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祿,直隸總督號稱天下第一督。執掌京畿直隸一省軍政大權。此時的裕祿正在總督衙門裡接見天津海關道道尹王渚仙。“總督大人,現在義和團實在鬧騰的不像話呀,到處攻擊洋人,焚燒教堂,租界那邊已經找我好幾趟了,說如果咱們再不管的話,就要派鐵甲艦攻打天津了。”
裕祿坐在太師椅上卻默不作聲,呷了一口茶,緩緩道:“王大人莫慌,義和團,紅燈照,都是一幫亂民,剿是一定要剿的,只是如今洋人對朝廷逼迫太緊,讓義和團鬧一鬧,是老佛爺的意思,你就回復洋人那邊,我們已經在竭力管控了,只是匪眾太多,我們的兵力不足,只需等待數日,我們援軍一到就沒問題了。”
王道臺還要再說,這時有人通報租界代表包神甫求見,不待通傳,人已經進來了。氣急敗壞的對裕祿嚷道“裕總督,你還有功夫在這喝茶,你去看看外邊都亂成什麼樣了,鎮壓義和團,保護我們僑民安全是你們大清的承諾,這義和團怎麼還越殺越多了呢”
裕祿忙起身,溫聲道“包神甫,莫急莫急,我們的兵都派出去了,奈何義和團實在太多,殺一個又冒出一雙,我已經上奏朝廷,不日朝廷援軍便至,定能還租界一個朗朗乾坤。”包神甫,眼珠一轉“鑑於,之前貴國朝廷的表現,租界內各國組建的聯席會議已經不信任你們了,不瞞總督,各國聯軍的軍艦已經開到了天津,現在你必須下令,讓守軍交出大沽炮臺,讓我聯軍大軍登岸,義和團你們管不了,就讓我們來管,總督只管下令便是。”
裕祿聽完大驚失色,忙求道“這個萬萬使不得,我這就寫摺子上奏朝廷,催促朝廷發兵鎮壓義和團,包神甫回去好好跟各國代表商量一下,三天,不兩天我朝廷大軍必定能夠及時趕到,義和團不足為慮。”聯軍登陸是早就謀劃好的陰謀,包神甫自是不會答應裕祿的請求。不斷利誘,威脅讓裕祿交出大沽炮臺。裕祿卻是個官場老油條,不論包神甫如何催逼,裕祿只是拿好話搪塞。“裕大人,17日零時,所有清軍必須撤出大沽炮臺,否則聯席會議將把阻撓聯軍登岸視為宣戰。”裕祿還是顧左右而言他,“你們的老佛爺肯定會拿你頂罪的!”包神甫只能拂袖而去。
包神甫,剛走不久出去,門房又來報告,林黑兒來了,要見他。裕祿得了慈禧的密旨,讓他給義和團行一些方便,好讓義和團跟洋人們拼個兩敗俱傷,因此也不敢得罪義和團,知道林黑兒,是紅燈照的大師姐,不願意得罪,就忙親自去門口迎接。
在門口,裕祿只見一紅衣少女,一黑衣少年,各帶兩名隨從正在門房處等著,忙緊走兩步,道“黃蓮聖母駕到,下官有失遠迎,望大師姐見諒”說完開始裝作戰戰兢兢的模樣,躬身立在一旁。心理卻琢磨著如何將紅燈照的勢力收為己用,又不能被這幫泥腿子給識破了。
林黑兒上前兩步,昂首問道:“裕大人,我神團扶清滅洋,與爾等共御洋寇,我卻聽說,你竟然派兵殺害收押我團民,可有此事。”
裕祿,尷尬的一笑,對著手下呵斥道:“神團乃是老佛爺親口表彰國之赤子干城,羈押團民乃是觸怒神靈的大罪,爾等回去必要仔細勘核,確係團民者,一律釋放。”然後轉頭笑呵呵對林黑兒諂媚道“聖母看,這樣處理可好。”
下方一軍官卻爭辯道:“屬下冤枉,如今城內大亂,四處多有刁民冒充神團的偽團,傷害良民,殺人放火,我等實在難以分辨,這差不好辦呀”
王二傻暗道,這裕祿不愧能為一省總督,說話辦事果真老辣,卻沒有把本事用在改善民生,強國強軍的政務上,最後落得個自殺身亡,不知是他的悲哀還是時代的悲劇。
王二傻介面道:“洋人無故槍殺平民,我神團上承天意,下安黎民,為民伸冤深得萬民擁護,發展快了些,所謂偽團不過是有些團民未來及向官府報備而已,都是真義和團與我等一般無二。如今,那西摩爾竟敢無視太后老佛爺的警告 ,悍然進軍北京。若非我神團將沿途鐵路拆毀,這個時候西摩爾已經進京了。總督大人放任敵寇入京就不怕老佛爺怪罪嗎?”
