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趙如意的事對於白雨鈴來說很簡單,讓賀巖寧打聽了一下,施咒的術師的確很厲害,但是解咒的那個就是一個三腳貓的騙子,難怪趙如意害得那麼慘。
拿到了趙如意和那個男人的八字後,白雨鈴按著哦葉佈教的方法,不僅避開了施咒師,還讓那三腳貓的騙子給一下子失了法力,白雨鈴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咒師還能搶奪比自已弱小的咒師的靈氣。
“你也不用這麼驚訝。”哦葉布在院子裡乘著涼,看著給她扇扇子的白雨鈴:“一般我們都不會這樣做,只是因為有些人打著咒師的名義去行騙,這樣的人我是不輕饒的,雨鈴啊,你放心吧,以你現在的能力,沒有幾個咒師能動你。”
哦葉布現在很努力的把自已所隱藏的一些秘術教給白雨鈴,南宮家以前就是藏龍臥虎,現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但是她肯定,只能比以前更有弱了,都忙著怎麼能躲開那個年代的壓迫,有多少的咒師還能堅持自已的道路呢?她也悄悄的讓自已侍靈去打聽過,現在南宮家雖然風水秘術、咒術這些小有成就,但比起以前是差了許多,都轉戰到了商圈。
“雨鈴,你想去南宮家嗎?”哦葉布問道。
白雨鈴一頓,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她父親白頌軍和母親藝蘭也是京市的,但是她父母對自已的身世閉口不談,也不和京市的家人聯絡過。
“京市有一個白家,都是軍醫世家。”哦葉布閉著眼,幽幽的說:“聽說在京市的京都軍區醫院專門給達官貴人看病,在京市很有影響力,而且聽說他們的一個孩子在那個年代時和一個女的私奔下鄉了,所以被除名了。”
“那關我什麼事……”白雨鈴雖然很吃驚,但是對於父母的事她早就從好奇變成了無所謂,現在的她自已能養活自已,不靠別人,為什麼非得上趕著去認那個連自已父母都不認的人:“我是不會去找他們的。”
“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哦葉布說道:“到時你去京市,很快就會傳遍那些個圈子,你要自已小心。”而且哦葉布也相信白家到時一定會找上門來了。
“乾媽。”白雨鈴想了一下:“昭比是這的神明,他能和我去到京市嗎?”
“他是你的侍靈,你在哪他肯定就在哪。”哦葉布笑道:“到時他會自已跟著去的。”
也是,像賀巖寧那麼愛財的人,到時一說送乾媽回去能拿到很多錢,他不去才怪,再說了,藝蘭他們也不可能讓白雨鈴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肯定也會讓賀巖寧跟著去的。
晚上,趙承志悄悄的帶來了不少的好東西和一千塊錢感謝白雨鈴,現在趙如意清醒了許多,就是還有些虛弱,好好補補就行。趙承志夫妻倆決定等女兒好了就讓女兒去自已老家那呆一段時間,要是能遇到一個良人嫁了更好,就不用再回來這個讓他們又愛又恨的故鄉了。
送走了趙承志,賀巖寧開車過來了:“鈴,聽說萬愛國隊長他們到了,我要帶著建軍他們去接,你要不要去?”
就到了?白雨鈴一驚,轉頭看了一下哦葉布:“算了,比賀巖,你去接吧,我還是好好陪著乾媽。”
“好吧,那我去了啊,晚上再來接你去政府。”見白雨鈴真不想去,賀巖寧也沒說什麼,掉個頭就走了。
“終於來了啊。”哦葉布用自已只聽到的聲音說:“也好也好,我也真的等不了了……”
萬愛國一行人的車隊剛駛入到孟鎮,一股子的熱風讓他們真正的感覺到了亞熱帶氣候的熱情,不住的有人開始脫外套了,就連四月來過的萬愛國也是被這熱氣一下子嚇到了,看到車外那如火焰一般的陽光,這要是站在下面,可能人都會被烤胡了。
“這怎麼一進這小山谷就這麼熱啊?”作為贊助商的南宮墨竹只帶了兩個隨從保鏢陶天和陶地,兩人都是特警出身,退伍後能力超然被南宮家看中,特地給南宮墨竹拔來當隨從保鏢,兩人話不多,一個披肩發扎著小辮的是哥哥陶天,一身花襯杉半截褲的,臉上帶掛著墨鏡,看著吊兒郎當的,看不出他有一身功夫。弟弟陶弟一身白襯杉黑褲子,帶著一個金邊眼鏡,瘦瘦高高的,看著斯文敗類的樣子,這兩人一個像來旅遊的,一個像是南宮墨竹的秘書,和他們同車的是萬愛國和李良義。
