搖頭,微笑道:“憑他自已當然不行了。”
“那你還給他血?”丹凌有些不解。
“那些實驗,我自已雖然也能做。但是,這種髒活能不自已動手是最好的。”陸遠山低頭在筆記本上一邊記錄著,一邊給丹凌解釋自已這麼做的原因。
“心真髒。”丹凌有些鄙夷。
“陸先生!”阿黛爾滿心歡喜地走進書房,後面跟著的克萊爾捧著托盤。托盤上是還冒著熱氣的茶飲。
阿黛爾夫人發現陸遠山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丹凌,臉頓時冷了下來。
“她怎麼在這?”
丹凌見阿黛爾夫人這個態度,也不願多留。
“我最近會出去調查有關指引的事,等有結果了我再回來。”
阿黛爾聽到這話,以為是自已的威嚴起到了作用,用一種高傲輕蔑地眼神看了眼丹凌。
“什麼時候走?”陸遠山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繼續寫寫畫畫。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
陸遠山放下羽毛筆,唰地將兩頁紙從筆記本撕下。
“走之前幫我這個送到瑟蘭迪爾手上。不用露面,確保他能收到就行。”
丹凌接過紙,徑直走出書房。
“我這次來是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瑟蘭迪爾有些激動,不等丹凌離開就要告訴陸遠山。
“魔法學院的特使這段時間就會到威斯城。到時候,我去請他幫你解決無法施法的問題。”
陸遠山聽到這個訊息表現的非常平靜。
其實,他對魔法學院的人並不抱有什麼希望。
不是因為他們壟斷了魔法,阻斷了常人學習魔法道路。導致陸遠山對他們沒什麼好感。
而是,魔法學院裡都是些魔法天才,哪裡會想著解決這些根本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的問題。
“你可以多和瑟蘭迪爾瞭解一下魔法學院招人的情況。當初他可是差點就進入魔法學院了。”阿黛爾貼心地給出建議。
陸遠山微笑著應下。
心裡卻尋思著,得讓瑟蘭迪爾加快速度。
在特使來之前必須取得成果。
倒不是,陸遠山迫切地想進入魔法學院。
而是禁忌實驗若是被特使發現,估計伯格家族得跟著遭殃。
他得在特使來之前就拿到自已要的東西,並將瑟蘭迪爾處理掉。
阿黛爾喋喋不休地講著魔法學院有多偉大,是魔法的頂峰。
陸遠山嘴上不斷順著阿黛爾夫人的話,心裡則是不斷構思著實驗和處理瑟蘭迪爾的方案。
瑟蘭迪爾回到諾林街的店面中,迅速將店門反鎖,鑽進了密室之中。
剛準備再注射一點陸遠山的血液,就發現實驗桌上擺放著兩張稿紙。
紙張的邊緣毛糙,像是撕下來的。
瑟蘭迪爾頓時背後冷汗直流。
有人潛入了他的秘密實驗室。
瑟蘭迪爾的手顫顫悠悠地將紙張從桌子上拿起。
這不是威脅信。
而是一份寫滿了理論推理和實驗計劃的草稿。
這是關於陸遠山血液的實驗計劃書。
瑟蘭迪爾不由得想起隱藏在書房中的魔法師。
“一定是那個傢伙!”
瑟蘭迪爾仔細地閱讀著稿紙的內容,越看他就越恐懼心慌。
瑟蘭迪爾陸遠山從來都不需要他的研究成果,需要的只是一個能替他做這些實驗的人。
瑟蘭迪爾已然預見了自已被榨乾利用價值後被陸遠山徹底拋棄的下場。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看到曙光,誰也不能阻止我!”瑟蘭迪爾喃喃自語道。
“陸遠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才是獵物!”
瑟蘭迪爾盯著手中的稿紙,眼中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稿紙連帶著他的主人一起灼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