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文仰著脖頸,火燒似的紅了臉,脫力般靠在他胸膛上。
聽到耳邊緩緩急促的喘息,林燼便覺得高興,只要稍稍一想懷裡的人是誰,他五臟六腑就彷彿要燒起來。
他壓抑著滿腔無法宣洩的慾火,慢慢等著,等他的菩薩願意接受自已。
轎中是昏暗的,林燼指尖摩挲過的肌膚,卻隱約帶著熒白柔光。
他指尖探進襴衫袖口,輕輕揉了幾下他的胳膊,虞幼文扭身躲了躲。
林燼覺得他不禁逗,在他耳邊呼著熱氣:“喜歡我親你嗎?”
虞幼文其實沒什麼感覺,別說像林燼那樣翹起來,就連麻癢也很細微。
可他想要更多,卻又不知道自已要什麼,只閉了眼輕輕喘著氣。
林燼蹭著他的額角,小聲說:“幼幼回答我,不然不親了。”
虞幼文看了他片刻,慢騰騰地起身,想他膝上挪下來。
林燼才不願意鬆手,攬著他的腰:“我不問了還不成,讓我抱抱。”
虞幼文嘴唇緊抿著,順著他的力道,不經意的,緩緩歪在了人家懷裡。
林燼覺得自已像抱著根木頭。
他完全不知懷裡的木頭、有多羞恥和害怕,只一心一意疼著,輕得不能再輕說:
“我只是怕你不願,怕委屈了你。”
這人好笨,虞幼文心想,可他不說願意,也不說喜歡。
只微微偏頭,不完全避開他視線,眼尾勾出一星兒笑意。
光影朦朧,林燼看不清他的臉,望見這似有若無的笑,只覺整個人都化了。
這種無聲的撩撥,讓他心神盪漾。
他用力箍著虞幼文,粗魯地舔他的脖頸,啃咬他的耳垂,埋在他髮間喘息。
虞幼文閉著眼,任他做著下流事。
他從沒和人離得這麼近,這麼親密,可他很喜歡。
腦袋熏熏然,他不小心說出口:“晚上去我屋,”林燼眸光鋥亮,虞幼文又趕緊說,“吃飯。”
“哦。”林燼一下子蔫了。
虞幼文因為騙人,本就虧心,見他這樣,伸手揪住他的手指頭。
林燼又高興了,很小心很溫柔地勾住他的手,帶到唇邊親了一口。
他偏著頭,去銜他的嘴唇,無所不用其極地挑逗,沒多會兒,虞幼文就癱軟地趴在身上。
從林燼的角度看,乖得不像話。
只是這樣,林燼哪能盡興,趁人迷糊著,手從腰窩處滑到臀部。
虞幼文驚了,慌忙推他的胳膊,蹙眉說:“我要生氣了。”
林燼嘆氣,收回手,看著他冷漠極了的臉,低頭去嘬他的臉蛋。
虞幼文不給親了,輕哼一聲,偏頭躲開。
林燼覺得他比炮仗還容易炸,不就摸了把屁股,至於麼。
可能怎麼辦呢,哄著唄。
“別生氣,是我錯了。”
虞幼文的表情不自然了,側眸悄悄看他一眼,又挪開視線,像心虛,又像膽怯。
回到將軍府,這茬莫名其妙翻過去了。
許是虞幼文好說話,林燼的膽子大了些,用過晚膳,他抓著虞幼文的手,牽著人到他睡覺的書房。
一進屋,就是偌大的書案,書案後頭立著座屏,屏風後頭一張大榻,鋪著棗紅的褥子。
虞幼文坐在榻沿上,愣愣地看著他端來銅盆,放在床邊。
林燼與他並排坐著,伸手去脫他的靴子:“天兒冷,泡腳暖和些。”
這情形,像過日子的夫妻。
虞幼文有些侷促,把腳往床底藏了藏:“我不冷。”
林燼撩起他的衣襬,不由分說地抓著他腳腕,擱在自已膝上,給他脫靴子:
“我不摸你屁股,就是怕你凍著。”
這話聽著就讓人臉紅,虞幼文怪罪地看著他,被抓著腳,他坐不穩,身子微微往後仰。
林燼動作很快,將靴子胡亂放在地上,又去扯他襪子。
虞幼文不知為何,突然怒了,一腳蹬過去,踢在林燼胸口。
他兇巴巴地看著林燼,很生氣的樣子:“那倆清倌呢,你去她們那。”
林燼很莫名:“怎麼好好的又提起這事?”