後面的車是鄭海洋和哥哥鄭海澤,然後就是一車子的儀器。
“海洋,這孟鎮這麼熱嗎?”鄭海澤也算是走過不少的地方,但是一到這,就感覺到溼熱溼熱的,身上都黏乎乎的。
“我們回去的時候沒這麼熱。”鄭海洋一邊開車一邊用掛著脖子上的毛巾擦汗:“這陽光也太刺眼了。”特別是他還戴著眼鏡。
“停跑邊我來開吧。”鄭海澤看著自已的弟弟眼睛都會眯成一條縫了,開口道:“反正只有一條路到鎮上。”
“好的。”鄭海洋也不推辭,把車停在路邊,換哥哥鄭海澤來開,這一路上還好有鄭海澤跟來,要不他還真怕和前面那一車的人打交道,他第六感挺強的,能感覺出南宮墨竹贊助了這些的科研,但一定也是帶著目的的。
“哥,要給雨鈴同志的盒子呢?”鄭海洋發現原本放在後座的盒子不見了。
“我怕壓到就放在我的箱子裡面了。”
鄭海洋奇怪的看著自已的哥哥,從那次白雨鈴打電話給他後,他哥哥只有一有時間,就在家待著,來電話一定是第一個接,有好幾次也接到了白雨鈴來尋問情況的電話,他就有意無意的拉著白雨鈴東問西問的。
鄭海洋只聽說過有寫信的筆友的,還沒聽過話友的:“哥,你可別嚇到人家雨鈴同志啊。”
鄭海澤看了一眼弟弟,冷笑道:“虧你認識雨鈴這麼久,要是她像你說的那麼有本事,還會怕我?”
這話說得讓鄭海洋不知如何應對了,不過正如自已哥哥說的那樣,白雨鈴這麼有本事,應該是別人怕她。
兩輛車開了半個小時,在一個邊防檢查站停車檢查,而對面,馮建軍、林知非和凌朝煙也看到了萬愛國等人。
“萬隊長!”林知非開心的招著手,閒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繼續工作了。
萬愛國把自已的工作證和一些檔案給邊防檢查站的工作人員看了看,然後檢視了一下車子,就讓他們透過了。
“哇,你們怎麼黑了一度啊?”鄭海洋看到三人笑著問,不過雖然三個人黑了點,但是精神都很好,沒瘦一點。
“等過兩天你也和我們一樣。”凌朝煙也沒辦法啊,怎麼防都防不住這大太陽:“隊長,要先去吃飯還是先回宿舍?”
“先回去洗洗再去吃飯吧。”萬愛國看向南宮墨竹,問道:“南宮先生,你是要和我們一起住政府樓還是要自已在外面旅館住啊?”
“既然是一起來科研的,當然是住在一起啊。”南宮墨竹笑著說:“不用顧忌我們,客隨主便。”
“好傢伙,看著更像糙漢子了。”李良義一拳打在馮建軍的胸口上:“怎麼的?這孟鎮這麼養人?把你養得更壯了?”
馮建軍只是笑了笑 ,看向林知非,而後者也看了他一眼就馬上低下頭去幫萬愛國搬東西,李良義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給了他一拳:“好傢伙!”
“我這車上也能放一些東西。”賀巖寧開啟車門下來,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南宮墨竹一看到賀巖寧,眼神閃了一下,用一種打量藝術品一樣的眼神盯著賀巖寧,然後笑了笑:“你們好,我是這次的贊助商,我叫南宮墨竹,這是我的保鏢陶天和陶地。”
“我叫馮建軍,這是林知非、凌朝煙和我們的嚮導賀巖寧。”馮建軍不卑不亢的介紹,然後看著南宮墨竹,自身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人不簡單,他看賀巖寧的眼神更不簡單,但是賀巖寧的另一個身份白雨鈴是悄悄的告訴了他們,難道這人也知道賀巖寧的身份,而且他也姓南宮,白雨鈴的乾媽原來的名字就叫南宮葉蓮。
“建軍,怎麼了?”看到他盯著贊助商,林知非過來碰了碰他:“怎麼這麼盯著人家贊助商啊,那可以我們的大老闆。”
“哦,沒事,就只是好奇怎麼會想來贊助我們而已。”
陶天的墨鏡下,他打量著馮建軍和賀巖寧,手腳有些癢,要是能打上一架該都好,這倆人一看就知道身手不簡單。
“這是我哥哥鄭海澤,主要是來旅遊和照顧我的。”鄭海洋拉著哥哥介紹,然後看看:“雨鈴同志沒有來嗎?”
