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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聖巫女

“別躲了,出來吧!”軒轅瑞衝著上面樹上的暗處喊。突然寒光一閃,竟有人從樹上射出幾枚暗器。軒轅瑞和阿木汗身形一轉,輕鬆躲過。只聽到“嗖嗖嗖”幾聲,幾個黑影從樹梢處掠過,迅速的往遠處遁走,他倆自然不會去追。

“樹後面的那位,也別躲著了,趕緊出來吧!”軒轅瑞衝著一處大樹的暗影處說道。

這時從樹影裡慢慢鑽出一個少年。從樹叢走過來也就十步的距離,他卻走得極慢,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待少年走到近處,軒轅瑞才看清這這少年是誰。只見這少年柳葉眉,一雙盈盈大眼十分好看。個頭兒比軒轅瑞矮了不少,相貌卻娟秀。

軒轅瑞看到是他,倒似不那麼緊張了,只站在原地,等著少年挪著龜步。

少年走到軒轅瑞身邊,稍微行了一下禮,一開口竟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嬌娘:“瑞殿下,我並不是偷聽或者偷看。也沒打算等著‘漁翁得利’。我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既然已經追到了跟前,不看到結果,總不便轉身就走。”

軒轅瑞不慌不忙的說:“哦?那你倒說說!你一個大閩國的聖巫女,怎麼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女嬌娘粲然一笑,“我的本事,殿下還能不知道嗎?”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正要開啟,卻被軒轅瑞用扇子又按了回去。

“別!我討厭這些蟲啊蟻啊的!你還是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吧。”

女嬌娘倒也不堅持,又把盒子收進懷裡了。

“殿下可是明知故問?天機閣算出這神使就在北山上,各國自然明裡暗裡紛紛派人在搜山,尋找這名神使的下落。”女嬌娘此刻故意頓了頓,一雙美目看看瑞,看看阿木汗,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阿狸,觀測瑞和阿木汗臉上的表情,發現兩人都靜靜在聽,接著說:“我們閩國自然是派我來完成這個任務的。雖然我並不知道神使的年紀樣子,但憑我的手段,但凡有人能找到她,我總不至於落後太多就是了。”

軒轅瑞知道聖巫女的話還沒有講完,只是靜靜地等待。果然,聖巫女接著說:“剛才樹上的那幾個人,殿下可知道是哪一國的暗衛?”

軒轅瑞眉毛微揚:“怎麼?他們不是你的人麼?”

聖巫女苦笑一笑,搖搖頭說:“當然不是!我們閩國,多蠻荒之地,人民也多不開化,國家財政常年空虛,每年渡海來拜山已是耗費,哪裡還有多餘的錢財和人力來培養剛才那種身手的暗衛?就算有,也都用來保護著國君。更何況,尋人這種事情,人多不一定有用。我尋人,並不需要其他人幫忙。”

“那你可知,剛才跑掉的那幾個是哪一國的暗衛?”

“這個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剛才那也不是一路人,應該是三路不同的人。”

軒轅瑞心裡默算了下,這回其他六國的人馬已經湊齊了。“聖巫女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剛才如果想不露面,其實也是跑的掉的。難道你還打算搶人?”

“我搶的走嗎?”聖巫女頓了頓,銳利的目光緊盯了一下瑞和阿木汗,稍後又緩了緩臉色,繼續說道:“我留下來,只是想告知殿下,其實我們閩國倒不一定非要請到神使不可。我國王上一向不喜歡爭鬥,也自認自已和其它六國爭鬥不起。所以,派我來尋這神使,也不過就是想知道一下這神使最後的落腳處,以便以後自保罷了。如今,不光是我,恐怕是七國都已經知道神使在貴國手中,任務已畢,我又何必在此時多此一舉。希望殿下此刻不要為難我一個弱質小國的巫女。”

聖巫女看了看軒轅瑞雖不作聲,倒也不像是不依不饒的樣子,鬆了一口氣,“如殿下允許,我就此告退!”