裕祿,轉頭看向王二傻“這位好漢是?”
無錯書吧“我神團冒死替朝廷阻止洋寇入京,裕大人卻反過來殺害扣押我團民,這事兒要是捅到老佛爺那裡,老佛爺會裕大人”
裕祿不禁又多看了一眼王二傻,微笑道:“既然是沒有報備的團民,又值用人之際,張統領,你帶我大令去將所有在押教案犯人,在押團民立即釋放,為表誠意,再取珍珠十串,白銀千兩,敬獻神團”。又轉頭對林黑兒道:“聖母,外間風大,還請入內敘話”
林黑兒冷哼一聲道:“不必了,如今還有一事要問總督大人,朝廷對征戰之事可有安排?”
裕祿沉吟半刻道:“洋人勢大,實在不容輕啟戰端,征戰之事容後再議,眼下卻有三項重任非聖母不能擔當!”
林黑娘問:“是哪三項重任?”裕祿道:“一呢,是把守關口,巡查不法;第二就是暫任教練,傳授神拳;第三嚴整軍紀,查辦偽團。”
林黑娘立馬就火了,“怎麼還查辦偽團,都說了,沒有偽團,只是未來的及通報官府!”
王二傻卻忙向林黑兒使眼色道:“大師姐息怒,總督大人讓我等查辦偽團,總比官府更合適。”
林黑娘氣急敗壞道:“好好,巡查河岸,先查海關道;授權演陣,先操練你們這夥軍官;既然要整頓軍紀,就請把大令移交神壇,你裕總督帶頭拜令,此後誰敢違法擾民,通洋為奸,就是將官王子也不可輕饒!”
裕祿大驚,連道“軍令乃是軍國重器怎可輕傳,不可不可,這三條都是倉促安排,確實欠妥!咱們再好好商議便是”
林黑兒把衣袖一甩,怒道“哼,我看你安排的很妥善,就是把神團當做炮灰,你們官兵卻躲在後邊撿桃子,說我們神團殘害良民,我看殘害良民的都是你們官兵。我見到人們見到我們神團個個送水送糧歡迎的緊,遇到官兵才是個個躲藏,生怕被抓了去,我就問你,攻打洋人,你們出不出兵?”
裕祿慌忙答道:“哎呀,朝廷尚未宣戰,官兵不宜擅動呀!還請聖母海涵。”
王二傻嘿嘿一笑道:“尚未宣戰,若非我義和團拆了鐵路,西摩爾的大軍現在都要開到北京了吧,如果洋人進京驚擾了聖母皇太后,裕總督還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麼?”
裕祿眼角閃過一絲不耐之色,繼續緩和道:“洋人進京之事,本督不知,本督只知道,並未接到朝廷宣戰詔書,擅開國釁,裕某實在不敢擔當。”
王二傻道“總督大人,既然不肯出兵,出一些槍炮給神團總可以吧?”
裕祿喝道:“大膽,槍炮乃是軍國重器,豈能輕易私相授受,你們要造反嗎?”呼啦周圍的總督府親衛抽刀舉槍,指向王二傻。
林黑兒冷笑一聲:“裕祿你好大的官威。你在津多年,投降賣國,殘害百姓,我們神團念在外敵在前,才不計舊惡。說是共御洋寇,不出兵也不出槍炮,你這是要讓我們神團赤手空拳去打洋人麼?”說完,對著門外打出一團火球,霎時間外邊人聲鼎沸,一隊隊紅燈照隊員,開了過來將總督府團團包圍。
裕祿見狀大驚,忙道:“聖母息怒,聖母息怒。本督出兵就是了,只是調兵需要時間,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就算出兵也要各軍協調呀”
王二傻又道:“那就首先開啟武庫,分發武器總是可以的吧!”裕祿早些時候接到慈禧600加急送來的密令,必須確保洋兵不進京,否則他就官位不保,想要義和團去敲打洋人,不給武器,也確實起不到什麼作用,就順勢答應下來,給予開啟機械所武庫的手令。
王二傻與林黑兒這才作罷,拿著首令前往武庫。武庫守軍接到裕祿的手令,無奈只好開啟武庫,任義和團取用。王二傻帶人第一個衝進武庫,因為提前備好了大車,搶到了洋槍三千多支,子彈五萬發。還有三千斤黑火藥。其中二隊長還在馬廄裡牽來十幾匹戰馬,至此王二傻終於將隊伍給武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