“雨鈴的乾媽身體不舒服,她在家呢,一會晚飯時間會過來。”凌朝煙說完後一行人就各上各的車繼續朝著孟鎮駛去。
當一行人來到政府樓時,引來了不少的注目,幾個人把車上的行禮和儀器都搬進了政府給他們住的會議室,安頓好後又各自的洗了洗後,南宮墨竹決定找一家孟鎮最大的飯店請大家吃飯,有人請吃飯這當然是好事,於是賀巖寧就帶著大家去了孟鎮城外一家農家樂。
這家農家樂名字也很有特別叫“金旺旺農家樂”(金旺旺,擺夷族語為:吃香香),建地約十畝左右,裡面有菜地、有種的水稻、還有人工小湖,上面建著很有特色的竹樓,每塊種著不同種類植物的區域都有著不同特色的小包廂,這裡的環境讓這些大城市來的人也是眼前一亮,南宮墨竹選在了小湖上的大包廂,菜品就讓店家的人看著上,他們也不知道什麼好吃,趁著備菜的時間,鄭海洋、馮建軍和陶地這三個喜歡釣魚的人找來釣杆,就在小湖上開始釣起魚來了。
“沒想到這孟鎮不僅物產豐富,就連風景也這麼美。”鄭海澤一邊看著遠處的景色一邊喝著糯米香的茶水,感嘆不已。
“是啊。”萬愛國也笑道:“這裡的人也是熱情開朗,孟鎮其實有很多的地下資源的,只是沒有開發出來。”
林知非和凌朝煙也圍著三個釣魚的東看西看的,小聲的說著誰誰會先釣上魚來,就怕太大聲了嚇到了魚。
一旁小桌上李良義和陶天倆人面無表情的在下著象棋,不知道還以為倆人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突然,鄭海澤只覺得心跳快了幾步,然後看向小橋,只見賀巖寧帶著白雨鈴來了,他想象過白雨鈴許多的樣子,特別是在看到這邊很多女的因為紫外線的原因長得都特別的健康色,他以前想著白雨鈴也會是有點黑的,沒想到就算他沒有見過白雨鈴,但是不知為什麼,第一眼他就知道那就白雨鈴,一身及膝嫩綠鑲著白邊的繫腰連衣裙,面板很白,但也不是那種冷白,娟麗的臉上一雙大眼,及腰的長髮簡單的紮成公主頭,發上繫著嫩綠格子的手娟,腳下一雙白色的中跟涼鞋,這樣的白雨鈴根本不像是生在這小鎮、長在這小鎮的鄉下姑娘,而是像著他們京市世家被嬌養的小姐似的。
“咻!”南宮墨竹也看到了白雨鈴,不由得吹了聲口哨:“沒想到這鄉下地方會有這麼水靈的姑娘。”當然,他只是欣賞。
鄭海澤回過神來,不知怎麼的,他手心有些發熱,好像出汗了,不由得悄悄的在褲兜裡擦了擦。
“雨鈴同志,好久不見。”鄭海洋一見到白雨鈴,馬上把魚杆遞給凌朝煙,跑了過來,一臉笑容的看著白雨鈴:“很高興又再次看到你了。”
“歡迎你們再次到我們孟鎮來。”白雨鈴笑了笑,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她乾媽的原因,她的笑中有著一絲的憂愁,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我見猶憐了。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一會回去我拿給你。”
“謝謝你了,海洋同志,這次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鄭海洋剛傻笑著就被後面來的哥哥推了一下:“雨鈴同志,這是我哥哥……”
“雨鈴,你好,我們終於見面了,我叫鄭海澤。”說著伸出了手。
白雨鈴看著這個高大俊朗的男子,他一點也不像鄭海洋那樣斯文,低沉的聲音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這聲音白雨鈴在以前的電話中聽過無數遍,但是真正的看到了人聽到了聲音,才發現原來現實中的鄭海澤這麼的俊朗,倆人站得很近,白雨鈴順著風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皂味從鄭海澤的身上傳來,笑了笑,伸出手握了握:“你好,我就是白雨鈴,歡迎你到孟鎮。”
“我也要釣魚。”賀巖寧看著湖邊幾個人在釣魚,馬上也跑了過去加入:“我跟你們說,這湖裡的魚都是自然餵養,不吃一點飼料的,釣上來了還可以讓老闆幫做,可香了。”
“那你來吧。”凌朝煙把鄭海洋的魚杆丟給賀巖寧,然後朝著白雨鈴小跑著來,林知非陪自已的物件就不拉了,剛才沒女的她不好意思上來喝口茶,可是渴死她了。
“雨鈴同志,我們又來麻煩你了。”萬愛國也是覺得白雨鈴比上一次看到的漂亮了許多:“這次可能還要再去一次仙山洞啊。”
“萬隊長客氣了。”白雨鈴剛坐下,凌朝煙馬上就給自已和白雨鈴倒了茶水,也坐在了白雨鈴的旁邊。
“……”原本想要坐在白雨鈴旁邊的鄭海澤無語的看著凌朝煙,沒辦法,只好用繞到了南宮墨竹的旁邊,挨著白雨鈴坐下。
“這段時間家裡有病人。”白雨鈴說道:“這次你們上山我就不去了,賀巖寧熟悉路。路上的危險也解除了,你們就安安心心的去就行,這位大叔是?”
