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委屈?”
她眨著雙眸,輕聲道:“我是你的妻子,你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他們看我不順眼,我看他們更不順眼,若是能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但他們要是犯到了我,我也不是好欺辱的,再說了,你是爹孃的長子,這國公爺的頭銜本來就該是你的。”
她沒說,就是他們不來惹她,她也不會放過他們,許氏、許蘋、慕容承……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想當國公夫人?”看著她柔美卻堅毅的小臉,慕容煜再一次覺得自已娶對了人。
他想呵護她,讓她不受風雨侵擾,卻也知道沐國公府不需要一個柔弱的主母,清歌這樣很好,就算沒有他,她也能保護自已,不讓人輕賤欺辱了去。
“不是我想。”
她搖首。“而是這本來就該是你的,就是你不想要,那也不該是讓他們給算計去,而是你讓給他們,不過……我想不到任何理由退讓。”
一個處心積慮想將原配之子趕出府、鳩佔鵲巢的女人,憑什麼便宜她?
清歌說完,這才想到看他的臉色,見他一臉淡然,心中有些打鼓,忐忑的問:“你是不是不認同我的話?”
她以為他是不贊同,誰知慕容煜壓根沒聽清她的話,他正低頭看著清歌那雙明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美麗得就像湖水般清澈明亮,似一顆通體澄明的寶石,閃著潤澤光華,還有那嬌豔慾滴的唇瓣,一張一合,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慕容煜只看一眼便挪不開了,哪裡聽得見她在問什麼,直到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
“相公?”一句相公讓慕容煜雙眼微亮,愉悅從中溢位。“再喚一次。”
清歌俏臉微紅,低低的又喊了聲,“相公……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她也想不到自已會這麼自然的喊出口,甚至連猶豫都不曾。
聽著她用柔柔的嗓音喚他相公,慕容煜的雙眼亮到不行,握緊了她的手。“對,要是你不想給,那我便不給,沐國公夫人的頭銜只能是你的。”
清歌聽著這話,總覺得有些怪,好似他想要這國公府是因為她,而不是他自已想要。
不過夫妻本就是一體,自然不分你我,她相信只要他們夫妻同心協力,許氏與慕容承肯定無法如願。
“想不想出去走走?”慕容煜握著妻子柔軟的小手,捨不得鬆手。
“可以嗎?可我才剛嫁進門……”她小臉發亮,卻有些猶豫。
“祖母不會介意的。”他看得出來祖母十分喜愛她。
清歌這才放心,笑眯了眼。“我想去看雪!”
因為待嫁,她已有好一陣子沒出府,都快憋壞了。
“好,就看雪,松陽山那的雪景極美,現在時日尚早,讓丫鬟趕緊準備準備,等等就能出門,正好到山上用午膳。”
清歌一聽到松陽山,原本興奮的俏臉倏地一凝。
松陽山……雪……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慕容煜見她突然變了臉色,俊眉微擰。“怎麼了?”
清歌臉色有些差,卻勉強露出一抹笑。“沒什麼,我們回去準備吧。”
她不願說,慕容煜雖擔心,卻也沒強迫她。
兩人相偕回到青竹居,讓幾個丫鬟備妥東西,半個時辰後,兩人便坐上了馬車,往松陽山駛去。
松陽山位於覺明寺的左方,與覺明寺山下的騰雲山相連,受騰雲山的影響,松陽山也是常年雲霧環繞,相較於騰雲山上的仙氣飄渺,松陽山卻是有人煙氣得多了,可以說是京城四大賞景的好去處。
松陽山的山腳有著不少茶棚酒樓,專供前來賞雪的遊客歇息,就是半山腰上也有,一路上滿是小販,什麼都賣,賣最多的還是吃食,終年如此,就像一個小型的集市。
清歌不是一個特別喜歡熱鬧的人,看著滿滿的人潮,讓她有些難以適應,下意識往慕容煜身邊縮去。
“覺得擠?”慕容煜將她攬入懷中,護著她不讓人潮擠到她。
清歌搖頭。“只是不太適應……”
她前世被關了整整七年,最常接觸的人就是蓮兒,整個院子除了主僕二人,壓根兒就沒有別人,重生之後除了去了趟覺明寺,之後更是沒出過門,乍然見到這麼多人,她不適應也是正常。
“可想逛逛?若是不想,我們直接去山頂?”松陽山山勢極高,以尋常人的腳力,頂多到山腰便止步,山頂幾乎無人會去。
清歌看了看眼前的人潮,輕聲道:“我能不能去皇上新建的別莊看看?會不會太麻煩?”
“你是說踏雪山莊?”慕容煜挑眉。
延平帝與慕容婉便是在這松陽山邂逅,延平帝寵愛慕容婉,答應每年帶她至松陽山賞雪,便命人建了這踏雪山莊。
踏雪山莊建了快兩年,近期差不多就要完工了,到時山莊腹地便會成為皇家禁地,尋常人等不得進入。
正因如此,松陽山的人潮才會如此之多,大多數都是來參觀踏雪山莊的,畢竟以後可是想看都看不到了。
清歌點頭。“我想去看看我爹。”
“不麻煩,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帶你去。”他寵溺的道。
清歌小臉微紅,有些不敢看他那溢滿溫柔的雙眸,她以前怎麼不知他這麼會說話?
慕容煜帶著她避開人潮,從一旁的小路直直而上。
踏雪山莊外雖然人潮滿滿,卻無一人能進,也就現今的朝廷新貴,被延平帝親自迎接回朝的慕容煜才有辦法進出。
“慕容將軍!”慕容煜才剛到山莊門口,便讓外頭的守衛給認了出來。
慕容煜點頭。“冷大人可在?”
“孟大人來巡視,冷大人正陪著。”守衛給他指路。
無錯書吧得知位置,慕容煜帶著清歌前去,不一會兒便看見冷傳禮一行人。
“慕容將軍?”工部尚書見到慕容煜有些訝異,忙上前見禮。
“孟大人。”慕容煜還禮。
兩人便在一旁聊了起來。
冷傳禮見狀,退了一步,往清歌走去,看著臉色紅潤的女兒,他略微安心。“這才新婚頭一日,怎麼就出來了?”
女兒剛嫁進沐國公府,不是該在府中多熟悉?他記得符氏當初便是如此,除了回門,整整在威遠侯府待了三個月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