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去威武別院,大夫在那候著了”王敦將黑色的臉罩扯開,對著一旁的沈夢說道。
沈夢點點頭,帶著眾人一起前往威武別院。
馬統將素馨放至床榻,大夫立即上前用銀針將封住的穴位解開。
銀針封穴此法不算冷門,一般經驗豐富的大夫都有所耳聞,只是在行動之前沈夢已將太醫做了妥當安排,這才能保證此事的順利推進。
不一會兒,素馨咳嗽了幾聲,猛的睜開雙眼大口呼吸著。
沈夢見狀上前,坐在榻邊問道,“素馨,你感覺如何?”
素馨看見他,眼睛立馬紅透了,起身緊緊的抱住了他,像是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眾人見此紛紛退出房間,給二人留出說話的地兒。
沈夢輕輕的拍拍她的背,輕聲細語的說“沒事了,一切都好了。”
她已經泣不成聲。
沈夢接著又說道“只是這世上再無素馨此人,在此之前我已差人去尼山書院說明事件緣由,他們也會在山中辦一場白事以佐證你的死去。”
“父親....母親....”素馨哽咽著說。
“沒事,以後我會一直照顧你,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段時間你不宜外出,這是王家的府院很安全,你這段時間先在此休息,我會時常來看你。”
沈夢扶起素馨,將她臉上的淚水輕輕擦拭。
素馨笑著點點頭。
等素馨安然睡下,沈夢出了房門,交代月影回雅樂小院與青梅碧蘭通個氣兒:素馨已救出讓她們好安心,但切不可輕舉妄動,所有一切都保持和往常一樣。
沈夢找到了再院中飲酒賞菊的王敦,沈夢坐在一旁見四周無多餘的酒杯便將王敦手中剛倒滿的杯子搶了過來一把飲下。
王敦見他這副惆悵臉,笑道:“你是在為怎麼對付謝安煩憂呢,還是在為以後如何安排裡面的那位煩心?”
謝家之事,一切都在日程之中。
只是素馨,儼然她已經想將自已託付給他,只是,沈夢無心兒女情長,對她,也只是知已至交而已。
可是現代人李夢又怎會知道他在很多次的無意之間,一些不符合現在這個時代的舉動都讓別人有被愛的假象。
沈夢又拿起酒杯飲了下去,沒有回答,只是嘆了口氣。
王敦在沈夢還想往下喝的時候一把搶過,道“看你這樣子就是為了女人,喜歡就娶了便是,不喜歡就養在家中或隨便給她放在其他院子不就好了?”
沈夢搖搖頭“這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麼任人取樂物件,不能給她幸福就不能耽誤她。”
王敦挑挑眉,“哪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說辭,男尊女卑向來如此。”
沈夢嘆了口氣搖搖頭,不想跟這個古代人解釋一些人人平等男女更平等的思想,只是半躺在椅子上瞧著遠處的菊花愣神。
“說來,我還真沒見過你有過男女之情”王敦低低一笑,嗓音低沉,帶著某種引誘的意味,“你不會....不喜歡女子吧?難道喜歡...”拿起手指指了指自已。
咳咳咳.....沈夢被他戲謔的嗆到了嗓子眼。
王敦大笑起來,燈光之下,更襯的唇角的笑容玩味。
月影這時過來,在沈夢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沈夢揮揮袖子,“無妨,王兄不是外人,一起聽吧。”
月影便將莫名喚了出來,沈夢示意他起身回話。
莫名道“公子,屬下假扮小廝混入王藍田家中,期間發現王藍田在來建康赴任的路上,剛出太原便在林中遭遇強盜。
帶王家人趕到之時,在場所有人只有一個小廝還剩一口氣,身上的財物也均被搜刮乾淨。
據小廝死前表述:強盜訓練有素,武功高強不像普通強盜,還穿上了夜行衣,看不見他們的真實面目。
屬下也去事發之地探查過,現場都被收拾乾淨,甚至連刀痕都未曾見到,有些樹木已被砍去,應是後面有人特意去處理了。”
夜行衣、強盜、訓練有素,這一些些加起來像極了之前回鄉祭祖時的那波人,看來得找個機會回馬家地牢,問問那兩個人了。
“這太原王家,與我家祖上曾有一面之緣,聽說他家就一個兒子還被寵成了個不成器的性子,日日以我王家遠親之名招搖撞騙,這二老晚年失子,怕是要傷心死咯。”王敦飲了口酒淡淡的說道。
沈夢示意莫名先行退下,又立住了身子瞧著道“我想回一趟杭州,此事我需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想我如何幫你”王敦抬眸看他。
“借你府中大夫一用。”
翌日清晨,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照亮了太極殿的每一個角落。
朝堂之上,百官按照品階排列,靜候皇帝的到來。隨著一聲洪亮的“皇上駕到”,所有人立刻跪拜行禮。
今日司馬炎也不知為何來了興致突然開始上朝。
司馬炎步入大殿,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目光掃過眾臣,正準備開始處理國事,卻突然眉頭一皺,說道:
“朕聞光祿大夫一早便告病在家,未能前來上朝,可有此事?”
一旁侍立的王敦聞言,立刻上前一步,回答道:
“啟稟陛下,確有此事。微臣今日清晨途徑光祿大夫府邸,見其府門緊閉,詢問府中僕人,方知光祿大夫昨夜突然病倒,病情嚴重,連起身都頗為困難,故未能前來上朝。”
司馬炎聽後,不禁長嘆一聲,臉上露出深深的憂慮之色:
“這光祿大夫正值壯年,怎的身體如此不濟,凡事叨擾,還是得趁無恙之時多多享受當下啊。”
正當大殿內的氣氛變得愈發沉重時,梁山伯突然站出來,躬身行禮道:
“咳咳咳....陛下,微臣願代陛下前去探望光祿大夫,以表陛下對其病情的關切,並詳細瞭解其病情,咳咳咳...回來向陛下稟報。”
梁山伯止不住的咳嗽,聲音也是略帶無力,看來沈夢那一腳確實踹到了實處。
本想告病休息,可宮內來訊息說光祿大夫告假,那他便怎麼著都要去瞧瞧究竟,硬是拖著病身支撐著上朝。