“我是萬隊長這次的贊助者。”南宮墨竹伸出手:“白雨鈴小姐是吧?我叫南宮墨竹。”
南宮!?白雨鈴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打量著這個男人,約五十來歲,一臉的意,穿著時尚卻不失貴氣,但這股子的貴氣卻被一種商人的氣質給掩蓋住了:“京市南宮家?”
“據我所知,京市就只有一個南宮家。”鄭海澤擋開南宮墨竹:“南宮就是一身銅臭味的商人,沒什麼可在意的,雨鈴,我們鄭家在京市是經營餐飲的,到時你可得帶我多品嚐一下你們這裡的美食。”
“我們這地方溼熱高溫,飲食大多是辛辣或是涼拌,就不知道你們吃得慣嗎?”白雨鈴剛說完,就開始上菜了,滿滿的一桌,除了看似黑暗的幾菜民族特色菜外,老闆怕他們吃不慣,還是貼心的以熱菜為多。
“哇,好豐盛啊。”
“還好吧……”看到鄭海洋這麼大驚小怪的,林知非小聲的說著,因為他們跟著白雨鈴在尚帥家的時候可是吃了比這個更好更精緻的飯菜,不由得有點小小的驕傲。
陶家倆兄弟算是見過了不少的世面,但是面對這一桌子的飯菜,特別是那幾道生的和苦的,吃得是面露痛苦,用了不少的茶水壓下去,逗得一桌子的人哈哈大笑。
鄭海澤每道菜都淺嘗了一下,對著正在好笑的看著他的白雨鈴說:“還好,的確是辣了點,但是改良一下還是可行的。”
“你喜歡就好。”明明是已經辣得臉都紅了還嘴硬。
一大桌子上的人不管什麼原因,吃得都很盡興,然後不知怎麼的,陶天就約了賀巖寧和馮建軍明天一起去武裝部的訓練場上切磋一下。而南宮墨竹帶著陶地要去白雨鈴家拜訪長輩,鄭海澤馬上就說帶著那旗袍也要一起去。
“那行吧,明天我們也準備一下,看什麼時候出發。”萬愛國知道這些跟來的人都有什麼重要的事,也不好急著出發。
而在白家,哦葉布在院裡的搖椅上看著滿天的星辰,原本白色的眼珠不知何時已經黑了。
“乾媽,您怎麼還不睡啊?”剛回到家的白雨鈴看著還在院子坐著的乾媽,擔心的問道:“有哪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哦葉布笑道:“見到了南宮家的人了?”
“是的,明天他會來家裡看您。”
“是嗎?”哦葉布一聽,不知為何,有點小緊張。
“乾媽,不要緊張,明天我送您一件禮物。”白雨鈴笑道:“保證讓您非常的喜歡。”
“那乾媽就先期待一下吧。”
白雨鈴握著哦葉布的手,看著她又消瘦了的身形,連手腕上的脈博都要摸不到了,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的酸澀。
而在另一邊,鄭海澤和南宮墨竹坐在二樓宿舍的窗戶上看著滿天星辰的夜空,這裡很安靜,和不夜城的京市比起來就如另一個世界一樣。
“南宮先生,你真的會把白雨鈴帶回去嗎?”鄭海澤知道南宮墨竹這次來不只是為了贊助萬愛國,而是為了他們家族的傳人。
“想和我回南宮家,那也要看這個白雨鈴有沒有那個本事,她還沒有經過我的考驗呢。”南宮墨竹心中雖然有了些打算,但是明天見到了那個姑姑才能走下一步。
“反正我是要想辦法帶她走的。”鄭海澤點了一支菸:“她可是白頌軍的女兒。”來之前他們多多少少都是做了調查的,白頌軍,白家最不著調的小兒子,因為不喜歡家族安排的學醫,反而是喜歡一下玄黃之術,最後還和部隊的一個文工團女同志藝蘭私奔下鄉到這個小鎮,和家裡斷了關係,但是這幾年白家也開始鬆口尋找起白頌軍,得知白頌軍因為剿匪犧牲後更是後悔沒早點找到白頌軍,所以這幾年一直有寫信給藝蘭,讓她帶著兒子女兒回京市,但是這些信卻如如石沉大海一般的沒有任何訊息。一定是藝蘭不想讓兩個孩子知道白頌軍的家世,故意隱瞞了白家找他們的事。所以這次來,白玉還親自來找了他,讓他一定要帶白頌軍的孩子回去京市,還出了一筆可觀的費用給他,當然,這些費用鄭海澤是收了,但是他明天就會全部都轉給白雨鈴,借花獻佛嘛,他很是高興的。
“看你得意的,人家還不一定就要回京市呢。”南宮墨竹哪裡不知道鄭海澤的心思:“鄭老闆,身南宮家的人,我就給你一個忠告吧,女咒師是沒有婚姻的。”
“但也沒說不能有愛啊。”鄭海澤一點都不在乎:“只要我愛她就行。”
“喲,沒想到你還是戀愛腦啊?”
