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崔府路上,想起家裡還藏著步槍,又繞道回家一趟。只是剛到家門口,發現門已經被破開了,裡邊亂糟糟一片像是糟了賊,嚇了王二傻一跳,MD我的槍和銀子,別都丟了。邁開大步進屋,在火炕洞裡,扒拉幾下,好在錢和槍都在,子彈也在。家裡只是少了些鍋碗瓢盆之類的,堂屋的桌子也不見了蹤跡,指定是新開來的團民見到家裡沒人過來偷得,也沒得辦法,都得吃飯。
這天津地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像自己家一樣被偷被搶,世道一亂起來,什麼牛蛇鬼怪都出來了,那義和團刀槍不入,不能說沒有不信的,更多的人估計也是存了投機自保的心思,入團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家人但是不入團,是一定保不住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躲到租界,遠走國外,剩下的大多數面對大浪來臨,還能怎麼辦,隨波逐流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師兄,要不要派幾個兄弟過來看守?”劉寶珍更機靈一些。
無錯書吧“不必了,本也沒有什麼值錢玩意兒,國都要破了,家能有幾個能保住,走吧回崔家”
回到崔府大院,院內已經有很多人接了家人過來,老人婦女兒童,帶著些惶恐,還在收拾帶來的家當。三十個快槍手還在吳新甲的帶領下練習用槍,有團員還在練習剛教給的行軍佇列。一下午而已,只是時間太緊,也沒什麼像樣的成果,佇列還是非常鬆散,動作也不夠整齊劃一,但總算有點軍訓的味道了。
只是這裡地方太小,站不下這麼多人,幾百口子人的家眷,來全了怕得有兩千人,這拖家帶口的過來,沒吃沒喝,沒地住也不行,但是以城內這麼亂的情況下放回去不管又實在不負責任。招來劉寶珍,去打聽一下有沒有地能安排這些人,再就是問問,都住在哪裡,實在不行,就到家眷比較集中的地界,佔下一塊,派兩隊人保護起來也是個辦法。劉寶珍忙答應一聲去辦了。
王二傻又打發二虎去找來幾個跑過船的兄弟,“諸位,可有去過大沽炮臺那邊的嗎?”
一個做過船頭的叫馮老九,答道,“”大沽炮臺有當兵的把守,閒雜人等是不得入內的。我只是遠遠的瞅見過大炮。”王二虎也說道“我坐船路過過那邊,確實不讓進,那是軍事重地,河邊還有軍艦巡邏保護,您問這個是?”
王二傻“大沽炮臺是咱天津門戶,洋人租界兵少,大沽那邊卻有許多軍艦停在那邊,等待救援租界。租界如果有兵來救,有兩條路,一條是坐火車,另一條就是走水路。坐火車,老龍頭那邊有曹老師帶人在那邊,也有不少朝廷的兵馬在,應該無妨。洋人大兵都是坐船過來,就怕朝廷那邊敵不過洋人的軍艦,把老毛子的大兵都給放過來,那就是一次遠超甲午的大災難。所以必須要時刻注意炮臺,一旦炮臺失守我們必須保證自己能隨時抽身。旋即幾個隊長副隊長也趕了過來了,士兵都解散吃飯去了。王二傻把自己想法說了一下,吃過飯,要帶2個隊去協助黃蓮聖母去找總督裕祿要裝備,其餘人暫時待命。又說起擔心大沽炮臺失守的事兒,問道“如果大沽失守,洋鬼子大舉進城,咱老少爺們都得吃掛落,明日是不是可以去支援一下炮臺守軍”,隊長秦奮反對道“炮臺有朝廷重兵把守,咱們去了不說人家會不會讓我們靠近,就是過去了那邊都是大炮,咱也不會打炮不是,要我說咱還是去打紫竹林,那紫竹林本就兵少,又抽走了不少人去救北京,把紫竹林打下來,咱們與曹老師合兵一處,就算洋人來,也得掂量掂量吧”眾人也紛紛表示認同。
王二傻掃視下方剛帶了一天的手下,一對他們的戰鬥力沒有信心,二對他們的掌控力信心不足。別看發了錢,大家都跟著他幹,一旦把崔家存糧吃完,如果不能持續把這些傢伙餵飽,一鬨而散也是必然。現在對自己還算真心擁護的估計也就報了仇的劉寶珍和王二虎。更別提大家都知道紫竹林錢多,糧足,搶了紫竹林租界,利益最大,守炮臺一聽就是費力不討好,危險性還高。還有一點,王二傻也想打打民兵練練手,上來就碰正規軍,跟找死區別不大。去紫竹林打怪攢經驗提升戰鬥力也不錯。
“既然大家都覺得先打紫竹林,那就打紫竹林,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派幾個人,盯著炮臺一旦炮臺失守,洋鬼子大舉登岸也好過來通風報信,咱們也能提前準備”“現在孫家旺,陳德輝,你們趕緊吩咐下去讓隊員抓緊吃飯,吃完出發去總督府,討要槍械,其餘人守好家,留下十隻洋槍,讓隊員都摸摸槍熟悉一下,吳新甲隊長暫時管著點大夥,好就這樣吃飯吧”
然後又把另尋駐地的事兒說了一下,正好劉寶珍也回來了,現在情況是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住天津城東南,那邊整好靠近紫竹林租界,已經有不少人家房子被燒,受到義和團牽連的不少,所以雖然加入義和團,但是對義和團好感還真不多。這樣一來就近安置保護的想法落空,目前只能在崔家附近湊合了,好在初夏,天氣已經沒那麼涼了,不下雨的話還能將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