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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雷王

分裂母體原本比例正常的嘴猛然間撕裂,露出內裡密密麻麻的細小牙齒。

然後一口咬在了面前的分裂體身上。

分裂體不為所動,任由母體啃食,吞噬。直到被徹底消化。

母體進食不停,一隻分裂體被吃完了,下一隻就自已走上前,繼續任由母體吞吃。

就這樣持續了一整天。

母體的體型已經近百米,周身建築都被巨大的身軀擠垮壓塌。這才將分裂體全部吃完,終於停止了進食。

因為之前眾多分裂體吃光了城內的喪屍和人類,現在母體的體內可以說是匯聚了城內三百七十二萬人的生命精華。

此刻這些精華全部聚集於一個生物體內,在人類的世界觀裡簡直是駭人聽聞。儘管,這裡已經沒有人能見到。

母體的身軀不斷拔高,肥胖臃腫的軀體變得細長而筆直,長度很快就超過了三百米,母體矗立的原地被集中的重量壓塌,形成了一個深坑。

天空中不知何時彙集了一團巨大的墨綠色雷雲,滾滾雷霆在其中翻湧咆哮。

母體長度再度拔高,身軀縮細拉長,變成了極長的圓錐形。

就像是一根矗立在大地上的避雷針。

雷雲翻湧的愈加暴躁激烈,似是等不及要劈碎毀滅一切。

“避雷針”在這個雷口頂上來,無疑是激怒了雷雲。

於是所有的閃電在驟然間消失。

墨綠色的雲霧從天空中整體下沉至地面,露出了它遮蓋的一切。

只見九顆通體發著劇烈白光的雷球相互連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環。

有墨綠色的雷霆在其中凝聚,變成濃郁到翻滾的電漿。

一絲電弧迸射而出,濺到了母體形成的錐尖上。

而後瞬間,

濃郁到極致的電貫穿天與地,經由母體將其與地面劈的焦黑開裂。

大地震動,像是遭遇了一次重力的捶擊。

溢散的電荷在地上蔓延形成一圈圈不斷擴散出去的電火花。

母體發出哀鳴,但卻沒有躲開這恐怖的能量,純粹的毀滅之力。

反而身體更加挺拔,頂著電漿池,又迎了上去。

於是巨大的貫穿天地的電流開始不間斷的轟擊母體。

將它的軀體打的皮開肉綻,筋血分離,身體都矮了下去。

母體被連續的雷霆劈的萎靡。慢慢的耷攏,錐尖都要遠離出電漿池。

可它似乎是不甘心,細長的身體發出尖銳的鳴叫,足底根基猛地鑽破土地固定在下面的地層。

周圍的地面不斷乾枯,失去活力。變成詭異的灰白色。

母體的錐尖猛然彈起,刺穿過電漿池,開始不顧一切的吸收,巨大身體像是管道一般,將濃綠的電漿吞嚥轉移。

母體內部開始發光,光透出面板,像是一根頂天立地的綠色氙氣燈。

濃郁的電漿在身體裡翻湧,母體明顯的支撐不住,開始抽搐並伴隨瘋狂的抽打周圍地面。

天空上的雷環閃爍,九顆雷球開始旋轉。

圓面在虛無中生出了一個漩渦。

從地上仰視,就像是天空睜開了一隻正在流動的眼睛。

“眼睛”注視向母體。帶著一絲戲謔。

母體沒有時間在意天空中的變化,痛苦地在地上掙扎,露出地表的身體瘋狂抽打周圍地面,在綠色雨幕下倒像是一根隨波搖擺的海草。

抽搐了許久時間,母體突兀的如被剁掉頭顱的蛇一般,身體盤曲起來。擰成堅硬而緊繃的一坨。

身體裡冒出的光突然消失熄滅,空氣寂靜如同埋滿地雷的雷區。

“砰!”

母體突然毫無預兆的炸裂。

巨大柔軟的身體,此刻碎成了乾枯的漫天殘渣,爆成巨大的煙霧在風平浪靜的雨夜凝固。

天空中的“眼睛”的眼神裡,除了戲謔外此刻又多了些意外之色。

濃重的煙霧被一股無中生有的風,突兀的吹散,消失的無影無蹤。似有人迫不及待想要看清。

濃霧散去之後,地面上再無母體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體有五十米高的人形物體。

天空中似有尖細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像是兩片貝殼的稜紋在沙水裡互相摩擦,猶如天降的魔咒。它說:

“新生的物種”

“叫什麼好呢……”

話還沒說完,旁邊好像擠進來另一個聲音,粗獷幹糲如同岩石碰撞,如有聞者必令其五內爆裂。

“這個形象太適合我了”

“就叫……就叫巨力雷王吧!”

空氣驟然安靜,像是襯托著第一個聲音的無語。

“隨便你吧。”

隨後聲音收縮飄渺遠離,只留餘韻,九顆雷球旋轉形成的漩渦隨之消散,化成了一片正常的雷雲,開始打雷下雨。

地面上那人形生物似有所感,自已得到了某種存在的認可。

“吼!吼!吼!”

它帶著喜悅和狂躁的大吼,

雙腳不斷踐踏大地。

這時以人類的視角才能看清它。

身體龜裂,外殼縫隙裡流淌著火紅的流體,如同冷卻乾結後又裂開的熔岩。雙臂粗壯如同兩隻巨大的鐵錘,自然伸展開,由肩頭直接垂落地面。沒有脖子,一顆巨大的如鐵扁豆的頭顱直接長在雙肩正中央。就像精簡的戰爭機器人。

手肘關節和膝蓋足踝都長著尖銳猙獰的反刺。

全身閃爍縈繞著綠色的電光,劈啪作響,蔓延到地上就是一片焦土。

巨力雷王雙臂猛然抬起,揮過頭頂,帶起滾滾雨霧,如海鷗空啞嗚鳴的聲音從頭部震出。

一雙巨錘轟然落下。

綠色的閃電連線天地,以巨力雷王為中心向西土城全城爆破,密集粗壯的雷網瞬間襲捲全城,翻天裂地。

頃刻間,西土城被夷為平地。

……

碧綠潮闊的海邊,孤獨的少年蹲在浪頭上,任由潮水打溼衣襬。

無處可去,就像一條被打溼的流浪小狗。

背後揹著一個粗糙的包裹,裡面鼓鼓囊囊包著殘碎的血灰。還別了一把樹杈子做的柺杖,底端已經磨禿了。

連帽衫溼答答的罩在身上,頭顱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正是逃出了西土城的陳冽。

此刻,他還不知道,埋葬了親人和同伴的家鄉,已經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