“沒見到之前都以為愛了,見到了我心甘情願為她去死。”
“你……中了咒術了?”怎麼這鄭海澤笑得這麼欠揍。
鄭海澤滅了手中的煙,看了一眼擺著他床邊的盒子:“不早了,睡吧,明天還要登門拜訪呢。”
而在藝蘭小食堂,白雨星已經不只十次的看到了藝蘭又在發呆了,旁邊的碗具一點沒少,和妻子南孟相相視一眼。
“阿媽這兩天怎麼了?”南孟相奇怪的問:“老是心不在焉的,還算錯賬。”
“我也不知道啊。”白雨星只知道這一年來總有不少來信,而藝蘭接到後總會失神,問了也不說什麼:“阿媽,讓南孟相洗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藝蘭一驚,回過神來,看著沒動幾個碗,嘆了口氣,洗了洗手:“南孟相,你先洗一下,我和阿星說個事。”
“好的,阿媽。”
“阿星,你和我進來。”藝蘭帶著白雨星走進偏廳的一個休息室,開啟一個木箱子拿出一打厚厚的信封遞給白雨星:“阿星,以前我也和你說過一些我和你阿爸的事,這些信是這三年來京市白家寫來的信,想讓我帶著你們回去認祖歸宗。”
“雨鈴知道嗎?”
“不知道,我一直沒有告訴過她你們阿爸的事。”藝蘭看著自已的兒子:“你性格隨我,隨波逐流,與世無爭,生活能過得去就行。而雨鈴的性格隨你阿爸,從小就是個不安份主,而且還和哦葉布學了“本事”,這幾年她名聲在外,我是又擔心又欣慰。不是阿媽瞧不起你,阿星,白家不會看在你是白頌軍的兒子就善待你,他們會控制你、操縱你,讓你成為白家的一個人偶,所以我不希望你們和白家有什麼聯絡。”
白雨星笑了笑,握著藝蘭的手:“阿媽,你放心吧,你在哪我和我妻子就在哪,這幾年有了這小食堂,我們一家子過得不比別人差,我也沒想過什麼認祖歸宗。”
“但是這次京市來了人,要帶走你們一個的。”藝蘭從最近的信中得知了白家已經讓人跟著科研隊的人來到了這裡,警告說兩個孩子一定要有一個回京市。
“阿媽,這次雨鈴乾媽的事她怎麼的也要回京市的,就讓她去吧,雨鈴的本事大著呢,不會有事的。”對於自已的妹妹,白雨星是知道的:“阿媽,今天回去就和雨鈴好好說說吧。”
藝蘭嘆了口氣:“那店裡你們夫妻倆收拾一下,我先回去找你妹妹。”
“你就放心吧,阿媽。”
“阿媽這是要回去了?”南孟相手腳俐落,已經洗好碗筷了:“沒事吧?”
白雨星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南孟相:“相,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你滿意嗎?會不會覺得我沒本事?”
南孟相一愣,眼中有著淚花:“星哥,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這樣的生活對於我個孤兒來說已經是像夢中一樣,你把我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給了我一個安穩富足的家,婆婆明理,小姑有本事,現在我走出去腰桿都挺直了,這一切都是星哥你帶給我的,為什麼我要覺得你沒本事呢?你就是我的天啊。”
“相,不要哭,對不起。”白雨星把南孟相攬進懷裡:“我們就和阿媽好好的經營這個店,明年我們就把店擴大,讓你當老闆娘。”
“嗯……那我就等著了。”
藝蘭回到家中,就看到白雨鈴坐在走廊的桌邊喝著茶:“哦葉布呢?”
