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副本對身經百戰的研究員們來說，並不算難。
第一批三個研究員闖關失敗，於凌晨三點多被強行彈出副本。
早上八點多，第二批研究員進入了副本……
上午十點半，沈風在俱樂部國王頂樓的客廳裡，把剛取出來的日元分裝在四隻密碼手提箱裡。
還有一隻箱子空著，放在一旁。
江聽雪拈起毛筆，在有楓葉暗紋的卡片上寫下“恭喜通關副本”字樣，問沈風：
“承諾給研究員的海外旅行，什麼時候兌現？”
沈風想了想，說：
“具體時間你定吧，你們做好準備就可以開啟旅行。中間他們可以隨時選擇回家。”
江聽雪說：
“那首次旅遊時間就放在七天之後吧，七天足夠我們做好防範。”
沈風又說：
“卡片是可以帶他們進入鬼蜮的路引，集市那邊也會憑藉這張路引為他們開啟通往海外或者研究所的大門。路引只能使用兩次，蘸著清水在卡片上畫一個圓就可以觸發，讓他們小心點，路引報廢或丟失不予補發。”
“這邊落地位置你來定，歐美那邊讓長姐定。定好之後，水源照片交給集市出入口的守衛……旅行結束後也讓守衛回收路引。”
江聽雪一條條在卡片上書寫完畢，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降落點設定在地下賭場就挺好，我讓他們單獨留出一間小黑屋，研究員出來我這邊就能知道。”
“可以。”沈風說。
江聽雪寫完註釋，把卡片推到沈風面前，說：
“規則也一併寫了吧。寫在有特殊能力的路引上，就算是假規則也能震懾他們吧。”
沈風看著眼前的卡片，江聽雪的字寫得瀟灑飄逸，十分養眼。
從江聽雪手裡接過毛筆，沈風認真思索片刻，翻過卡片，在背面寫下規則……
海外旅行規則：
你仍然處在監視範圍內，謹言慎行。
寫完這一條，沈風放下毛筆。
江聽雪在對面看著，有些困惑：
“不是說要寫幾條，真假混雜嗎？”
“我現在覺得，這一條就夠了，寫多了暴露人性，反而會讓他們失去敬畏心。如果他們真的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你那邊視情況處理他們就好。”沈風說。
“好吧。”江聽雪點點頭。
沈風動了一下小指，擺在旁邊的四張空白卡片一字排開，他拿起毛筆，輕輕一甩，墨水飛濺！
墨汁半點沒有糟踐，悉數落在四張空白卡片上，同樣的字跡在卡片上緩緩浮現……
沈風從肋下取出用一堆沒來得及存入賬戶的人民幣，點數出七萬來，放在空箱子裡。
卡片分別飛進五隻箱子裡。
“準備工作做好了，走吧，我們去送獎品。之後我再跟你講講趙強的故事。”沈風說。
江聽雪欣然起身，和沈風踏上了前往研究所的道路……
沈風觸碰立在月河河畔的劍，一隻光芒有些微弱、乒乓球大小的光團憑空飛出，落在沈風手裡。
這裡儲存的，是趙強近期的詭異遭遇。
在把裝有現金和路引的箱子悄悄送到五個通關者書桌上，欣賞了通關者們又驚又喜的表情之後，沈風和江聽雪回到俱樂部國王，觸碰光團，畫面浮現。
……
48小時觀察期結束後，趙強給了護工老王一筆錢，讓他送自己去已經定好的酒店。
接連遭受恐嚇後，趙強不敢大意，給自己定了星級酒店的房間。
老王離開後，趙強把門反鎖，給張濤發去自己的地址，開啟電視，心裡逐漸安穩下來。
“這裡處處是監控，有安保人員，衛生間在室內……他傷害不了我，除非……除非他是鬼。”
趙強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已經有些恐懼。
他坐在床上，靠著床頭，視線落在電視裡演的偶像劇上。
這些偶像劇很無聊，但好歹能給他一些安慰……
趙強沉默著，木雕一樣坐在床上。
半晌後，他關掉電視，拿出手機，找了一首佛經按下播放鍵，調高手機音量。
不知是佛經起效，還是對方真的無法涉足此處，接下來兩天趙強都沒有碰到什麼危險。
第二天晚上，領導發訊息過來：
“該休好了吧，休好了明天回來上班。”
趙強看著領導的訊息，有些苦惱。
不回去？醫院說靜養一個月，一個月後去複查拆石膏……那也不能真的告訴領導，自己想休息一個月吧！提出這樣的要求和辭職也沒什麼區別！
回去？萬一那個小丑又找上來了呢？
難道真的要因此把幹得好好的工作辭掉？
等到張濤過來，趙強跟張濤說了自己的苦惱。
對此，張濤也講不出什麼道理來。
“還真是難辦……咱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萬一只是惡作劇呢？你拿到現在的成績也不容易，難道真的要辭職？”
“惡作劇？我也希望只是惡作劇，可是張哥，就算是小孩子，惡作劇到了把人害得進醫院的程度，也該知道收斂了……我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人還是鬼！”趙強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這兩天，家裡也發來過訊息，照例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趙強什麼都不敢對家裡說，說出去也只是讓父母妹妹跟自己一起著急害怕，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明天回去上班！
“酒店房間還是續著，過一段時間沒事兒了再換個房子。”
聽到他這麼說，張濤也沒說什麼，只是拍拍趙強的肩膀，說：
“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還是那句話，哥陪著你。”
趙強感動地點點頭，聲音哽咽：
“哥，親兄弟也不過如此啊！”
第二天，趙強打了個車，和張濤去上班，午休接到領導同事的問候。
在被問起受傷的原因時，趙強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說出口的也只能是：
“嗨呀，那天運氣不行。天橋上有很多商販賣水果，滿地搞得黏糊糊，我踩到了一塊蘋果皮……”
張濤笑著接話：
“你踩到那塊蘋果皮，就像是踩著冰刀上了冰面，‘嗖’一下就出去了！小趙，你等傷愈了練練花樣滑冰吧！”
趙強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張哥啊，我這個年紀筋都拉不開了，還能花樣滑冰？”
辦公室裡笑聲一片，氣氛融洽。
趙強提著一顆心過了三天，身邊沒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
第二週，趙強習慣了拄著柺杖在平地上四處行走。
週一上午，趙強端著杯子去茶水間泡咖啡，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工位上多了一杯奶茶。
趙強放下茶杯，嘀咕著：
“誰買的？領導請大家喝奶茶一般是下午兩三點鐘吧。”
左右看看，周圍的工位上都沒有奶茶……
小票上只寫了趙強的收貨資訊，看不出什麼。
開啟包裝袋，取出奶茶，扣在奶茶杯上的小卡片也一起被帶了出來。
“現在奶茶也搞好評返現？”
趙強隨手翻過卡片，看到返現金額上面用藍色油筆描繪的小丑圖案，頓覺渾身冰冷！
還是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