聖巫女說完,躬身行禮,慢慢倒退了幾步,一隱身已經沒入黑夜裡。

軒轅瑞早已經收起了自已玩世不恭的面具,他蹲坐在阿狸的身旁,讓阿木汗把她扶成坐姿,先幫她把脫臼的雙臂安了回去,觀察了一下,發現她人並沒有因此甦醒,又用手輕柔的拂了拂她的臉頰,陷入了思考。他思考的是,阿狸是不是神使先另說,但眼下全部人都認為她是,那她就算不是,也只能是了。各國來爭搶纏鬥,已是必然。今日,她這酷似南宮酈的臉,也已經曝光在人前。如果將她帶回沛國行宮,王兄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就立即會有一場風波。如果不帶她回行宮,王兄肯定也很快就會知道神使在自已手中,屆時見不到人,又如何解釋交代?

思索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阿木汗,你去把剛剛那些暗器撿回來。”

阿木汗去一一把幾枚暗器收集回來。想要交給軒轅瑞,軒轅瑞擺擺手,示意阿木汗先自已收著。然後從地上抱起阿狸,“我們先去洞中吧。”

因為阿狸昏迷了乘馬並不方便,兩個人拎了包袱,舍了馬,揹著阿狸,施展輕功,累了就換一個人背,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到達了他口中所說的山洞所在的那一處懸崖。認真檢查確定了下並沒有人尾隨,兩人用藤條製成的繩子,把阿狸綁在身後。順著一處懸崖崖壁,藉著藤蔓向下攀,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洞口。

瑞將仍在昏迷的阿狸放置在洞中的乾草墊上。外面的藤蔓長的密密麻麻,是一副天然的蔓簾,不在近處細看,根本不會知道這簾子後面,還有這樣一番天地。

兩個人在洞中生了火,軒轅瑞對阿木汗說:“你用暗器打到我的身上,背後再劃我一劍,記得用些力傷得不要太輕太淺,不能讓人以後看出破綻。”

阿木汗不解,遲遲不動手,軒轅瑞說:“聽我的話去做,我有我的道理!等你打傷我後,拿著我染血的衣角,和染血的暗器,回行宮去。告訴王上,我們遭到了不知哪國的暗衛的圍攻埋伏,不知所蹤。”

阿木汗仍然遲疑。軒轅瑞只好繼續勸說:“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稍長我兩歲,原本我應該叫你一聲阿兄。我們小時候都曾受過酈阿姐的照拂,所以你也最應該能體會我對阿姐的情誼。如果此人就是阿姐,那這一次,我倆難道要再一次失去她?如今我要帶著她暫且先躲避一段日子,除了眼前這個法子,我想不到其他兩全之策!你從小作為質子來到我沛國宮中,我知道我父王並不善待你,但我卻從未真的把你當作奴僕。可是這一次,我不是在請求,而是命令。”,軒轅瑞說到此處,神色堅定。

阿木汗聽畢,不再猶疑,拿出暗器,把握好力度,打了三枚在軒轅瑞身上,又背後刺了他一劍。這一劍不輕不重,正好只傷到皮肉,卻未損及內臟。

瑞用衣角擦了擦血,又用劍把染血的袖口割下來一截,合著帶血的暗器一起交給阿木汗,繼續道:“你不要因為擔心就主動來看我,以免有人跟蹤監視。但你可以藉著出來搜救我為由,蒐集情報。等到正月十五那一天太陽落山以後,我們在墓碑處見,再商議如何離開。王兄如果詢問你這神使的年紀樣貌,你就照實回答,反正這也不再是什麼秘密了。但如果他詢問我們找到神使的過程以及我和神使如何行蹤不明的,到聖巫女離開之前你都可以一五一十的照實回稟,但後面你要儘量含糊其辭,越簡單朦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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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汗點點頭,一一記在心裡。

軒轅瑞又囑咐道:“你回行宮之前,恐怕也要給自已弄出些傷痕,否則王兄必定會起疑。”

阿木汗回覆道,“你放心!我已曉得怎麼說怎麼做。”

軒轅瑞撕下幾條自已的中衣當作裹簾(裹簾:古人包紮傷口用的布條),簡單得包紮了一下。此時,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眼看著天就快亮了。軒轅瑞說,“趁著天還未大亮,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