“睡了。”白雨鈴問道:“阿媽,這兩天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藝蘭把大門關上,坐到白雨鈴的旁邊,看著自已丈夫為自已和孩子打造的家:“雨鈴,你是不是要和他們回京市?”
“是要送乾媽回家的。”白雨鈴看著自已的阿媽:“為白家的事心煩了?”
藝蘭一驚,看著白雨鈴:“雨鈴,你知道你阿爸的世家?”
白雨鈴笑了笑:“阿媽,小時候阿爸就和我說了他的家世,他知道阿媽的性格溫柔,與世無爭,要是白家真找來你一定會這樣,所以他告訴我讓我多注意一些來信,你忘了你接到的信是誰給你拿來的,都是我給你拿過來的,我也偷偷看過,阿媽,你放心吧,這次到京市我一定會去會會白家的。”一開始信中的語氣還算客氣,知得白頌軍去世啊一直說讓阿媽帶著他們回去,後面可能沒有給他們回去,這久信中的語氣更是差得可以,直接威脅警告起來了,看來白家可能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想讓人去頂包了。
藝蘭聽後,想到自已的丈夫為了自已已經安排好一切,不由得心痛起來,眼淚也不住的流下來了:“是阿媽太沒用、太軟弱了,自從你阿爸沒了以後,家裡的一切都是靠你,就連那小食堂都是你給錢才讓你哥哥安穩富足。”
“阿媽,你這說什麼話啊?”白雨鈴安慰著自已的阿媽:“你們就好好的在這裡待著,明年找塊好地買了然後蓋個大的飯店,你啊就放心讓哥哥和嫂子去做,哥哥的手藝已經不錯了。你就享享福,等嫂嫂子有了孩子啊,你幫著他們帶孩子就行。”
“嗯。”藝蘭擦了擦眼淚:“我聽我女兒的話,享享福。”
母女倆相視著,藝蘭從白雨鈴的眼中看到了白頌軍的影子,不由得一笑,這輩子她從來不後悔和白頌軍私奔下鄉,更加慶幸的是有了這麼好的一對兒女,這輩子她值了。
第二天一早,賀巖寧就來帶著馮建軍和陶天去了武裝部的訓練場,而鄭海洋、林知非和凌朝煙三人在會議室清理著要用到的儀器和一些檢測樣品的東西,萬愛國和李良義則是去了鎮政府的辦公室找鎮長去了,南宮墨竹帶著陶地和鄭海澤去找白雨鈴的家。
到了武裝部的訓練場後,陶天就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拉伸了幾下,看著馮建軍和賀巖寧:“你們倆誰上?”
馮建軍擺擺手:“我們的路數差不多,讓賀巖寧和你比,賀巖寧,讓他看看你們擺夷族的功夫。”
賀巖寧也不客氣脫了上衣:“陶天,你可輕點啊。”
“廢話少說,見真功夫。”
一會兒,陶天就被賀巖寧的招式給整傻眼啊,賀巖寧所用的招式和太極有點像,他進攻靈俐快速,但是賀巖寧輕輕鬆鬆就能化解,看著軟綿無力的拳腳總是在接觸他身體的那一切突然發力。
“哇靠,這什麼功夫,我要學。”陶天的體形要比賀巖寧壯,但是他根本就近不了賀巖寧的身。
“這就是我們擺夷族的“擺夷拳”,厲害吧?”賀巖寧拿起旁邊的木刀,又開始顯擺起來。
陶天一愣一愣的,看著無章的招式卻步步為營,他手癢的拿起長棍打了過來,果然,只能和賀巖寧打個平手,他眼中泛著光,興奮的說著:“賀巖寧,教我教我。”
“我們“擺夷拳”是要正式拜族裡的老人和專門教授這拳法的師傅的,不能亂傳。”賀巖寧放著刀,看著有些失望的陶天:“這倆天正好有一場這拜師會,我帶你們去看看。”
“好啊,走,馬上走。”
馮建軍是聽李良義說過陶天是個武痴,沒想到這麼痴,不過他也很好奇這“擺夷拳”,也想去看看,自然也就跟著去了。
一個多小時後,賀巖寧開著車,帶了一箱的好酒來到一個村寨的一個大院子,還沒進去就聽到院裡子傳來一些哀嚎聲和木棍木刀的碰撞聲。院子的大門有兩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守著,看到是賀巖寧來了馬上開啟門,一進去,只見院裡子的水泥地上鋪著沙子,十幾個十五、六歲到二十來歲的男孩子光著膀子、打著腳,就在擺著沙子的水泥地上對打的,還有兩個中年穿著擺夷服飾的男子在一旁指導,最上面的臺子上擺著這些孩子每天送來的一竹籮飯菜和酒,一旁的小桌子上還放著花枝、小蠟燭,兩個更為年長的人坐在上面看著場地上男孩們。
“賀巖,怎麼有空來?”看到賀巖寧抬著一箱好酒過來,坐著老人招了招手:“怎麼把外人給帶來了?”