虞幼文不回答,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瞪著他:“我就要提!”
林燼覺得他完全不講理,還總將自已往別人那推,就有些生氣了。
“你愛提不提,反正我不去。”
他蹬掉靴子,鬱悶地泡腳。
在他後面,虞幼文盤腿坐著,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已翹起的腳丫子,悶不吭聲。
林燼氣過了,回頭看他。
虞幼文察覺到他的視線,眨了眨眼,並不與他對視,結果林燼沒說話,又掉轉頭去。
房中很靜,只有銅盆中腳踩水花的聲響,虞幼文伸著腿,輕輕碰了一下他臀部。
林燼笑了,卻端著不肯回頭。
虞幼文向前探身,夠著看他,像一隻歪著腦袋的貓,既傲嬌,又矜持。
溫熱的呼吸緩緩貼近,像要親過來。
林燼大氣都不敢喘,一動不動等了半晌,結果後面忽然冒出一句:
“我鞋子被你潑溼了。”
林燼咬了咬牙:“那多對不住。”
他這話的語氣很過分,像嘲笑。
虞幼文不說話了,看了他一會兒,只著淨襪下了地。
一步都沒踏出呢,就被人撈著腰,壓在了褥子上。
虞幼文抬膝抵著他,不讓人靠近,很堅決地說:“我要回去。”
林燼雙膝跪在虞幼文腰側,強硬地拖著人,把他塞進了被子裡:
“時辰還早,陪我玩會兒。”
他拿了棉布,胡亂擦了腳,被子一掀,人就進來了。
虞幼文知道他想玩什麼,兩個臉蛋唰一下就紅了,小聲說:“我要回去……”
說著,他撐著被褥想起身,被林燼扳著肩膀按倒,他冷冷瞪著林燼,又抓住大榻欄杆想起來,林燼依舊將人撈回來。
手一攬,腿一壓,牢牢捆住了。
“你又在撒什麼野!”
虞幼文忍不住兇他,他仰著腦袋,想瞪他,可等眼睛抬起來,卻閃著幽怨委屈的眸光。
看的林燼心都要碎了,他用手捋著他的後背:“別生氣,是我不對,我不該說話氣你。”
該說不對的是他啊,虞幼文垂下眸,忐忑地煎熬著。
林燼把他的頭髮撥弄到枕後,曲起食指,用關節輕輕撫著他的臉:
“鞋子潑溼了,待會兒抱你回去。”
虞幼文瞧了他半晌:“你……”他垂首,輕聲說,“你別對我這麼好。”
這話像撇清關係,林燼不愛聽。
他伸著腿,把他冰冷冷的腳夾在腿間暖著,抱著他,不著調地說:“我就要對你好,你管不著。”
虞幼文閉著眼,不說話了。
這片胸膛熱乎乎的,實在讓人留戀,他有些害怕,怕以後沒有了,會不習慣。
他兩隻手折在身前,默默等著林燼來抓,抓去玩兒。
這事兒他才不主動,他是個要面子的人,怕以後事情敗露,林燼會說出不好聽的。
可等著等著,他聽見林燼的呼吸愈漸綿長,背後的手也沒動了。
虞幼文睜眼看去,發現林燼已經睡熟了,他伸著食指,在他腰腹上點了點。
聲音輕而沙啞:“不玩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