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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內出血不算出血

在門鎖死的瞬間,護士當場從推車上取出一個碩大的針頭朝趙央飛來,那針頭的長度絕對能夠扎穿這條夏被。

趙央趕緊將被子掀開卷住針筒甩在地上,自己則“嗖”的一下躥進了床底,扯過小推車擋在了自己面前,狗狗祟祟去摸呼叫鈴。

人活著,該慫就要慫啊!這不是有專業人士呢嗎!

他這樣想著,緊接著就聽見“咚”的一聲,趴在地上的他和專業人士對視了。

“杜哥?!”

您也菜得有點誇張了!

被嬌小護士一把按在地上的杜雁函的臉上沒有社死的尷尬,只有一種早有預料的坦然。

“我是警探,不是警長,而且進醫院要安檢。”

你們這兒坐公交車不安檢,到醫院安檢?真是搞不明白這些規定的制定邏輯啊!而且這呼叫鈴是怎麼運作的,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小推車上的紮帶成了護士小姐的武器,三下五除二就把杜雁函的一雙手捆了起來,接著把人固定在了門邊鐵櫃裡掛衣服的橫欄上。

現在警探大人只能在那一小塊地方亂扭了,最多能伸腳出櫃子,也碰不到大門。

她人還怪好,居然用沒用過的繃帶塞杜警探的嘴而不是旁邊的抹布。

杜雁函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就歇了,獨留趙央一人對上最終boss。

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趙央趁機在小推車上摸了摸,可惜上層堆得滿滿的只有各種藥瓶繃帶之類,下面又只是些清潔劑……她不會真的是想用針筒殺人滅口吧?

護士已經處理好了礙事的人,趙央只好趕快放棄對小推車的搜尋,只從背後伸手撈到了他還沒來得及使用的空垃圾桶,頗有些怨念這裡面居然沒點高危武器。

別人靠不住,還是得用起老辦法。

對槍咱慫,你一個耍體術的小姑娘還能擰得過他這壯漢嗎?只要把她制住,然後讓杜雁函打給他同事,那就萬事大吉了!

爺們兒要戰鬥!

這樣想著,趙央站起身來,一個垃圾桶就飛了過去。

如果按回合制來表述這個場面,他和護士在攻擊手段顯然是十分勢均力敵的對手,可防禦和準頭就……

護士側身躲過垃圾桶,那輕巧的塑膠就這麼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直接扣在了杜雁函的頭上。

“……”

年三十九歲警探的沉默不再無聲,而是震耳欲聾。

護士大約也沒想到還能輪到自己看見這麼滑稽的場景,就在愣神的功夫,趙央已經抓著剛從那邊摸來的掃帚,扶著床板一個大跳來到了主戰場。

——然後就因為沒預料到醫院地面瓷磚多麼光滑自己塊頭又多大在地上出溜一下滑了個屁股墩。

幸好那掃帚是按著床那手拿的,不然他恐怕要自己給自己一下。

護士掀開長外套,從腰後抽出早準備好的細長刀具,乍一看很像餐刀。

“呃,嗨。”

怎麼有安檢只查槍不查刀啊?原來是藏自己身上,真是服了!

哈哈,本來關門是要甕中捉鱉,現在誰是王八了?

趙央的體型高大,靈活性極差又摔疼了尾巴骨,所以當那把刀扎向他時他只來得及把受傷部位從穩穩的幸福換到了左邊大腿。

“來人啊,救命啊啊啊啊啊——!誒?”

他這個身體頗有些肌肉,那把沒有血槽的刀一下就卡在了他過分緊張而緊繃的大腿裡。

護士果斷放棄了這個武器,轉而用起拳頭,狠狠在趙央臉上來了一下,正中鼻樑,酸得他眼含淚光眼冒金星。

接著女人伸手拉過旁邊的凳子,金屬凳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哐。”

門那邊傳來動靜,她下意識回頭,卻見原來是杜雁函拱門拱了半天終於把頭上的垃圾桶掀掉了,別說,那桶容量挺大挺深。

“抱歉,這麼精彩的畫面,只能聽不能看,實在有些難過。”

堵著他嘴的紗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解開想必也是時間問題了,大不了可以上嘴咬嘛。

就在女人分神的瞬間,趙央從床上扯來床單兜頭一罩。

一招鮮,吃遍天!

他腿上的刀把甚至因他這番動作又扎進了一些,然而他渾然不覺,只奮力捉住女人還要打來的雙手,用床單多出來的部分將她的手腳捆在一起打了個大大的死結。

趙央就維持著這樣一副戰損的樣子牢牢壓制住女人,他擦了把汗看向真的仗著衣櫃材質夠薄磨斷了束縛的杜雁函,好心叮囑道:

“你退休以後千萬別到這家醫院來看病,安檢不好,地板又滑,連床頭鈴都不響,你住下來一天外面就可以準備接受你的遺產了。”

嘶,等等,這傢伙隨手甩出來就是十萬的一張卡,那……某願拜為……

“先等我活到退休那天再說吧。”

啊,也對,這可是藤光市。

趙央想到了早上見到明珠小區裡的那個老人家,想必年輕時也是叱吒一方的豪勇吧。

這女人看著弱,身上可全是肌肉,因而杜雁函揉著手腕過來時趙央一點也不敢鬆手,生怕她再把警探打一頓。

杜雁函上手在床單上撕開一個洞,趙央看在眼裡默默記下這家醫院床單質量也差。

“是誰派你來的!”

杜雁函啞然抬頭看向搶白的趙央。

“咳咳,一般來說抓到殺手不都應該問這句話嗎,我就是覺得帥,沒別的意思。”

杜雁函掀開女人的口罩,拍了張照片發回局裡做比對,接著才開口問道:“你們如果真的想救他,昨晚為什麼不動手?”

聽見這話,女人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只是因為被壓迫胸腔顯得有些呼吸困難。

“你們應該清楚的很吧,一旦人到了總局,是怎麼也不可能出來的。那麼多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沒成功,你們這半吊子也敢打這個主意?”

女人聽到這,終於忍不住張口了,滿口濃重的郊區方言。

“你這雞崽子說誰是半吊子。”

“……噗。”

趙央忍不住笑出了聲。

杜雁函站起身來,平靜無波的臉上無端被趙央看出了一種氣急敗壞。

“等警局來人吧,你注意點,先鬆鬆腿,不然把人憋死了不好交代。”

好一個草菅人命的發言,不愧是你。

就在兩個人苦苦等待又怕女人殺起來的時候,本來早早該到的醫生終於姍姍來遲。

這位大夫很是平心靜氣,即使來晚了,也展現了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他也知道這個病房住的不是什麼高危病人,只是個睡著了受了驚嚇的人罷了。

他一進來就瞧見被捆在一邊的女護士,滿不在乎地開口問道:“這位先生,需要幫忙把這位女士帶離嗎?”

“不用。”

“那就不多打擾了,”大夫理了理領子,“實在抱歉,剛剛負責您房間的主治醫師被投毒了,因為取證才耽誤了一段時間。”

“……”

趙央這輩子沒有聽過這麼好的遲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