賀巖寧走過去把酒放下:“大城市來了,會些功夫,被我打了不服,想要來看看我那厲害的師傅是誰。”
“哈哈哈。”兩個老人一聽到賀巖寧這麼一說,可是高興極了,教了這麼多學生,最讓他們得意的就是賀巖寧了,帶著他們教的一身功夫去當了兵:“隨便看,讓他看看我們拳法的厲害。”
陶天和馮建軍驚訝的看著這院子裡的人,這些男的不論大小,手上多多少少都有紋身,他們的招式雖然不如賀巖寧的靈活,但是一板一眼的,光是光著腳在這滿是沙還有些小石子的水泥地上練功,這就讓陶天和馮建軍佩服得很,陶天手癢,也跟著這些人學樣練起,而馮建軍則是跟著賀巖寧坐下來觀看。
“我們“擺夷拳”是每個擺夷族的男子最想學的,每幾年村寨的男孩子們長大了就會自動拜師,由村裡最有名望的師傅教授,在教授期間,是不能讓別人看到的。”賀巖寧和馮建軍說:“一是為了強身健體,二是為了在外也能保證自已的安全。”
陶天比來就是悟性,跟著學了一會,再加上那兩個師傅的指點,馬上就上手了,然後大方掏出兩百塊錢,恭敬的遞給那兩個老人:“師傅,謝謝讓我學你們的拳法,這是孝敬你們的。”剛聽賀巖寧說來這學功夫的男孩子們每天都要提一竹籮的飯菜過來,他來偷學的,怎麼能不表示一下呢。
“不行不行。”那兩個老人連忙拒絕:“你能喜歡我們的功夫,我們很高興,怎麼能拿你錢呢。”
“師傅,你們就收下吧。”賀巖寧說:“留個小師弟們結業那天多買些肉吃,那時我們再來。”
馮建軍一聽有肉吃,馬上也掏出一百塊錢來:“我也入夥。”
賀巖寧無語的看著馮建軍,看來這人成功的被他給帶偏了,但也不客氣的接過一起給兩個人:“師傅,那天我再帶他們來,我們先回去了。”
看著這三百塊錢,兩個老人心滿意足,誰不喜歡錢啊,誰不喜歡吃肉啊?有了這三百塊,到時殺只豬都沒問題。
“等晚上過來,那時候會有別的村寨的拳手們來切磋。”賀巖寧說道。
陶天一聽,眼都亮了,那不是說晚上他就可以驗收一下他學到的成果羅。
而在白雨鈴家,陶地開著車準確的把南宮墨竹和鄭海澤送到了目的地。推門而入,白雨鈴一身白衣黑裙的民族服飾,挽著長髮從自已的“工作室”出來,而哦葉布坐在走廊的搖椅上,看著進來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了南宮墨竹是誰。
“像、真像啊……”像她的哥哥南宮葉柏。
“你們來了啊?快坐吧。”白雨鈴給他倒上剛沏好的糯米香茶。
“雨鈴,這是你要的旗袍。”鄭海澤把精美的盒子遞給白雨鈴,眼中滿是驚豔,這一身服飾,讓白雨鈴身姿婀娜,讓人眼前一亮。
哦葉布看了鄭海澤一眼,輕嘆一聲,自已乾女兒的劫來得這麼快。
“謝謝海澤哥。”
“不、不客氣。”一聽到白雨鈴叫他海澤哥,鄭海澤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馬上抬起熱茶猛灌一口。然後掏出一個存摺遞給白雨鈴:“雨鈴,這是白家給我的錢,讓我來“接”你回去,我可不是為了自已拿的啊,是幫你拿的。”
“這……”
“白家不差這點錢,雨鈴,你收著吧。”鄭海洋笑道:“只要你不怪我就行。”這燙手的山芋終於送回去了,悄悄的看了一眼白雨鈴,沒生氣就好。
“那謝謝海澤哥了。”有錢拿誰會不拿啊?白雨鈴看到乾媽點了點頭,也就收下了。
南宮墨竹搖了搖頭,站直彎腰向哦葉布行禮:“姑姑,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南宮墨竹,我父親是南宮葉柏。”
“你父親還好嗎?”
