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戲耍了,方聞洲也沒有生氣,他早就想到煙羅不會乖乖的聽話。
“人長得美,想的就美。”方聞洲熟稔的說道。
煙羅點了點他的腦袋說:“人不大,臉不小。趕緊去莊子上,我要去做自由的蝴蝶。”
方聞洲和煙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快樂的,他只管笑,揮揮手讓聽泉去準備馬車。
這個季節的莊子特別美,腳下是軟軟的草地,各種各樣的野花爭相開放。還有潺潺的流水,從莊子前流過。河水清澈見底,還有小魚遊在其中。
煙羅張開臂膀,在院子裡奔跑,任由風吹散自已的頭髮,自由且愜意。
方聞洲坐在樹蔭下,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煙羅。
他覺得如果人生能定格在這一刻,也就心滿意足了。自已最愛的人就在眼前,就圍在自已身邊。
“後面還養了一些小雞和鹿,你想吃什麼,儘管和廚娘說。”
“還有鹿呢,鹿茸可是大補之物。我還沒吃過鹿肉,晚上讓她們做鹿肉吃。”
煙羅跑累了,蹲在樹蔭下,看著來來回回忙碌的螞蟻。她覺得有意思,小時候,她也常常和螞蟻玩。故意扔下一點甜甜的食物,觀察它們搬運食物的過程。
“我以為你會說沒見過小鹿,想帶回府中養著玩。”
煙羅抬頭看他,眼睛還是和狐狸一般嬌媚又狡黠。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麼。我可不是良善之輩,欺負過我的人,我可是都要還回去的。我還很偏心,喜歡的就要拼命護住,不喜歡的連看都不看一眼。”
那匹馬就是煙羅喜歡之物,所以她會幫它治病,可這裡的鹿,煙羅沒見過,也不喜歡,所以才無所顧忌的想吃掉。
方聞洲聽完後,笑意更深了,說:“我清楚,所以更喜歡了。”
自從他上次將話說明白後,每天都在拼命的拉近和煙羅的關係,恨不能每句話都表明自已的心意。
煙羅懶得說他,轉身就去後院看小動物。
莊子很大,前面有正房和廂房,後面就是偌大的花園。有種菜的菜地,還有魚塘,更許多小雞小羊和小鹿。
一見到生人,這些小動物全都四散逃開。煙羅非要和這些小動物胡鬧,瘋狂的追趕小雞,和小羊,弄得它們東躲西藏,她自已也是一身灰塵和雞毛,玩得不亦樂乎。
“快過來歇歇,和小孩子一樣,灰頭土臉的,用毛巾擦擦。”方聞洲寵溺的說道,還親自給她擦臉。
“這個莊子是你的,城裡的府邸也是你的,你到底有多少錢,能買得起這麼多宅院。”煙羅問道。
她就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有其他心思。
“京城裡的府邸是皇帝賞賜的,這個莊子才是我的產業。不過我的確算是皇子中比較富裕的,可以將你養的白白胖胖。”
“沒正經,你現在是走火入魔了麼,整天說不著四六的話。”
方聞洲也覺得自已快要瘋了,煙羅的一舉一動他都喜歡,可又沒辦法和她更親近,又管不住她的人。他不敢將她囚禁在府裡,因為這樣會適得其反。
煙羅最討厭別人的管束,越是強迫她,她反抗的越厲害。
只能用軟話一點點滲透進她的心裡,讓她愛上自已,離不開自已。
“你說是就是吧,著了你的道,徹底栽在你身上了。”
煙羅說:“說的我好像是紅顏禍水一樣,少陷害我。你自已色慾燻心,可不能怪別人。再說我雖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可沒有要求你以身相許。”
方聞洲將她的臉擦乾淨,又輕輕的擦她的手,說:“最近沒少看話本子吧。”
“嗯,那些書生寫的蠻有意思。不過也有讓我生氣的時候,為什麼那些女人沒有殺了背叛自已的男人,而是選擇原諒。”
“你是在提醒我麼?”
煙羅睨他一眼說:“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可不會心慈手軟。”
方聞洲沒放過任何一個表明忠心的機會,他立刻發誓說:“我要是朝三暮四,任憑你處置。”
晚上吃烤鹿肉,還有新鮮的鹿血酒,這都是大補之物。
煙羅提醒方聞洲:“適量食用,免得睡不著。”
“你也是。”
可鹿肉鮮嫩多汁,煙羅不免多吃了些,還伴著鹿血酒一起吃,不知不覺中,半壺酒都讓她喝光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明明剛入夏,夜裡還有些冷,可煙羅覺得房間裡悶的無法呼吸。她推開窗戶,在窗邊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但身體的溫度還在不斷升高。
汗水順著頭髮,和鼻尖滑落。
怪自已太貪嘴,現在報應來了。
要麼泡冷水,要麼找男人。
這個季節泡冷水澡肯定要得風寒,最主要的原因是隔壁就有一個很漂亮的男人。不用,豈不是浪費。
可那個男人中看不中用,要是壞了身,還是件麻煩事。
她鬱悶的想著,心裡焦急的如同在火上烤。
“睡不著?”方聞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窗子前,靜靜的看著她問道。
“你不是也沒睡?”
“我能進去麼?”他很直接的問道。
煙羅頓了一下,許多話浮現在腦海中,轉了幾圈後,她還是說:“進來吧。”
明知道要發生什麼,但煙羅還是讓他進來了。
方聞洲將柺杖放在床邊,脫了衣服,直接躺在煙羅的枕頭上。
“我還沒讓你上床睡覺呢?”煙羅發現這個瘸子真是蹬鼻子上臉,一轉眼的功夫,人都已經躺好了。
是方聞洲擔心煙羅反悔,所以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床上去。
“孤枕難眠,咱們一起睡多好,多踏實。”方聞洲理所當然的蓋上被子,還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
煙羅再次回到床上,她穿著單薄的衣服,慢慢的走到床邊。手熱的全是汗,但害羞和理智還是阻止了她。
“快躺下。”方聞洲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煙羅的身體是軟的,她現在沒有力氣,因為那壺酒,因為今晚的快樂,因為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