“還好,畢竟年齡也在那了,但是精神還是很足的。”南宮墨竹看著哦葉布:“姑姑,我來接您回家了。”
哦葉布搖了搖手:“回不去了,到時讓我乾女兒帶著我的骨灰回去,我的一切都由她繼承。”
南宮墨竹一驚,這個姑姑可能不知道,雖然她沒有在京市,但是他父親每年都固定給她存下錢還置辦了不少產業,這可都是以這個姑姑的名義存下買下的:“是,姑姑,我記下了。”希望白雨鈴的價值值這些。
“乾媽,看,我讓海澤哥從京市給你帶來了旗袍。”白雨鈴說著開啟盒子,拿起一看,黑色鑲著金邊,鏽著蓮花的旗袍就出現在了哦葉布的面前:“乾媽,真好看。”
“雨鈴你喜歡的話等到了京市我好好讓人給你做幾件。”鄭海澤就如開了屏的孔雀一樣,無時不刻不想在白雨鈴的面前展示自已的優勢。
哦葉佈擺著這精美的旗袍,一看就是不便宜的:“是真漂亮啊。”然後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鄭海澤:“真是謝謝你了,小子。”
“幹……乾媽,不客氣。”
誰是你乾媽?哦葉布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鄭海澤:“雨鈴,去把我的藤箱拿過來。”
“好的。”白雨鈴馬上把藤箱拿過來,哦葉布直接遞給了南宮墨竹:“小子,麻煩你把這藤箱帶回去給我哥哥。”
“放心吧,姑姑。”南宮墨竹接過後說道。
哦葉布拉著白雨鈴的手,如最後一次的交待:“雨鈴,你不僅是我南宮葉蓮的傳人,還是我乾女兒,你到了京市見到我哥哥就叫舅舅,下面的人都是你小輩,該罵就罵,該打就打,不用給他們面子。”這話雖然是對著白雨鈴說的,但是眼神卻一直盯著南宮墨竹,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南宮墨竹只是在一旁摸摸鼻子不作聲,南宮家的人可不是吃素的,白雨鈴到底能不能在南宮家立足還說不定呢。
而鄭海澤在一邊偷笑著,就連一直站在一邊的陶地都偷偷轉過去輕咳一聲掩住笑意。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葉哦布在見到南宮墨竹三天後就在醫院去世了,為了不麻煩別人,她交代一切從簡,白雨鈴給她換上了那一身黑色的旗袍,火化那天,來殯儀館送哦葉布最後一程的除了白雨鈴的家人,還有南宮墨竹和萬愛國一行人。一切都辦完後,賀巖寧帶著萬愛國等人還有南宮墨竹去了一趟仙山洞,又採集了一些樣品。
南宮墨竹承諾,會繼續資助萬愛國等人的研究,還會在京市的大學裡給他們租用研究室,為期兩年,這兩年期間所有的費用由南宮家出,但是研究出的結果必須交給南宮家,不得洩露出去,萬愛國一行人商議了一下,同意了。最主要是大家的家或是親戚都在京市,這樣也方便一起行動。
所以南宮墨竹決定,大家收拾一下,馬上返程。白雨鈴告別了家人,帶著乾媽的骨灰,坐上了開往京市的車,和她一起的還有賀巖寧,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白雨鈴一說要帶他去京市,他馬上也就收拾了一下,就跟著白雨鈴一起走了。
“雨鈴,京市很好的,吃的玩的很多,你一定會喜歡上的。”鄭海澤和白雨鈴坐在後座,看著面無表情的白雨鈴,鄭海澤心裡也不好過,只想著讓她能開心點:“不要傷心了啊。”
“海澤哥,我沒事。”
開車的鄭海洋看了一下旁邊的賀巖寧,果然,在賀巖寧的眼中只有錢、車和吃的,沒心沒肺的,他的主人都要被拐跑了還在傻笑著。
而在另一輛車,南宮墨竹、陶家倆兄弟坐一輛車,為了不和別人擠,他在孟鎮買了一輛麵包車,讓馮建軍和李良義開,這次回去他們一共有三輛車。
“給大小姐傳訊息,馬上出雲省了,可以動手,我倒要看看這個白雨鈴有什麼本事。”南宮墨竹看了一旁的骨灰盒:“姑姑,想讓我們當小輩,就要看看你乾女兒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白雨鈴看著自已手邊的包,那是他父親白頌軍自已的制的牛皮包,可背可挎,上面還有藝蘭繡的玉蘭花圖案,她的百寶挎包就放在裡面,這包一直是藝蘭珍藏著的,這次拿出來讓白雨鈴帶上,這也是希望女兒一路平安。
“阿爸,我就要回到你的家了,希望你能保佑我一切順利。”
京市,華國首都,繁華而複雜,迎接白雨鈴的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